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叶的哭泣
我是一片叶
孤单地挂在枝间
霜染衣
雨湿面
那阵阵秋风哟
你可知我心中的悲
以及我的哭泣
媚在QQ空间里写了一首小诗，此时，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媚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所以她比一般的女孩子泪多，即使现在已经结婚好多年了，那眼泪也是说流便流。今天，媚的老公下班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等媚做好饭喊他的时候，他也不吱声。媚只好把饭端到他的面前，而他不存一点感激，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心虚吧。”媚觉得很郁闷，自己为什么心虚？为什么呢？那如果不心虚，为什么会这样低三下四？媚也说不出自己是为什么？
其实，她一直都想出去，想离开这个家。
她渴望有一种全新的生活，那时候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行，只要能挣到钱。然后，找一个便宜的出租屋，在下班之余做些自己最爱做的事，比如画画。媚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想这些事，到时候，出租屋里什么也不用贴，只要一张大大的桌子，一盏台灯就可以了。买些笔墨纸砚和颜料宣纸，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画多久就画多久，那该多好哇。
但，媚老是下不了决心。
前几天，当明怀疑她的时候，她终于要下定决心了，离开，真的离开。
所以，媚想到了远在深圳的一位女同学。她们在上幼师时是同桌，两个人一起吃钣，一起睡觉，一起逛街，而现在也是经常一起联系。婷，很有主见。刚毕业便去了深圳。由于人长的漂亮，嘴巴也甜，所以傍了个大学生。她丈夫，西安某大学毕业，学的是经贸外语，现在在一家外企上班。脾气特别好，每月总是把工资如数交给婷。而婷，也不甘示弱，在网上开了一家小店，生意也算红火。每次给媚打电话，那话语里满是幸福。
“婷，我想辞去工作，去你那，你收留我吗？”
刚发过去，媚便收到了短信：“当然可以啦，什么时候来？”
“日子还没定呢？你那里找工作好找吗？”
“当然好找了，你要自信。”
“那好，等我消息，我把这边处理干净了，便去找你。”
媚想，有婷在那边，即使自己什么工作也没找到，也不至于在街上风餐露宿。
每天，媚都在想着辞职的事。
记得去辞职的那天早晨，老公明仍然阴着脸。媚穿了一件低胸的裙子，脖子里挂上了她那条心爱的金项链。
那项链。是她与明热恋时，明送她的。那时，明刚刚找了份保安的工作，而媚也在幼儿园刚上班两个月。虽然没有多少钱，但那时特别快乐。有时为了一个西瓜，可以与老板使劲地侃价儿。有时还会为了看星星，而半宿半宿地不睡觉。在媚二十岁生日那天，失踪了一个月的明出现了。只见他胡子拉碴，衣服也破旧不堪。“这么多天，你干什么去了。打你的呼机也不回？”媚很生气，“我去做一件大事情。”“那大事做好没？要是没做好，再接着去做呀。反正离了你，我也一样活。”媚说着生气的话。要知道，这一个月来，她每天都在想着明，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明的妈妈说明出去办事，去了哪里也不晓得。明上班的单位，说明辞了职，他嫌这里的工资低。明就这样消失了一个月，然后突然站在媚的面前，媚心里有怨恨也有惊喜。好在，现在这死人儿还好好的站在这，再不用为他担心了。
就在那时，明从小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盒子，盒子里便是这条金项链。那链子，是明做了一个月的苦力活换来的。当媚知道一切后，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媚又戴上了它，因为她在怀念，也在悲哀。感叹那美好的感情一逝不返，感叹只有这金项链还保存有那么一丝的爱意。
“呵，又带上项链去勾搭男人去是吧？瞧你那胸，一看到底，你不穿衣服才好呢？”媚压住心中的怒火。反正，在一起的日子不久了，由你说去吧。
到了琴行，媚留恋地望着那里。那素色的窗纱，那发亮的钢琴，一切都那么美。自己曾多么喜欢这个地方呀，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八年。每一扇窗，每一块地砖，每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亲切。马上就要分别了，哦，我可爱的美丽的王国，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已经是十一点了。媚来到老板的工作室，把自己的辞职信交给了他。
