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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心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姚建设有些慌张,他急忙收起手上于娇娇给买的新衣服:“我刚才出去买的。”
谁会相信一个大男人这么晚了没事跑去买衣服,还是汤米这种与平日的姚建设完全不搭调的品牌:“嘿嘿,那女人给你买的吧,很贵吗?不过两千块而已么。”
姚建设沉默。
“花个几千块的本钱做感情投资,抱了个傻兮兮的大款爷,然后挺着肚子上门要债,企图拆散你的家庭,我又知趣地拿着大把的银子抛在她身上,说:‘你离我老公远点,这点钱够你自己养活自己的了,里面那个小的你就别要了,你再开个价,做了它。’看,一来一回,回报率还真高!这叫抛砖引玉,你不懂吗?”
姚建设无限沉默,他根本无从开口。
“这样吧,你找她出来,我直接跟她私聊了。”
姚建设不能开口,若是开口便是鱼死网破,女人一旦甩散头发,男人便无从脱身了,于是拖着铁鞋般蹒跚地上楼。
“你还敢睡床?”
“不,我拿被子。”注定要当厅长,就该自觉,这点姚建设心知肚明。
周若心本想起身摘掉戒指朝姚建设扔去的,可这值钱,若是没了感情,一拍两散,至少钻石够坚贞,与之相伴终老并非难事。她紧了紧戒托,哈了哈气,用眼镜布小心擦拭。
转身换掉白裙,一如既往地穿件睡衣便上楼睡觉。一上床才发觉这床确实买大了,当时去家具城选床的时候,那店员给推荐180的,周若心和姚建设异口同声地说:“不够大,不够大。”晚上一个人起身上厕所,准会把另一个吵醒,在睡梦中相互抱怨:“你怎么又上厕所,我老爸还没赶上你那功能呢。”
最后,他们买了张220的。搬进新居的第一个晚上感觉好极了,两个人在装修过程中忙得精疲力竭,将苦酸一把埋进大床里,泄愤似的一夜好梦,就是没梦见对方。
一个人的床褥有些单调,一个人的房间越睡越冷,周若心起身去开热空调,狂按两下,竟然不开不着。她心一急,大叫一声:“姚建设,空调又坏了,你买的什么破空调啊。”
姚建设跑上楼:“叫那么大声干嘛?着火啦?叫你别老开着浴霸的,过热了会自燃。”
这两个人平日里同床异梦,如今分床了,也一样搭不上话题。周若心一阵怨恨,行为和心智犹如湍急的河流,抓不住方向,啪一声将遥控器扔向姚建设。
“无理取闹!”姚建设的脑袋真的着火了,“我可不打女人,你逼我的。”他卷起袖子,双手将若心推倒在床上,周若心想反抗,可没想过身边这个男人的体力是不是平时睡出来的还是看电视看出来的,定是不能动弹,只好大声嚷嚷:“家暴啊!家暴啊!”
一喊才让姚建设松了手:“别喊了,别喊了,人家都听到了,改天笑话我们。”
“你还知道怕人家笑话吗?都做了那种事,你还有何脸面吗?”
姚建设理智全无:“我也就结婚后两年内感觉到过温暖,剩下的日子我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你就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周若心根本没法子跟他沟通下去:“你让我好好想想?好,我这就跟那丫头打电话,看看她究竟是何方妖孽,给你下了多少春药,施了什么妖术,现在竟然敢打老婆,真是没天理了。”周若心举起电话,作出一副好似要联合妇女协会发起一场保卫妇女和谐权益的革命,同时将所有男人的丑事游街示众的光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