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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咖啡的香气

闹钟响的时候,若木发觉自己还是在梦里继续打怪兽,真是稀奇到家了。人说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若木怎么想也不觉得每天早上起来这么头痛欲裂的感觉有多幸福。她定了定神终于找到了答案“因为我不是奥特曼”,话又说回来,奥特曼是谁啊?发觉自己真是个被时代淘汰的人,若木整个人抓狂了。

起身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回到现实,看看自己笔记本里夹着的海蓝照片,“唉,我的海蓝啊!找你找的好辛苦。”

到了茶餐厅,小米已经在等她了。“我说小米,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起那么早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若木半埋怨半自责地嘟哝着。

小米善解人意地眨着眼睛:“没事,我习惯了等待。我每天都是做好了饭等我男朋友起床的。”

若木叹口气,“像你这种贤妻良母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家成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啊。我要是能有你一半贤惠恐怕也不至于打光棍了。”

“行了姐,你就刺激我吧!谁不知道你是H大一才女,追你的人排着队,你都看不上呢。要不是当初让那个黑什么的抢了先……唉,算了,反正也是过去式了。总之呢,你的前面是黄金大道。我可跟你不一样,公务员、司法考试一样过不了,工作也找不着,就这么点看家的本事,还不赶紧地趁年轻把自己处理了啊!姐姐你别急,你的海蓝正在前面拿着花骨朵等你呢!”小米顺手拿起桌上花瓶里的康乃馨,滑稽地做了个献花状。

若木装作生气的拿筷子敲了下她的脑袋,“就你嘴贫”。

这时服务员把饭端上来,若木发现小米又帮她点了双皮奶,她笑了笑,昨天说错话小米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她喜欢的就是小米这种大心大肺的性格。

虽然秋丽的手机还是处于忙音状态,但是,不管怎样,人还是要继续找。

看到若木有些失落,小米说“姐,你放心,我一定陪你找到海蓝。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若木忽然觉得好感动,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居然还有个朋友陪在身边。她认真地看着小米的眼睛,握住小米的手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小米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她,半晌说:“姐,你没病吧。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同志这种事,我可不带玩的哦。”然后两个人快乐地大笑。

吃完了早茶,若木给孟达打了个电话,孟达约她们上午过来。两人过去了,孟达却正在开会。左等右等,等到中午才散,若木要请孟达吃饭,孟达说让美女请客多不好意思,若木再三要求,他就说自己勉为其难吧。这次孟达带她们左拐右拐地去了家别有风味的海鲜馆,若木一看菜单,价钱高的让人咋舌,不禁心里有点发慌,偷偷看了看钱包,心想:“还好带了银行卡,不然糗大了”。

这顿饭虽然很丰盛,但若木吃得一点滋味都没有,她实在搞不清孟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米倒装没事人儿一样,跟孟达聊得热火朝天。孟达想要瓶酒喝,被小米按住了,说记者哥哥这么风度翩翩,喝多了酒有失身分,今天就两个美女,酒就免了吧。孟达倒也没再要求,要了一扎木瓜汁,说让两个美女喝了养颜。

若木看两个人聊得天南海北,有点不耐烦了,问孟达海蓝资料的事,孟达哼哼唧唧地说这个事不能急,他得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地去拿。若木心里火大,但也不好发作。孟达一直吃到都开始打饱嗝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若木回到旅馆跟小米合计,“你猜孟达手里是不是真的有资料?”

小米想了想:“我猜——有!”

若木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是前一段时间海蓝确实来过海口做过一台小型的歌迷见面会,我查过了恰巧是他们电视台承办的;二是孟达作为台里的资深记者他有能力拿到资料;三是如果我们能找来拍爵所有的视频、图片、资料慢慢分析研究,就不怕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我们还是要跟住他,只是……”

“只是他太油滑了,不好对付是吗?”小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姐姐啊,怎么说你好啊?说好听点叫性情中人,说难听点就是太随性啦,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看看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你那脸拉得老长,人家孟达又不欠你的。”

若木呆了一会儿,拿起镜子照了照,“脸很长吗?”

“是啊,你鹅蛋脸,好了吧?这个事我看你还是别插手啦,让我对付他吧!”

“你行吗你?”

“这事儿包在妹妹身上,你就把心放肚里吧!”小米拍着胸脯保证,“不过,我有个要求。”

“啥要求?”

“等事儿成了,你得再请我去那儿吃顿海鲜。”

“没问题。”若木顿了一下,“不过,下次得我点菜啊。吃点什么呢?点个木瓜汁煮方便面吧!”

