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门之后,还游览了埃菲尔铁塔,罗浮宫,但因为是晚上,虽然街上是灯火通明,可与白天的光线还是有区别的,大致的看了一下,或许这些早已经是别人去过几次的地方,可是对于莫言来说,这些东西平常也就只能在电视上,书上看到。她曾经去过法国,不过是因为毕业论文的事去找他们的导师,还是几个人结伴来的。那时候她就只知道好好学习,工作赚钱养妈妈,根本就没有时间、精力去看这些。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一点,洗完澡,莫言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起了鱼子,她也在这个城市,可是却不知道她确切地点。鱼子说过,她要摆脱家人的束缚,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那里有她家的地方她就不在哪。上次收到她的邮件说从瑞士又到了法国。
鱼子的本名是游瑜,她嫌名字太矫揉造作,太另类,而且她又很喜欢吃鱼,所以她跟她所有的朋友们说,以后你们就叫我鱼子,切忌!违令者“杀无赦”!
鱼子是天马行空的幻想家,可是她又能把她的想法在别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做到。说她幻想,不如说她不简单。她的确不简单,记得有一次夜里走夜路的时候,她一个人把一群地痞流氓打的跪地求饶,问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做到的,她说,莫言,要是你能以身相许的话我就告诉你!最后在莫言无视中主动贴上来,说,我从小和我妹因为身份特殊从小就被我爸送出去学防身术,曾经是全国少年组空手道女子冠军,现在还是跆拳道黑带。莫言说,鱼子,你真能装。
曾经的曾经,鱼子背靠着莫言说,莫言,如果我不先遇见你,不主动跟你说话,你说我们会不会错过?莫言说,没有如果,你已经遇到我了,就不会有错过之说,就算没有遇到,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们不过只是一对擦肩而过的路人,我们不会经历很多事,不会坐在这里,所以说,鱼子,收起你的多愁善感吧,不适合你!
鱼子说,莫言,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想要抒发感情的时候,给我来点刺激啊!我好不容易想要安静下来感慨一下,你就给我灌水,不上路子。莫言说,鱼子,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是这样的,抒发感情的比例是3/5,发牢骚是1/5,还有1/5就在做其他事。
鱼子说,呵呵莫言就你最了解我。
拨通了鱼子的手机号码,莫言是紧张的,鱼子说过,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要拨她的号码,莫言说为什么,她说,听见你的声音我会想哭,我会想立马见到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很长时间才接起,后来又长时间不说话,莫言试探说道“鱼子,鱼子是你吗?”回答她的首先是呜咽,接着大哭,莫言被搞的莫名其妙,只能停下来不说话等她哭完主动说。
“你在巴黎吗?莫莫”勉强克制住,鱼子不确定的问道,“。。。嗯,四季酒店!”接着听见的是嘟嘟嘟。。的忙音。
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她们没视屏通话过,没打过电话,她们只用键盘敲打对彼此的思念,她们看得见屏幕上的字,却不了解屏幕前的泪眼朦胧。
狗不会瘦,因为它不会思念,人会瘦,因为她思念着别人,人总是被思念折磨,在思念里做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三十分钟后,鱼子找到莫言所在的房间,两人没有一般人以为的痛苦流涕,她们只是在相聚五米左右距离时停下来,彼此相望,沉默,然后慢慢上前紧紧拥抱。
人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无论你之前有多想念,多纠结,然而,就在见面的一瞬间,你反没有想象中那般脆弱。
莫言和鱼子躺在床上,她们谁也没开口,仿佛在等,在等谁先撬开那扇为对方紧关的门。
最终还是鱼子先开了口“莫莫,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嗯,你呢?”
“我也是”
之后谁也没有在说话,那些沉淀在心里的话好像都已经上了锁,怎么开都开不下来,可是又貌似等的就是对方的一句:我很好。这样就很心安。漫漫长夜,两个人就这样沉睡到天明,就连以前的失眠也没有再来烦她。没有拥有,只是在身边,就很心安。
我们习惯了等,等待着自己渴望,别人也在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