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架下,夏雨和他的朋友们三对三,火热PK中,常永怡在远处绿化带的石台上坐下,没有打扰他们,然后静静地看,看的出神。
许久之后,夏雨一身的汗走了过来,常永怡把那瓶矿泉水递给他,在给他之前,自己先喝了一口,每次给他的饮料,或者吃的东西,她都要先喝一口,或者添一下,真是个讨厌的习惯。
夏雨翻她一个白眼,不过还是说了声“真乖。”对于她这样的习惯,夏雨都无语了,总会给一个白眼。
“你写的。”
“什么?”
“报栏里的随笔。”
“澳,对前几天写的。”
“怎么想起来写东西了,还写的那么压抑。”
“无聊,没事就写写了,打发上课时间嘛!”
“……那你写给谁的呢,你让有些人看了很伤感的。”
“不说这个了,哪天带你去湖边玩怎么样,对了,吃过饭了没有。”
“嗯”许久之后,常永怡,一连怅然地说“夏雨,你不觉得生活很无聊吗?太单调了。”
夏雨敏感的脸上,有了低落的表情“怎么这么说呢,我不觉得呀!”
每天,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就这样一天天的重复,没有一点新鲜感,甚至都感觉不到生活的美好,的为了学习认真刻苦,绞尽脑汁,就是为了考一个好名次,为了感觉上比别人强,为了将来都走出现在的困境,可是,我知道就算现在学的再好,将来也没有用,会走上和之前那些学子们同样的路,然后沉没在这个世界,就像茫茫沙漠中的一粒沙子,哪怕再过几万年,也不会有人发现,难道真的会这样,一直生活在人群的最底层重复着世代的生活,一直到终老到生命结束吗?
“不过幸好还有你夏雨,要是连你都没有了,那生活就真的太无聊,没意思了。”
夏雨在一边默默地听,不做声,只是心里沉甸甸的,他苦笑着;阴影毕竟是阴影,是没办法抹去的回忆,有些伤口即便愈合的再好,也会留下些浅浅的痕迹,根深蒂固的本质,很难完全地抹去。
夏雨铁青着一张脸,冷冷地对她说“常永怡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去想这些,不要去想这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那样你活的多累,你需要考虑的是下一节上什么课,明天应该干什么,而不是整天想着那些伤感的事情,老天给的不幸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自己对生活都没了信心,或许现在你无可奈何,但是将来你必定要自己生活,自己独立,你可以自由选择怎么生活,别人给于的只是短暂和微小的,漫长的人生路还是要自己走的,强壮快乐,也是一种快乐,平时得你还是很可爱的,不要总是这个样子。”
常永怡一脸的失落感和孤独感,低沉的对夏雨说“其实,这些话我只会在你面前说的,现在的失落也只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我才不会让别人看到我的失落,他们要么漠不关心,要么还冷嘲热讽,真是一群无耻的人。”
夏雨平静地说“告诉我没关系,但是,你要学会自己在艰难中生活,如果哪天我不在了,那你怎么办,你还靠谁去。”
“你敢不在,你要是不在了,我可会死给你看的,还要挖你家祖坟去。”
夏雨活见鬼一样看着她“你是女人吗?”
“女生、女孩、不是女人,记住了。”从他们相识到现在,多少个日日夜夜过去了,这样的常永怡不知失落过多少回,每一次,夏雨总会抚平她心上的伤口,而每一次,常永怡,总会重新露出笑脸,依然可爱到像个芭比娃娃一样,那份牵扯出来的感情,在这些每一次的每一次里,变得根深蒂固,重如泰山。
“那个,我教你一个摆脱无聊和失落的方法,想听吗?”许久之后,夏雨似乎语重心长地说。
“什么方法。”常永怡好奇地问
“你可以去追一个自己有感觉的男生,这个男生一定要优秀,然后,在她喜欢上你的时候,就把他甩了。”
“那你不会吃醋吗?在说人家会伤心的,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下流的想法,不是明摆着玩弄感情吗。”
“放心吧!我不会吃醋的,我是让你最后把他甩了,又不是和他好到底,在说,像你这样的傻瓜,伤不到别人的心的,在说了,这怎么下流了。.”说完,夏雨凑近常永怡的耳边小声地说“那样,你会有很满足的成就感,感觉自己高人一等的。”
只要,你给我,能好好的活着,随便把……
风卷残云,天上的飞鸟,笑他们无知,地上的浮草,负载上晶莹的泪珠。望穿秋水,那一份人间情,到底有多简单,或者复杂,谁能说的清楚。
这时常永怡摆着一张想要杀人的脸,一字一顿的问“夏雨,你是不是也这样追别的女孩子。”
“……没有!真的!”“冤枉呀……啊……”
三月份了,阳春三月,所有该回来的绿色全都回来了,飞鸟成群结队的在空中盘旋,燕子衔起春泥又开始筑巢,那些绿绿的柳枝,又摇曳起了千丝万缕的惆怅,那些惆怅总会激荡起很多起伏的心。
夜晚,男生公寓里。
“夏雨,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怎么了?”
“校报栏里,乱写什么,发春呢。”
“哦……发光呢,佛光普照大地,金光闪闪,泼光粼粼,回光返照???”
“神经病。”
于淼和常永怡看到那首诗,知道夏雨是写给他们的,但是,却都很无语,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是美好的还是伤感的,太难分析了,所以只能觉得这小子有病。
“以后别乱写了,要写,写点有档次的,写的那东西跟你那人一样。”
夏雨没有理会他,径直说“艾!三水,林泉我觉得是个好女孩,你喜欢人家就承认吧,别不好意思。”
“滚,忙你的去。”
“你这家伙,别把人家耽误了,青春年华才几年呀!你能有几个十八岁,将来不要后悔了。”
在漆黑的夜里,看不见任何表情,于淼,陷入迷茫的沉思,久久之后,轻轻回了句“你喜欢,那你去呀……”
下午的漫长时光里,于淼独自走在林荫道上,脑子里却是夏雨昨天晚上的话,和他曾经说过的‘对不起’还有他书桌上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