“再考虑一下吧，不要太冲动。”老板很关心地说。
看到老板的眼神，媚感到了一丝的温暖。这么多年了，老板对她一向很宽厚，所以媚一直对他心存感激。
“我已经考虑好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再也没法挽回了吗？哎，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也不好说什么。你对我们琴行有过很大的帮助，这次你要走了，该给你的我一定会如数给你。只是，以后，不想在外面的时候，可以随时回来。我随时给你留着一个位子。”老板认真地说。
“谢谢老板，我会记住的。”说到这里时，媚的眼泪又在打转了。
就这样，媚接过自己的所挣的钱，与老板告辞了。
回到家，媚把儿子和自己的衣服收拾了两箱子。
“呵，要走了哈。你把儿子带走吗？经过我的允许了吗？”老公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看着媚。
“经过你同意？你以前不是曾说过，如果离婚了孩子归我吗？”
“孩子归谁，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咱们要去打官司，人家叛给谁就归谁。”
“家里的东西，我一样也不带。房子、存折、家具，都归你。我只要儿子，还不行吗？”媚很伤心，此时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异样。
“孩子归你？那我要不要拿扶养费呢？你肯定不会答应我一分钱也不出吧，到时候，我掏钱让你养孩子，等孩子长大了，还会恨我这当爸爸的。你当我是傻瓜呀，哈哈。”
“你想怎么做？”
“不能带孩子，要走你走。跟你这种女人出去，如果你万一出去鬼混，儿子被你给毁了怎么办？”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媚很激动，她没想到如此刺耳的话，会出自明的口。出去鬼混，我果真是那种人吗？我下贱吗？
此后的几天，媚一直在家闷闷不乐。她有勇气去法庭吗？现在自己已经没有工作了，一个没有收入的女人，与一个有着工作的男人来争一个孩子，成功的几率太低了。
现在，儿子上幼儿园大班，等秋天便要上一年级了。为了提高孩子的能力，媚让儿子小光在周末的时候学习英语和美术。在家里可以享受这些优越的教育，但到了外面，真的是没法保证还可以拥有这些。
是不是真的像明说的那样，孩子跟丰自己会受苦？
媚只好把去深圳的日子来推迟。
媚对自己分析也正是从那时候才开始的。
也许，自己真的是那种破烂女人。也许自己真的在勾引着男人。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是自己有缝了吧。
哎，也许我真的做错了。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简单。媚不知道，和男人单独出去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并且这样的事是丈夫们最最容不得的。老公喜欢的是那种乖乖地呆在家里的女人，只属于他，不属于别人。虽然自己不是那种随便且放浪的女人，但自己与众不同的想法及做法，已经不为人们所接受，尤其是老公。原本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举的媚，此时，倒真的觉得是自己对不住老公了。
流过几行泪后，她又一次走到了老公面前。此时，她拉着老公的手，轻轻地说：“别生气了宝贝，以后我不跟任何人说话了，行吗？”老公的手凉凉的，而他的表情更是凉凉的。
媚的心也彻底凉了，她不知自己要何去何从。
白天，就是这样，在明的讽刺挖苦下，度过分秒。
夜深了，媚仍然睡不着。坐在电脑屏前，自己也不知在做什么，只是流泪。
她又重新申请了一个QQ，为自己取名“叶子”。原本，她与明是共用一个QQ的，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明媚”。从前的日子多好呀，两个人没有距离，没有隔阂，没有猜疑，一起牵手逛街，一起在Q上与人聊天，一起陪着宝贝儿子玩。而现在，物是人非。媚轻轻地打开新开通的空间，写下了自己的第一篇日志《呆叶呆脑》。
“失去了权力，只是因为被人爱上。如果被别人爱也是一种错，那么天底下错的人何止多？
上苍也是，为何不把爱的种子装好？却不小心从手心里漏掉，轻飘飘地从天上洒向人间，让那些不该相遇的人遇见？
一段飘来的感情，成了一杯苦酒，涩涩地把心泡起来，永远永远。
只想拉着你的手，感受你的温度，一辈子。
对那飘来的擦肩，我视而不见。
而你，认为擦肩也是错。
也许正如你所想，本分的女人不会与其他男人相遇，无论何时何地。如果遇见了，这个女人就是坏女人，如果遇见了，肯定是女人的勾引。
是用娇媚的眼神？还是用雪白的手臂？抑或是摄魂的声音？
既然勾引了，为什么不随他而去？
不想了，只有叹息。
好想一个人，永远是一个人，呆在一个静静的角落，默默地哭泣。
