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物质的诱惑面前悬崖勒马就好比在劝说一个信徒改变信仰。又有谁会傻的扔掉一张明知道值五百万的彩票。都是作者不好,作者不得不这么做。)
陈灵真的抽了一本,她一看是那个正中位置的小店面。陈灵透过半透明封墙望进去,她想起了在学校门口跟秦则第一次吃哈根达斯。他们坐下看起点单,服务员端上两杯柠檬水,他们看着菜单上贵得离谱的冰球,说自己先看看,叫服务员不用招呼。秦则猛地喝完了那杯柠檬水,陈灵拉着秦则假装上厕所,借势溜走。陈灵还说这外国人的破冰球怎么就这么值钱了,小时候吃的那种奶油冰激淋别提多香了,才七毛一块。秦则说他自己聪明,口渴了讨杯水喝而已,至少那是免费的。
“你说这儿,开个哈根达斯好吗,这小不点城到现在还没这玩意。”陈灵说着。
秦则笑了笑,让王佳陪陈灵玩会儿。他去处理点事马上就回来,秦则三下五除二打上车子,飞驰而去。陈灵揪心极了,王佳呢喃着:“你的黑马怎么说走就走,男人就是不靠谱。”陈灵也有些落寞,她突然从貌似幻觉中走出来。她意识到自己的现有身份,她端了端胃:“我饿了,还是填饱肚子要紧,他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王佳陪笑着,看着陈灵吃得盘子很完美。看着周围的楼房和商业圈,陈灵想象到了未来,她惶恐,不安。她还是没相信秦则真的拥有了这些,但是她下意识地深信秦则是不会开这么大的玩笑的。她有感觉秦则一会儿就会回来,给她带来惊喜,陈灵下了决心,她必须守住底线,在这条不归路上悬崖勒马。
王佳举起可乐:“来,祝我们生日快乐!”陈灵还没咀嚼完嘴里的食物:“生日快乐。”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天气转凉,这南方一到秋季,天公就好像演川剧,一会儿一个相貌。这一会儿,又是阵阵雷声。秦则在雨滴落下前赶来:“给,你要的。”
陈灵看着秦则手里的牛皮袋,地下有干冰融化的痕迹:“你不会真的去买了哈根达斯吧,这儿没这店吧,你不会是跑杭城去买的吧。”秦则点点头,我打的过去然后再回来。陈灵感动极了,她计算着来回路费和这手中的一杯洋鬼子冰淇淋,她没搞清楚状况,按照她平日的观点,这个人一定是疯了,这比起韩剧里YY的情节,绝对是有得一拼。
王佳感觉到秦则似乎要跟陈灵求婚,她推了推陈灵,叫她冷静。陈灵感觉到王佳的不自在:“好吧,这洋鬼子冰淇淋我收了。”她小心地把那本产权证塞回秦则的包里,王佳拉住她,耳边说:“你个白痴,这早晚是你的,干嘛不要啊。”陈灵也还舍不得放回去的,可她的手还是放了,她懂这不该是她的,至少现在还不是。秦则感觉到了陈灵这个动作,但他没有揭穿她。
大雨已至,王佳有些疲惫,看着陈灵和秦则的表演,她实在委屈:“我朋友找我有急事,不,外婆在家里等我,不,我去洗手间。”王佳开始胡言乱语了,她没等他们听出什么来,就独自离开了。
王佳回到家里,穿着同陈灵一起买的半透黑丝睡衣,裙线捶搭下来,对着全然不知美丑的镜子,王佳一阵冷汗,打开暖气,将房间变温暖些,王佳仍然记得于磊在身后抱着自己的感觉,于是王佳反复调试着温度。她突然害怕极了,身体颤抖不止。双脚站不直,又动弹不得,贴着床,好容易够到了手机,经短信:“灵,无论有没有男人,我都想让自己美丽些,穿着睡裙,自我欣赏。”
陈灵收到王佳的短讯,支会了下秦则:“佳不是去了洗手间么?我想怎么这么久呢,她回家了。”
秦则这才想起王佳刚失恋,更加听陈灵说她被学校劝退的事:“我们估计刺激到她了。”
“是啊,叫你安慰她来着了,大雨天的,晒什么恩爱,肉麻又无知。”
“小鬼,送你回家,咱妈肯定想死你了。”
陈灵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她悄悄开了门。看到陈萍已经睡着了,便垫着脚尖回自己房里,免去一堆啰嗦的问候。陈灵开了小灯,把哈根达斯放进冰箱。这下把床上看电视的谢和给唤来了:“阿萍啊,你看谁回来了?”陈灵假笑着,又看到好久不见的父亲,她幸福极了,谢和搂着女儿:“你在冰箱里偷吃什么呢,爸爸记得你生日的,还跟你妈妈买了个小蛋糕,以为你要过些日子才回来。”
陈萍揉揉眼睛:“都说生个女儿跟爸亲,都是你爸,拖着我买什么蛋糕,甜的,现在好多人就是整天吃这些东西得了糖尿病。”
“你咒谁不好咒你老公,还不是你问我你女儿怎么还不回家呢。还说万一在外边念书谈恋爱不回来怎么办呢?”
灵偷笑着,坐在沙发上回王佳的短信:“我已经在家里了,你少胡思乱想了,跟我爸妈这般,吵吵闹闹反而可以白头到老的多得去了,你会找到你的男人的。”
王佳就是不明白陈灵为什么不要那本子,她到现在都替陈灵可惜:“你真矫情,放长线还是怎么的,我就不信了,平时挺精明的人,一会儿这么清高。”
“我也后悔啊。可是我受不了那刺激,我刚才还在琢磨,那店面正如他所说的,一年后就算是光吃租金都可以天天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谢和见陈灵发短信还这般笑容,感觉女儿有事,便推着陈萍,陈萍不耐烦地看到陈灵的方向,也感觉有不妥。他们深信女儿恋爱了,这么晚还发短信,打电话长途女儿不舍得,他们一致判断那对手肯定不是本地人。于是匆匆回了房间,陈萍:“我们女儿的本事可没那么大,把外地男的绑家里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谢和:“你犯傻啊,怎么可能,像你说的,我们女儿这么老实,不会找外地人的,不管是嫁到好地方还是稍微落后一点的地方,都会被人欺负的。”
陈灵听到了父母小声说的话,就假装去刷牙洗脸,过了很久,才收到王佳的短讯:“我卖了于磊的房子,你会看不起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