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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什么呢,人家已经走了。”男男故意刺激她,“人家长得帅,家庭好,还能干,对你也不赖,你怎么就不要呢?”
“走了?”玫瑰甩了甩手,“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大二,结什么婚啊,青春短暂,扔给了婚姻那就等于活脱脱地剖腹自刎。”Rose说着,手指还不自觉地揉搓着用过的纸巾。眼神呆滞,双腿却翻云覆雨地狠踢男男的椅子。
幸好男男还来得及抓回她的失魂落魄:“你别老踢我的腿啊!,”
“谁踢你腿了?”
“椅子腿!说实话,看你那么紧张,你是不是还喜欢他?看来你也有长情的时候。”
“爱你肯定不止两三天,当然也不可能是一万年。”
“那是多久?我看你是月月都在换男朋友。”
“这不是没选好么?要知道,选男人要像买菜,能吃一辈子的那种才是好菜,可一种菜要吃一辈子实在太乏味了,而且谁知道这年头的好菜到了下个年头是不是会基因变异成萝卜、苦瓜或者大葱,变了味不说,还让你也跟着基因变异了,所以女人要懂得吃火锅,一堆菜扔进去,反正爱吃的就多吃点,不爱吃的就借点味道。”
“得了吧你。”
“神仙姐姐,我支持你,凭什么就准人离婚,不准人换男朋友啊。”
只有姚姚听着欢喜,还不知好歹地凑热闹。Rose见他刚才配合得天衣无缝,还确实挺能耐的:“哈哈哈哈哈,行啊你,给你搬个最佳男配角奖。”
“你别教坏小孩子,到时候罪孽深重了。”男男拉过姚姚,用手捂着他的耳朵。
“他懂的没准还比我们多呢,别以为90后还没放下书本,要知道00后都已经长满牙了。”
男男仰天长啸,她虽然也怕留个孩子在身边,但又喜又悲的话剧让她不知取舍。肯定的是,这孩子必须回家。她将孩子托给了Rose,转身去找若心。
若心不知道自己病了多久,身体麻麻的,手脚没了知觉,她总以为自己是神经性全身瘫痪,后怕自己还没过完上半辈子就要被迫迎来病痛缠身的下半辈子,并且膝下无子,注定一生孤独。看到男男走来,兴奋地猛抬脖子,却见男男的双手边空空如也,身后也是,她不禁又张望了半饷,还是不见姚姚:“哎!”接着,她又瘫在床上,双眼合实,绝望而泣。
男男迟疑了一阵:“找到了!小鬼昨晚在我家呆了一夜。”
“姚姚在你家?”周若心顿时恢复了全部肢体的神经组织,将身体九十度折叠在病床上,眼睛睁开,神清气爽极了。
“不在我家,我让Rose看着呢。”
“快带我去。”若不是回光返照,那就是若心起死回生,还一并吃几罐子太上老君的仙丹,无所谓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便拉着男男往门口走,“我妈说了,谁先找到孩子,孩子就归谁。”
男男自知如此前去,姚姚未必就心甘情愿地跟着她走:“你是病糊涂了吧,你看你,这样过去,还不把姚姚给吓跑了,一转手,让姚建设给逮个正着。”
若心想想挺对,即刻办了出院手续,回家洗漱。梳头、选发髻、换衣服、配鞋子,反反复复,瑛姑就要见到周伯通了,面对这段“孽缘”,若心亦是爱恨交错,不知如何妆扮才是个尽头。忐忑间,她自问只是去见儿子,然后跟姚建设来个了断,为何要隆重得如此张灯结彩。
男男无言以对,只得坐观其变。如果说非要给他们的婚姻讨个说法,就只能说是他们都太爱自己了。当然也包括她自己,话说,谁不爱自己啊。
若心心急如焚,行动却不紧不慢。是什么拖住了她的双脚?她不得而知。她反而随着男男拿着面小镜子坐在沙发上,虚则自我欣赏,实则不肯动弹。
当年,若心在结婚那天夜里,便给姚建设下了咒,念叨着要他一生一世只能爱她一个人,仅此而已。这才明白,这咒语就好像老师总说要天是蓝的,水是绿的,妈妈手是粗糙的,只是小时候还会跟着附和,长大了便一笑而过,甚至不削到懒得去戳穿那个谎言。
或许是因为心虚,又或者是她认清了本质,若心自叹过往,如果非要怪别人横刀夺爱,将自己的罪孽推的一干二净那确是自欺欺人,到如今凡事只得好坏皆收,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