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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意孤行

红布包里是一对精美的银手镯,妈妈炫耀的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若往上数的话,也不知传了多少辈儿了,你看,在里面还有字,是光绪年间的的物件,按理说我有三个儿子,不该这么早拿出来,但全家一致同意,两个弟弟更没意见,今天就把它送给你,就当是你和小宾的定婚礼物,来!我给你带上,这些老玩意儿都有灵气儿,它能保佑你。”她边说着边把手镯套在了肖若一的手腕上,然后又道:“你们看看这白白嫩嫩的手,真没白瞎我这好玩意儿。”肖若一有些不知所措,转身看看围坐在圆桌边等待吃饭的全家人,他们的目光中都带出一句话:“收下吧!”此时的肖若一已无法拒绝。

饭间,爸爸对肖若一说:“若一,回家跟你父母商量一下,你过完生日也够结婚年令了,不如你和小宾过几天就去把记登了吧!等注了册,就让小宾收拾房子,该打家具打家具,这边儿的事儿不用你管,你该忙就忙你的。”说着他夹起了一片熏肉送到肖若一的碗里,然后接着说道:“其实你们也是成年人了,什么事也该自己做主了,父母也不能跟你们一辈子呀!我们家就很民主。这几天我们跟你父母见个面,沟通沟通。”

当肖若一听到他们的想法时,不免也感到很意外,只见了几次面就去登记,她觉得有些荒唐,但她没把内心的想法说出口,她不知道,此时说些什么样的话,能与现场的气氛和谐,又与自己的心境同步。犹豫的时间久了点,自然顺理成章的被视为已经默认,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肖若一觉得自己像个有语言障碍的人,心思能动,而嘴不能动,若是动了,她怕伤了他们感情。

而尚家人并不想去探寻肖若一的内心活动,甚至是在回避,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要按着他们拟定好的调子“弹琴”。他们不会给肖若一喘息的机会,同时也不会让她有整理思维的空间。

那天临走的时候,他妈妈又给了肖若一三千元钱,这三千元在当时决不是个小数。肖若一可以拒绝这些钱,但她不忍心拒绝这份期待与热情。

她对自己内心的摇摆不定很烦恼。

“不管怎样,他们对我的好,是真的,就算有些唐突,那也是因为他们太喜欢我了,被人喜欢总该是利好现象吧!结婚也没什么,若论长相人家比我强,发展的快是快了点,但一大家子都在看着我,我要给人家一个满意的交待。既然已经决定,莫不如轻装上阵!”她只有说服了自己,才有底气去说服父母。

她和宾的事情,她本想过一阵子再告诉父母,但现在不能再隐瞒了。

当天晚上到家后,就把情况跟父母说了,父母当时非常震惊,妈妈说:“你这孩子也太有主意了,都要登记了,才知道要告诉我们,处了两个月,却瞒我们瞒的这叫一个结实,你还把我们放不放在眼里,再说这么快就登记,是不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了?”

听到母亲的话她很生气:“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那为什么要急着登记,他家大人是怎么想的。”妈妈更生气的说。

“妈!他们一家人对我非常好,人都不错!”

“他是全民职工么?”爸爸问。

“不是,是大集体,不过人长的挺帅,他爸爸说认识你。”肖若一对爸爸说。

“哦?他爸爸叫什么?”

“叫尚之凡。”

“哦!原来是尚之凡的儿子呀!”

“他父母说这两天要来看你们呢!”

母亲说:“不管是谁的儿子,大集体肯定不行!比他条件好的有很多,你急什么?害怕臭在家里?凭你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再说,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肖若一反驳说:“老观念,要都抱着这种想法,大集体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除非一个全民职工允许娶两个媳妇。不然要剩多少女人。”

“这么说你是为了国家而分忧?”妈妈讽刺的说。

“至于了不了解的能怎样,反正他要是个坏人就不会呆在家里,而是在监狱里。”

幼稚的肖若一就是这样的区划好坏人之间的界线。

这时肖若一把三千元钱拿了出来,交给妈妈,并告诉她是尚家给的,本想让妈妈消消气,不是说妈妈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而是想以此来证明尚家是很有诚意的。妈妈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把钱扔到了门外。她一张张的捡着钱赌气的想:“我非他不嫁。”

第二天,尚小红见了她的面就问:“怎么样,和你父母商量好了么?我爸妈今天已经上街,去给你父母买礼物去了。”肖若一看看手腕上的镯子,仿佛那上面有尚家人期待的脸便说:“没问题,他们不反对。”

人有的时候,拒绝钱和物品容易,而要拒绝一份情意就难了。

当天晚上回家后,爸爸说:“我打听了,那孩子的人品有问题,口碑不好。”

肖若一不以为然的说:“你们就是想让我听你们的,而去编人家的坏话,我看他挺好,你们要相信女儿的眼睛。”也许因为接触的少,到现在她还没发现过尚小宾有什么不好。

“再说他父母这两天就要过来看你们,你们就不要叫我为难了”她祈求的对父母说。

第二天,他的父母果真带着尚小宾来了,老同志见了面自然是挺亲热的,爸爸有些松动的迹象,妈妈依然保留自己的看法,但当着客人的面,做得也非常得体。

他的父母登门拜访后的第二天,宾就约她一起去登记,她便请了假,回家跟妈妈要户口本。

妈妈哭了,她说:“你就算铁了心跟他,我们也管不了,可你也该多给自己留点时间,观察观察再说呀!我就搞不懂,你这么急,究竟是为了什么?谁家的丫头象你这样疯癫,你是不是让人给灌了“迷魂汤?”

“你就别再管了,将来我就算是后悔,也不怨你,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担着,你就把户口本给我吧!人家还在大道边等着我呢!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尚家对她的好,让她没有退路。

妈妈不再说话,流着眼泪把户口本扔给了她。

她临出门时,送给妈妈一个飞吻,在她关上大门的同时,她听到妈妈在里屋放声痛哭,但她当时并没什么感受。三年后,当她突然间想起这件事时,才知道落泪了。

正常情况下,凭尚小宾的形象,找个媳妇用不着全家人都跟着处心积虑大费周章,姑娘们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追他才对。但肖若一后来才知道,他之前处过的所有对象,都是以女孩们不惜代价的逃离他为结束。

尚小宾相中了肖若一,若不用些手段,根本无法实现他的愿望,而就他本人来讲,要是走正常的恋爱过程,过不了几天就会露馅,只能减少接触的次数,同时尚小宾为了能吃上“天鹅肉”,在家人的监督下,把自己的本性隐藏着,但藏的越久,一旦藏不住的时候,就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可怕。

应该说尚家对这桩婚姻的策划是非常成功的。

第一步:由尚小红打前站,进行感情投资。

第二步:充分利用美男优势。

第三步:先隐瞒恋爱关系,回避来自各方面对自己的不利评价。

第四步:利用亲情诱哄肖若一就范。

第五步:速战速决,避免节外生枝。

第二天早晨,当她到团里去上班时,团里已经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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