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孛毕力心中,道有一点颇感**的是,闹“鬼”之谜破了,他这支人马的官兵,没有人再相信足“鬼”在作怪,恐“鬼”症没有了,对军心稳定有很大好处。
丁仪、高恕、倪五真的无啥可玩了么?不!“鬼”装不成了,他们又想出了一招新的花样来对付刘村的金兵事。
孛毕力这支金兵驻扎在刘村,刘村的宋朝百姓早就逃得光光的,通战乱之争,一般细民,又有多少家有余粮和积蓄!逃命时能带走的都带走了,银两、衣服、食物,除了背不走的房屋、傢具、土地。所以这些金兵的给养得从外面运进村来。这几百千把人还得听指挥他们的金兵将领、乃至元帅的命令,保持与上面的联系。总不能像上缩头乌龟那样龟缩在刘村不出来。
丁仪、高恕、倪五三人,在敌人肚子里没法“玩”了,就到村外来对这文金兵展开了袭击。
一名满身血污、衣甲焦黑破烂的金兵什长,踉踉跄跄、气急败坏的跑来见孛毕力:“禀猛安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
孛毕力道:“什么事,这么惊惊慌慌的?你把活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那名什长道:“小的随哈吾里蒲里衍率队去运粮草,在回转的路上,就在快进村时受到了宋朝南蛮的伏击。”
孛毕力道:“受到宋朝乱民的伏击?结果如何?”
“哈吾里蒲里衍和我们这粮的人当全部死了,只有小的侥幸,只是负了伤,逃得性命,赶回来向大人禀报。”
孛毕力:“你们去了几十个人都死了?”
“是,都死了。”
“宋朝乱民来了多少人?”石抹迭尔问。
“禀大人,我们没有看到一个宋朝乱民。”
“甚么?你们一个敌人没有看到!而我们的人马就全部都死光光了?!”
石抹迭尔:“你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详细一些,说清楚一点。”
“是,大人。”这个金兵什长谈了这次被伏击的经过。
原来奉了孛毕力之命,由蒲里衍哈吾里率领了几十名金兵,到金兵的粮草大营领取一批粮草,装了二十辆大车,押送回刘村。这一路到平安无事,眼看最多还有里许就进村了,谁知他们走到这一段路上,突然中了敌人的埋伏。不知是哪里来的敌人,在这段路上埋了许多zha药,一阵地动山摇的剧烈爆炸,这一支金兵人马,顿时血肉横飞,二十辆装满粮草的大车,也顿时被炸翻,燃起熊熊大火,那些拉车的马,有的被炸死,有的惊得挣断了缰绳四下奔逃。几十名金兵,包括哈吾里在内几乎全部被炸死,少数未死的也被炸成重伤,只有这名什长命大,虽然也被炸伤,但尚无大碍。逃得性命,跑回村中报信。因为事发突然,金兵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就全部了帐。
孛毕力叫得讯息,自然足又惊又恐,当即下令,他与石抹迭尔、石抹拉刺亲自带了三百名士兵出村,赶到那事发的地点一看,那发生事件的现场,确实令人怵目惊心。
现场是一片狼藉,路上炸出好几个大坑,一片焦黑,几十名金兵,都被炸得肢体不全,没有见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更没有一个还有一口气的;远有十来匹马,也被炸得脚断肚裂,血肉模糊;二十辆大车也七零八落,全部支离破碎,变成一堆焦炭,车上的粮草,也已变成灰烬。这景象,确实有点惨不忍睹。
有一名金兵忽然叫了起来:“大人,你们看!”
孛毕力等随着这金兵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路旁一摆大树上,挂了一块白布,上面用血写了几个大字:“以血还血!”旁边还有几个小字,也是蘸血写成的:“复仇之神”。
孛毕力一声怒吼,飞身而起,一尸将那挂着白布的树枚劈断,那白布往下一落,飘落地上。孛毕力怒气未歇,厉声叫道:“给我搜!拖这些南蛮给成搜出来,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方泄我心头之恨。
这几百名金兵,把这段路的周围,包括那一片林林子都仔仔细细地搜了个遍,却仍然是连个人影也没有找着。
差点要被气疯了的孛毕力,经过一番折腾,虽然敌人没有找到,都也渐渐冷静了。既然没有搜到敌人,那也只好暂时浓罢。其实他心里明白,从运粮人马被炸,到他率领人马出村来到现场,敌人有足够的时间从容逸去,哪里金得手后留在这里等他来搜呢!除非敌人有足够强大的、能以和他面对面地抗衡的兵力。
他下今把死每的哈吾里和金兵尸体挖坑埋了,然后率兵回村。
他在马上间石抹弟兄:“你们两位看这炸我运粮人马的敌人,会不会就是在村中装鬼上我们作对的那些宋朝乱民?”