知道吗？现在不会背叛你，将来也不会，哪怕离了婚仍是你的，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永远。
让我安静地守着你，看着你。看你有一天把拳头挥来，看你有一天把咒骂传来，看你数落我爱别的人。只怕有一天，连看也不能看，因为错洒的种子。
过客只是纳闷花园里怎么有一片呆呆的叶，不食人间烟火，所以靠近。走近后，发现叶太呆，太巅，太傻，所以摇摇头走开。叶仍在那呆，过客已走远，只是叶的主人人生了气，并在心里打下结。
结，是死结，永远解不开，只能用锋利的刀崭断。所以，叶儿身首异处，主人不得不把它扔出墙外。
是叶的错，一切都是叶的错。”
轻轻地关了电脑，蹲到床沿上，仔细地端详着他，媚的心里在难受。“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归于好呢？你什么时候才能息了心中的怒火？”媚，伸手抚了一下明的脸。以前，她总讨厌明的脸出油太多，总是滑滑的。而今天，她觉得能够抚着他的脸，已经足够。他睡着时，是多么的安静，如果白天也能这样，那该多么可爱。哎，我好累。
原本要辞职去深圳的，现在因为儿子的问题，媚不得不放弃去深圳的想法。
“我说媚呀，当初那可爱的女孩儿哪去了？我看你呀，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如果我老公也这样待我，我早离开他了。你不是舍不得孩子吗？那就偷偷地带来呀。”婷心疼媚，在那发着心里的愤慨。
“不行，那样会让儿子受苦的。我要为孩子着想，而不是我自己。”
“好吧，好吧，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只是苦自找的，到时候谁也替不了你一点。”
婷啪地挂断了电话。婷一直都是这样，虽是小女子，却充满了侠气，总是爱替人报不平。今天，媚又使婷的正义感大发，所以她很想帮媚一把，试图让媚有所解脱。但媚一旦决定的事，又没法改变。媚很感激好朋友，有了朋友在那边大吵了一阵儿，她也不觉得孤单了。
就这样，媚在家里呆着，而明对她的辞职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就是夫妻吧，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矛盾。恋爱时的那种美好，被婚姻一点点地的撕扯着，以至于到了最后，会体无完肤。
媚好留恋当年的那场恋爱。
那时候，他们在初三时是前后桌。明若是有了问题，总是先问媚，媚会认真地给他讲解。明如果哪一天，没有问题可问的时候，便是他最着急的时候。一天不与媚说话，只是看着她的长辫子，明便难受。但，媚，是绝不会往后扭一扭脸给明看的。因为，她是那种很内向的女生，她害怕其他同学会投来异样的目光。但讲题时往后看就不一样了，老师不是说，同学要互相帮忙吗？现在明的学习越来越有进步，问的问题也是越来越难了。这使得媚有很大的压力，她每天都充分利用每一秒时间，把所有的练习习题都做完，又找来许多的课外书来做。媚的努力是很有成效的，明的问题到了她这里，都成了小菜。现在，明也在偷偷地做课外书，希望每天都有难题能够发现。
“喂，媚，你的那本书让我看看不？”明把目标锁定在媚的桌子上，他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因为离毕业还有两周，现在基本上已经处于放羊状态，每天老师都不讲了，只让自己复习。明决定，表白的日子到了。如果不抓紧，媚与他就会各奔东西。媚把书借给了明，送给他时，脸还红红的。“用过记得还我，我还有题没做完呢。”“那个当然，那个当然。”明调皮地点点头。
第二天，在放学的路上，媚正走着，前面横了一辆自行车。“等一下，你的书。”明笑着递给媚那本刚借来一天的书。“速度挺快。”“嗯，那书里有一道题，我不会，你帮我解一下。”“哪一道呢？”“我把它写在纸上了，你一打开书就看到了。”明一边说，一边骑着车飞快地跑了。
媚打开书，只见那书里夹着一张叠得很整齐的纸。拆开来一看，是一封信。
媚：
你好。我是明，我已经想写这封信很久了，请你一定要读完。
你坐在我前边，每天都要看着你。你知道吗？你足足影了我一年，把你也影到了我的心里。每天，我脑子里想的只有你。为了看你，从未早到校的我来学校早了。为了听你说话，从不爱学习的我爱上了问问题。只喜欢听你讲题，喜欢你的声音，你的笑。
我怕以后见不到你，所以向你写了这封信，答应我，以后永远和我联系好吗？如果你觉得我配不上你的话，也请你不要不理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以后，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只是希望你不要与我断了联系。让我们的信儿永远飞在你我之间，愿我们两个都能考入理想中的学校。
爱你的明
当媚看完这封信的时候，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悄悄地跑到街边的一个厕所里，把那信撕碎了，丢在粪池里。
