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景,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可以在这个时间,在外面观看满天的星星,虽然不是太多,我也挺满足了。”陈晓晓轻轻拉开窗帘,无神的望星空灿烂。
“成年的我们和小时候的我们,两个阶段的难度系数,艰难比例,一直困惑我。我不知道,我还能孩子多久,任性,天真多久,成年以后的道路会是曲折的。吃饱了饭,玩耍,睡觉。我们三个也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来过,现在只有去留恋,去回首的地步了。这是件很可怕的东西吧!有一个人脱离了整体的一个世界,独立了。另两个怎么办?你会感觉过的很匆忙吗?很紧张的样子。”
陈晓晓意外的转身看了看病床上的初,很伤感的闭上双眼,静静的回味什么。
初似乎没有在意陈晓晓一直在说些什么,凌晨的时间了,困意连连,实在有点没办法继续了。
“初,你会感觉过的很匆忙吗?很紧张的样子。”陈晓晓见房间里没有动静,继续又问。
“初,你会感觉过的很匆忙吗?很紧张的样子。”陈晓晓沉住呼吸,再次试探只有一个病人房间。
“初?你休息了啊?你是个滚蛋。听我说话都能睡觉。”
陈晓晓有种严重被冷落感,恼怒的想掀开初的薄被子。
“你这样子?你不觉得有损您淑女的形象吗?”初有意的戏弄,致使自己“咳,咳”两声,呼吸沉重起来,瞬间又导致红肿的脸一阵钻心的痛。
陈晓晓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被戏弄,更气不过,直眉怒目的向前又是一拳。初被挨的唯有大喘气。
“胆子大了敢耍我了,你明白什么叫惩罚的!做错了事情必须要得到惩罚。”
于是,陈晓晓匆匆忙忙的拉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又装神弄鬼去了。
“终于可以安静了。我现在才明白,珍惜当下的片刻安静是那么难得的事情啊!”初见陈晓晓离去,赶忙的活动一下筋骨,脸,包的严严的,真怕自己对着镜子能把自个给吓死了。摸摸白纱布,扣口鼻洞,戳戳嘴巴。初感叹,“我的妈啊!这还是我吗?”
“不许动。”冒出的陈晓晓幻想于刚的姿势,拿医用剪刀指着初的裤裆。“这不是能动吗?嘿嘿……
初啊初!
我看你还怎么逃!“
陈晓晓去而复返让初大吃一惊,杂技团都难以完成的一个造型,初摆的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很好,很好。继续,就保持这个姿态。要坚持半个小时哦。努力,努力,世界都因你而精彩了,未来的杂耍家!”陈晓晓煽动初苦修正果,有点得意忘形。“都来看啊!都来看,免费的猴子杂耍哦!”
“拜托大姐,现在是几点了,你小声点不可以吗?这里可是医院。”初抱着自己的大腿喃喃道。
陈晓晓听得初的话言之有理,于是就猫起步,弓着腿,点头哈腰摇尾巴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失态,失态了。”
初撑不住了,“可以停了吗?我很累,很累。”
“不要说话,嘘,安静。”
“你真的是故意的在整我啊!陈晓晓,我求你了,就放过我吧!”初哀求。
陈晓晓不屑一顾,“男人要有尊严,有些事情过分了,就要稍做惩罚,况且你还故意假装严重,我真的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你这样的态度,知道吗?我最讨厌虚伪的男生。”
初一听和尊严又挂上钩了,也抓住棒槌不放,“虚伪?我这样就成虚伪了?在你的字典里所谓的虚伪就是这样的吗?”
“这样还不够过分吗?你现在在和我大声的说话。明白。”陈晓晓背过初的眼睛,生起闷气来。
初真的无法再坚持下去,不理会陈晓晓的无法无天,一屁股坐在床上。
“明天我们要搬家了。”
“搬到哪?”
“很远吧!没听说过那地方,名字很古怪。”
“谁的决定?你爸爸吗?”
陈晓晓提起初的父亲,初顷刻冷静下来。父亲,父亲该怎么样去面对这个父亲。
已经是半个月之久了。
没回家过一次,电话都懒的打,安慰的话,祝福的话从不知道如何的学习别人。两父子除了抬杠有共同语言,其它的一律免谈。
这样的生活是幸福吗?什么样才是幸福?初的头脑里一片混乱。
有时候,就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另一种语气而已。
有时候,只是退一步,解释一下,不要强而已。
有时候,一件事,一个问题,一句话而已。
很多,很多。
不想说。
初陌生的用枕头垫后背,双脚合拢,小拇指指尖狠狠的插进大腿,包着的脸发痒都放任它。
“你发作了?是不是都是这样的表现?”鬼魅般的陈晓晓不知何时入神凝视。“你这是自卑时舒心的发泄吗?”
初想第一次逃学,那个女班主任右手的一记耳光。
“你这是自责时的惶惶不安吗?”
初想第一次暗恋陈美娟那年,全校都知道自己是个废物。
“你这是内疚时刻意留下的痛苦痕迹吗?”
初想第一次带陈晓晓离家出走时,顺走邻居家的挂历,被那家的小无赖活活打的吐血,唯一的一次食言。
“你哭了?”陈晓晓触景生情,从桌子上纸抽里捏出几张,拭去初脸颊上的一滴泪珠。
“计划是什么?”闷葫芦初冒一句。
“逃吧!”陈晓晓底气不足。
初疑。“逃?”
“有勇气吗?”
“不是第一次了。”
“同志。”
“兄弟。”
陈晓晓与初一拍即合。
陈晓晓发出威淫的嗲笑。
从背后抽出剪刀,明晃晃的刺眼,无情的刺向初。
初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