第二章
旅途
火车在飞快的奔驰着,道旁的杨柳树纷纷弯下了腰,时而在微风的召唤下摇摆摇摆,仿在为这位既要流落异乡的游子践行。而此时的韦志正双手托腮,呆呆的望着车窗外一闪即逝的物景,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眷恋,他一遍一遍的回忆着以往的故事,也实令他难忘,那时那刻,自己生活在父亲与母亲的襁褓之中,无比的幸福快乐,然而现在呢,母亲走了,再想想家中孤苦伶仃的老父亲,自己实在不忍心离他而去,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为了自己,为了理想只能策马扬鞭了,寻求自己归属之地,不管是谁,也无法打动自己信念,往事就让它随风而化作云烟吧!
一整天的劳累与颠簸,是他已疲惫不堪,但他不想闭上眼睛,更不想昏昏而睡,因为他怕,怕一睡再也起不来,嘴边不停的叨念“生前何必贪睡,死后自会长眠”他望了望窗外,天边正露出鱼肚色晚霞,好看极了。时而又有清风抚面,他自感心中无比畅快,无比欣喜,太阳也像个大圆球,红红的,停落在山岗上,孤雁掠过,好一番“落日秋雁图”啊!便发出轻叹“只羡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火车在一路上总是走走停停,总有人上车或下车,再看看车内,令人惊咋不已。有地上躺着的,爬着的,更有勾肩搭背,拖儿带女的,一切应有尽有,无所不有,看了还以为是难民收容所,此番景象韦志哪能见得到啊,因为是第一次坐火车嘛,也是第一次出远门,记得最远也就走个他们那个小县城,所以就难见。这时,他听见后面有人在嚷嚷,她踮起脚尖打量一番,原来是有人为抢座位竟然大打出手,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说是一个长得特壮实得年青人不小心碰到一个带有身孕的妇女,身孕妇女老公便让壮年赔礼道歉,壮年不服,三言两语,两人便打起来,韦志打量了一下两人,只见那壮年长得好生结实,满脸横肉,委婉极了,再看看另一人,只能说是悬殊太大,那人清秀文雅,身体极其“苗条”哎,后果就可想而知。韦志看着无聊,听着更是厌烦,也不想再多加过问,再加上实在困倦,便爬着睡着了。
天亮了,一切显得十分清晰,透明。韦志伸了伸懒腰,便去卫生间随便梳洗一下,回到自己的座位,闭目养养神,朝外面山间望去,只见山间云雾缭绕,譬如仙境,真是美不可言啊!忽而林壑之中,雀鸟啼叫,鸿鹄高飞,并有飞禽走兽出没,说为桃源之境而无不过。几分钟后,车行至一片枫树林,在秋风的吹拂下,枫叶乱舞,飘飘乎,至于地上,犹如铺满红毯的迎宾大道。韦志诗兴大发,便吟起了“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佳句,爽哉!妙哉!他自羡自己是迁客骚人,得意洋洋极了,时而哼歌,时而吟咏,尽显自己心中之愉悦。看他手舞足蹈的样子,车厢内目光都向他投来,许久他才发现,真是尴尬至极,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此时的他已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即便如此他也是很高兴的。
又一黑夜来临,韦志心中愈加忐忑和不安,虽离学校也不远,但内心的痛楚谁能懂得,他已无心留恋沿途的景物,又开始发呆,想想家中的老父是否又在为自己操劳而过度,茶饭不思,寝食难安。那双芦柴棒般的大手,深幽的脸孔,,,想到这,他再也无法忍受心痛折麽,泪水便夺眶而出,在风中飘洒、飘洒。这时,列车又到一站。上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年过半百的老叟,头发花白,由于颠簸,她在车厢内站立不稳,左摇右晃,差点摔了一跤,正向韦志这边挪移而来,然后在他前一排靠着座椅的地方站下,后又抖了抖身上的土,一脸无奈的样子。跟前的人看了都将脸朝向车窗外,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韦志看了此番情景,起身站立,很有礼貌的说道:
“大娘,来,您做到这吧,站着怪累的。”
老叟细打量了位置一番,忙答道
“没事,你坐下吧,我没事的,等有座位我再坐吧”
韦志再三要求老叟坐下
“哎,我都坐了好久了,身子都有点发麻了,正想起来活动活动呢,还是您坐吧,再说我也快到了啊”
老叟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不再推辞,便挪移到韦志的位置坐下,用感激的目光说了声谢谢,韦志忙答道
“没事的,应该的”
让座后,韦志移到自己放行李处,准备到站下车。
随着火车的高鸣,终于到了韦志此次旅途终点站-----自己大学所在地。这时天还未亮,灰蒙蒙的,时间还早,顿了顿神,找个地,将自己行李放好坐下,搓了搓发麻的手指,等候天亮。自己想想,这一路上倒也很是有趣,令自己回味啊,便傻笑了起来,还大口吃着父亲临走前给他煮的咸鸭蛋,滋滋有味地哼着《离家的孩子》,知足极了,路人见了,以为那家精神病医院门又没关好,跑出个重患者,或以为是街头乞讨的,更可笑的是,有人过去还丢了一毛钱给他呢,发出感叹“真可怜啊,这么早就出来乞讨了,哎,,,,,”韦志是无所谓,反而越想越想笑。
一番等待之后,天亮了起来,早晨的阳光总是那么的和眴,暖暖的洒在韦志脸上,感觉如此的美妙,环顾四周,只见高楼林立,街道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车流如龙,虽为白天,但仍就闪烁着迷人的霓虹灯,好生赞美之情,自己家乡那座小县城与此相比,简直是乌鸦比凤凰,大巫见小巫啊!提出来会笑死人的。他无心留恋这番美景,只觉得全身乏困,没一点气力,便四处寻找是否有学校新生接待处。
还算不错吧,刚走出车站,就看见离自己不远处有学校的接待处,实在是太幸运了,他便走了过去。一个学生摸样的青年仔细打量了他一下,问道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大一的新生吗?”
韦志实在无力,便点了点头,许久才从口里挤出一个字
“是”
“奥,我看你很累,先坐在这休息一下吧,这里有学校准备的矿泉水,专为你们的,待会会有车接你们去学校报到的”
韦志接住矿泉水,如狼似虎的喝起来。过了一会儿,韦志觉得好些了,接他的车也来了,那青年将他带到车上,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只到学校他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