媚的爸爸妈妈都是印刷场的普通工人，在媚上初一那年，妈妈下了岗。现在，妈妈在自家门前支了个小摊子，摆了一个冰柜，卖点日用品和一些冷饮冰糕。因为位置不是很好，所以生意不是很好。好在有爸爸的工资维持着，现在媚和二岁的小弟弟也算是过得无忧无虑。平时妈妈要求很严，从不允许媚出去玩。这样处理明的信，也是最好的办法，要不然被妈妈发现了，又少不了要挨批评。
第二天，明便开始探寻媚的反应。他发现，媚还像以前一样，问她题她也一样回答。“她应该是看过了吧？为什么没反应呢？”明的心在翻腾着。他实在忍不住，乘媚的同桌不在，他悄悄地拿了一本书，坐到了媚的旁边。“你看了没有？答不答应我？”媚的脸一下子红了，“你小点声，被别人听到不好。快回你的位子去，别坐这。”“你不回答，我偏坐在这，还要一直看着你。”媚害怕极了，她小心地瞅着其他同学，然后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你回去吧，等有时间我慢慢告诉你。”“不行，现在就说。做女朋友，还是做普通朋友。只有这两个选择。”媚在她的书里写了三个字：女朋友。因为，她也喜欢明，这种喜欢已经很久了。明看到那三个字，心里得意极了，还想赖在那不动。“你要是不走，我就去掉前边的那个字。如果再过分，我就把这三个字都去掉。”明吓得赶紧跑开了。
从那以后，每天媚放学回家的时候，明都会悄悄地跟在后面。等目送媚上了楼，明还会抄着小兜，在媚的胡同口转悠一会儿。更有一次，他竟然跑到媚家的小摊子前，逗起了媚的弟弟。那时媚正好在帮妈妈看摊子。“买块冰糕。”明高喊着，媚听到他的声音，恨得不想给他拿。“媚，赶紧给人家拿冰糕，你看你慢腾腾的。”妈妈在屋里喊，媚什么也不好说。“以后别来我家，我妈会吵我。”“是是是，那我就告退了。”
后来，媚上了幼师，明上了卫校。两个人上了三年的学，写了三年的信，等到毕业的时候，甜蜜的爱也开了花。彼此的父母都很满意，所以简单地办了婚事。
媚实在想不出，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结婚了这么多年，两个人怎么会越过感情越差，现在竟然快要成了仇人。
结婚后的那些打闹，总是隔两天便好，但这次，恐怕一辈子也好不起来了，明不会原谅自己的，而我，就应该来寻求他的原谅吗？
明越来越过分，媚的道歉根本没有用。媚也说不上已经是第几次的低头了，但明的报复越来越变本加历。
又一个周末，明不用上班，他躺在沙发上在看电视。媚收拾好包，准备去妈妈那看看。“我回娘家啦，下午回来。”“要不要我也一起去呀，把你的事跟你爸你妈说一说。就说你在外面，认识了一个老男人。”媚彻底愤怒了，她的两眼满是泪水。如果是以前，她会拿着锤子敲死他。现在，她也很想杀了他。明在她的心里，已经不是小气能言的了，那是卑鄙，是小人。
他明明知道，爸爸妈妈都是那种很传统的人，骨子里都很本分。他们怎么会容忍女儿做出那种丢人的事来？他们会断绝与媚的一切关系。如果爸爸妈妈知道了，再经过明的描述，估计媚会失去自己所有的一切，那是浓浓的亲情，那是自己唯一存留的希望。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没有摸别人的手，没有跟别人睡，为什么那样说我呢？我怎么勾搭老男人了？”媚哭着朝明喊起来。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媚赶紧擦干眼泪，去开门。原来，是收电费的来了。媚交了电费，打发走人后，重重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此时，她已经不认识她的丈夫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明了。现在，他是魔鬼。
“怎么不敢让我去？你心里害怕了？你也知道丢人？”明看到媚沮丧的样子，又开始挖苦起来。
“你别说了，我给你跪下来好吗？我贱好吗？我下贱，我卑鄙。”媚说着，跪在了明的沙发前。她扬起手掌，狠狠地朝自己的面颊搧起来。一下，两下，也不知搧了多少下，媚的脸颊火辣辣地烫，迅速地红肿起来，豆大的泪滴滚落下来。
明，恼恨地站起来，嘭的一声，出门而去。
媚伤心透了，她实在不晓得自己要如何做了。父母已经那么辛苦，怎么能给他们添乱呢？怎么能让他们为自己而心烦呢？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太多，这么多年来，尤其是弟弟生病以后，那个家，已经有些支离破碎了。难道，我和弟弟只会给家里带来烦恼？难道我和弟弟的命运都那么的悲惨？媚双手掩面，不停地哭泣，此时，只有哭，只有泪，与她相随。
媚打开电脑，在Q日志里写下了第二篇日记：
《余香》
风儿
吹落最后一片花瓣
也吹散了心头残余的美
萧瑟的风中
久久驻足
清沏的眸中为何满是伤悲
能不能化成最后一缕花香
飘向远方
能不能化成最后一片落叶
随风而去
是呀，爱远了，香已飘散，媚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