小米假装生气地抓起手边的枕头一把扔过去,“你个小气鬼!想得美,我一定得把你吃破产。”

小米下午睡起来就去电视台找孟达了,若木要跟去,小米不肯,说怕她去了坏事,若木也就没再要求。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叮嘱她别逞能,不行就算了。

晚上,小米兴冲冲地抱着一摞资料跑到宾馆:“若木,我搞定啦!”

看着这么一堆资料,若木也很高兴,“真有你的啊!找的全吗,是最新的吗?”

“放心吧,我快把电视台翻一个遍了,能找的都找到了,都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小米一幅自信的表情。

“哟,你跟记者哥哥灌什么迷魂汤了?他把这么机密的资料都给了你。”若木疑惑地看着她。

“以身相许呗,凭我的青春无敌……”看若木白了她一眼,小米话锋一转,“嗐,不跟你贫了。说来也巧,孟达正在追的一个女孩子,她老爸现在正官司缠身呢,由于经济上的纠纷,被人告诈骗正审查呢。我男朋友呢恰巧代这方面的案子是行家,就介绍给他认识了。不过话说回来啊,这些东西人家都还没正式播出呢,你可不许偷偷拿去发表了啊。”

“知道了,你姐我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若木直点头。

晚上的时候和小米一起逛了下家乐福超市,采购食物,若木打算从今天开始长期作战了。

逛街的时候,小米忽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对若木说:“明天成诚有案子要去外地出差,我得陪他几天,这几天就不能陪你一起找线索了。”

若木有点意外,不过她还是很客气地说“去吧小米,我一个人没问题。等过几天再请你吃饭,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小米把嘴一撇“那必须的啊,那顿海鲜你请定啦!还有,你一定要找到海蓝,听到没有?名侦探若木是最棒的。”小米握紧拳头嘟起小嘴可爱地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若木笑了,“嗯,等你回来。”她知道,未来还有很多麻烦的工作等着她。

回到旅馆,若木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冲了杯刚买的速溶咖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爱上了咖啡的苦涩味道。只有苦而没有香的速溶咖啡,可以提醒着你不再麻木,因为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如果想让咖啡香甜,只有不停地加奶精,加糖,加伴侣,然后就制造了咖啡异常香甜的假象。正如生活中的快乐是自己创造的,而生活本身是枯燥而乏味的。

虽然在咖啡的提神下,若木一口气看了三个小时,但仍旧毫无线索。她有些颓唐,看着视频里那些流光溢彩的舞台,看着海蓝的锦衣华服,她感觉是那样的虚幻。光鲜的背后,海蓝是否承载着太多的沉重呢?若木不知道,揭开这个面具到底是好还是坏,也许面具之下,一个人可以更真实地做自己。而这个舞台就好像灰姑娘的所赴的舞会一样,再华丽再快乐,12点,梦醒了,回归原点,一切照旧。是幸还是不幸?

看着海蓝高大的身影,若木想起黑佑,那个唱歌永远都找不到调调的跑调大王,那个即使跑调也要唱着《一生爱你千百回》的麦霸。

他曾经给了若木好美好美的感觉,若木闭上眼还可以感觉得到,他微笑着捏着若木的鼻子说,“你真是一只笨得不得了的猪头,把你扔到森林里,还回得去不?”。他牵起若木的手说“跟我走,永远都不会错”,若木感觉到他的手心是那么暖,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一辈子。

可是爱情真的是一个肥皂泡吗?当爱情面对现实的时候,永远都是那样不堪一击。也许爱情本身也是乏味的吧,所谓幸福只是你自己的感觉。

有时候,若木觉得人是最善于自欺的动物。就像当初和黑佑在一起,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但就是喜欢,曾经觉得,他无可替代。然而真正黑佑离开那一天,她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她就那样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甚至,甚至嘴角还有一丝微笑。她想黑佑选择了他想要的生活,应该祝福他吧!

她甚至妄想黑佑还像曾经一样那么爱她!他没有变,爱情没有变,变化的只是现实,现实,有些残酷地让人窒息。若木有些羡慕海蓝了,可以游走于梦幻与现实之间,无需面对这整个世界的真真假假。面具的作用,也许并不是用来掩饰虚伪,而是为了保存那一份仅存的真实。

若木用了几天的时间,查看了所有有关海蓝的资料,听了他所有的作品。若木有时觉得这个人离她好近,有时候又觉得离他好远。若木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几天的忙碌让她意识到这是个多么艰巨的任务。怪不得当初没有人跟她抢这个工作,海蓝出道两年了,一直都低调神秘,很多专业记者都没能获得一星半点线索,更何况若木这个半路出家的狗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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