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分,食堂的队伍不仅长而且粗。我不喜热闹,除了不喜欢凑这个热闹以外我发现你也没去吃饭。你手里拿着一把水笔,写写画画,神情专注。有时眉间微蹙,透出一丝烦躁,样子可爱极了。
我走过去,轻轻的瞥了一眼。你似乎感觉到什么,急忙用袖子把本子捂住。我看了看你,有一丝尴尬,强装着笑容问道:“怎么不去吃饭?”
“还不想吃,待会吧。”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一丝俏皮。“我是有点饿了,不过食堂实在有点挤,而且饭菜也不是很让人满意,价格还好贵。”
我抱怨道。“是啊,我们学校的卫生情况也不是很让人满意。”接着你给我说了很多食堂的趣事。比如曾经你和谁亲眼目睹了饭菜里的苍蝇啊,阿姨用收钱的手再去打饭等等。
我一直没有想过原来你也是这么一个健谈的人,我安静的听着听着。心情不知不觉的好了很多,肚子似乎也不很饿了。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单恋,我没有过,没有经验。可是我已经知道,我想保护这个女孩,纵使不能一生,能多久我就珍惜多久。
可是我还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在爱情这条路上显得那么笨拙。我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会真的爱上一个人,因为我觉得被我爱上的人一定要很完美,而且必定很爱我。而你不能算完美,爱我更是妄谈。就这么生生爱上了不完美的你,爱上了你的不完美。爱上了你,可是你还不知道。爱上了你,可是我还不知道。
我想了解你,更多的了解一点,哪怕我还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你。那是出自一种本能,希望能离你更近一点,希望能走进你的世界的本能。我在顾玉的QQ空间看到一个留言,网名很素雅——————“安静的角落”。
直觉告诉我那就是你,那必须是你。除了你又有谁配用这样的网名呢?我点开它,主页相册上有你甜甜的笑。我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我想我已经开始犯傻。乐极生悲这个道理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适用的。我一夜未寐,看了你的所以心情,你的所有留言,把你写的日志逐字逐句的浏览下来。越看心情越沉重,那是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世界,在那里我找不到我的任何位置,任何只言片语。满满的记载的是对另一个男孩的思念。
那一刻,我第一次为你感到心痛,一种撕心裂肺的残忍。这时候才会发现文字有时是那么的无力,什么样的辞藻也写不出那痛楚的万一。我走到阳台,夜很静没有星星。夜空中只剩下一轮残月,无情的映着我狰狞的脸。脑子一片空荡荡的,心里却搅成一团乱麻。狠狠的朝胸口死命锤了好多拳始终没有一丝缓解。
剧痛的感觉伴随着一股恐惧慢慢上升,看似缓慢却毫无商量的将我彻底淹没。脑中好像五雷轰顶一般,隆隆的,我再听不到一点点其他声音。心头郁结到了极点,最后凝成血针在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刺入。
冷风又起,伴随着秋天特有的悲凉灌入我的胸口。我伸手轻抚这清风却什么也抓不住。朋友,你也在为我难过吗?我闭目聆风,此刻也只有你能与我分担这苦果。
“怎么还不睡?”谦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背后。“没。。。没什么。宿舍有些闷,我出来透透气,回去睡觉吧。”我的语气没有任何异样,低头快步回到床铺。
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脸上的泪痕,我的自尊决不许我这样。既然已经心有所属,我又怎么能再爱你。我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没出息。安安静静,盖好被子,手机让它休息一夜。
我想沉沉睡去,我要睡去,用一个梦遗忘一个从未有过的梦。这一夜,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我输了,可是不愿意承认我输了。那个男孩是什么样的人?还未谋面就已经输掉一切这让我如何甘心。我攥紧拳头,愤愤不能入睡。他只是比我早进入你的世界,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出现?好恨!可是如今他还没有离开,你还在为他神伤。一个为了其他男孩痴心的女孩,我真的能放下尊严去争取吗?我不知道。
昏昏沉沉,我不知道是否有睡去。许是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一直延续着到了天亮。行尸走肉般格式化的洗漱,移动,吃早餐,然后来到班上。这一夜的撕心裂肺已经足够说明一切,我爱上了一个女孩,而她不爱我。我不知道其他人在成长的过程是不是都经历过这个问题。放弃?继续?我彷徨,纠结,难做抉择。
你一如既往,晶莹光鲜,衣袂飘飘。你走进教室,坐到我身后,放好书包,拿出课本。我感觉的到你的每个动作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一切都不同了,我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哪里不同了呢?我又该做些什么呢?你和芯苒说说笑笑,两眼几乎连成一条直线。周围好热闹,一切都那么平静,在喧闹中风平浪静。可是那些热闹都与我无关。
我可以清晰的听到你说的每个字,我们离得好近,好近。我甚至觉得我伸手就可以抓紧你,不到一米,也许更短。咫尺?天涯?宛如天垫。我把脸伏在桌上,冰丝丝的触觉让我清醒了好多。在这个四十多人的狭小教室里,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你的味道,你的气息。伴随着空气灌入肺叶,临近心脏,顿化凄厉,狠狠的将还在淌血的心境再次撕裂。
我终于知道我还能做什么。逃!我只能逃!我还能逃!我走出教室,跑出教学楼,扑倒在大风飞扬的草地,大口大口的用嘴吸着带着青草味的空气,以缓解那急促的呼吸。
“嘿,混小子。你干什么呢!”脆生生带着一股浓浓痞气的声音闯入我的耳膜。
“说你呢,装什么死人!”那声音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确定我没有听错。抬头望了望,没有人,来真的是幻觉。我一定是太难过了。“在这里啊,笨蛋。”
“啊!好痛!”我感觉后脑被狠狠敲了一下,也分辨出那个声音是出现在我的身后。我的心情本就绝差,想一个人静静却平白无故受着无妄之灾。我的性格本是平和,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我胸中一股业火燃起,我被激怒了。愤怒无疑是动物最可怕的状态,哪怕只是一只兔子,哪怕只是可怜的我。
我回身一拳击出,盛怒之下,我出了全力。下一秒我看清了面前的人,我的神经反射弧比我更快做出决定,我向回急收我的拳头。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来得及收回的,如果可以在该收回的时候都及时收回,那么世间将不再有那么多悲剧。
力道减小了很多,方向也偏了好多,还是落到了她的右手上。她疼得五官扭曲了,捂着右手就坐到草地上,扬起一股浓浓的青草味。我愣住了,不知所措的呆呆站着。一个堪堪到我下巴的小女孩正捂着刚刚被我打到的手臂在草地上打滚。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秒,或许一分钟,我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我急忙蹲下问道:“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伸手去要扶起她。
天啊!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对一个女生动手。那一刻羞愧顿时掩盖住了悲痛。“滚开!”她一把推开我。我被推倒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毕竟亏的是我。
“小芸,你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后头跑出了好多男生,估计是被刚刚的叫声引来的。领头的是一个削瘦的男生与我差不多大,可是比我高了几分。朝女孩叫了一声,小芸应该是那女孩的名字。女孩捂着手,眼泪都滴下来了,疼得什么话都没说。
“是你打她?”那男生恶狠狠的对着我说。接着那伙男生将我团团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