“极有可能就是那些人。”石抹兄弟异口同声回答。
孛毕力深思道:“这些傢伙在村里站不住脚了,现在转到村外来袭击我们。下一步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手段来消灭他们呢?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石抹兄弟没有说错,这次拦路炸毁刘刘村金兵运粮队伍的正是丁仪、高恕、倪五三个人在村外的第一次行动。
金兵在村里开挖他们留下的地道,他们是知道的。
倪五道:“他娘的,这些金狗把我们的地道全部挖了,以为老子几个是地老鼠,老是躲在洞里不会跑。”
高恕道:“他有气力就让他去挖好了,白费一番功夫也挖不到什么。”
倪五道:“可惜的是龟儿们把我们凿的地道全破坏了,我们不能再钻到村里去杀这些王八乌龟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金狗还没有消灭,孛毕力这王八蛋还没有死翘翘,我们还不能罢手哇。”
高恕道:“我们当然不会罢手,国恨家仇,不仅仅是要杀刘村这些屠我们同胞的金狗,杀这孛毕力,还要杀更多的金狗,不把他们赶出我大宋地面,我们就不会罢休,除非我高怒死了。”
倪五道:“我也是这么个想法,可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来对付这性王八蛋呢?”
丁仪道:“商量一下,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于是这三个人便找了个隐烟所在坐下来思索、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高恕道:“金狗把我们在刘村的地下通道全挖开了,他以为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法在村中袭击他们了。村中没法活动,我们就在村外没法对付他们。我想金狗总不能像乌龟那样趴在洞里不出来,他们人要吃粮,马要吃草,这总得到他们粮草大营去运;他们要保持缎指挥他们的上司联络、禀报情况,接受军令,总得派人或者孛毕力都要亲自前去。我们在这村外几条大路上埋伏伏击他们,杀他一个少一个,杀他一双少一双,我看仅金狗在我大宋京城的有多少给我们杀!说不定我们就有机会截杀孛毕力这杂碎。”
倪五道:“我们只有三个人,可不能和他们对着明干哪,那样不仅杀不了几个金狗,一下就把我们三个都握进去了。”
丁仪道:“那当然,谁会和他们硬拼,在村外我们仍然伏击,以突然袭击为主,弄翻他几个我们就跑。”
倪五道:“这村外野地咋伏击呢?高兄弟那装鬼的办法可不行了。”
丁仪道:“办法我想还是有的,譬如在金狗的出入村子的必经路上埋zha药、挖陷阱、安伏弩、安套、放绊马绳……”
高恕道:“我的那些傀儡虽然用来装鬼吓唬金狗是不行了,但是我想攺装一下,譬如装上zha药,用它去拦击敌人,还是有很大作用的。其实用火yao来伏击敌人,是最好的办法,一下就可以炸死炸伤好多个金狗,只可惜我们手头这些火yao恐怕用来埋在路上炸敌人一次都不够。”
倪五低头想了一下,一拍大腿跳了起来道:“要火yao么!我有办法了。”
丁仪道:“你有办法?找得到火yao?”
倪五道:“是呀。”
高恕:“你上哪去弄那么多火yao?”
倪五道:“你们听我说。你们晓得兄弟我原来干的那个盗墓的行当,有时候光靠一铲一铲泥土的挖是不行的,许多地方都得靠火yao来炸开,尤其是碰上那些前朝大官贵人的墓,装有石门,安有机关,没有火yao就别想进去。所以我们特别要搞一些火yao。我倪五虽然也算是和当年上了梁山的轰天管凌振算是同门,我也可以制造火yao,但那太费力,还不如去偷来得省力。所以就要了解那官府的火yao存放的地点,老实说我们这些日子用的和手头还有的一点火yao都是从官府火yao库里偷出来的。”
“如此说你知道哪里藏有火yao?”高恕道。
倪五道:“当然,咱们道君皇帝赵佶不是最喜欢讲排场吗,哪一年的除夕爆竹燃放,元旦、元宵的盛大焰火,不用大量的火yao!所以京城官府专设有储放火yao的火yao库。这火yao是个危险的东西,自然不能设在京城内,四周也不能有民房,也不能让一般的人晓得,还得派兴把守,因此很是隐蔽。这次金狗攻陷我汴京,也不一定知道这火yao库,我想里面储存的火yao必定安然无恙。兄弟知道它的所在,我们弟兄这就设法去弄一些来,岂不正好派上用场。”
丁仪道:“那敢情好极了,我们马上就去。还有我们在村外一闹起来,这片林子不能再成为我们的住所了,我们还得另找一个隐藏、休息的安全住所。”
倪五道:“这个也好办,我晓得离这刘村不过三里,有一个小山,山上有座山神庙,久已没人去烧香,已经荒废破败,但遮雨挡风是没问题的,那附近也没人家,不易引起金兵的注意,我们这就搬到里去。”
高恕道:“那我们先把东西搬去山神庙安顿好,再去弄火yao。”
中倪五带路,三人去了汴京的火yao库,这储存火yao的库房在京城郊东南禹王台附近。这禹王台,相传是上古大禹治水,经过这里,设坛祭天,故名。但现在却已荒芜不谌,只有一个长满荒草的大土山,附近也没有人家。那火yao库地面上只有几间土坯房,看上去毫不起眼,看不出是一处重要库房所在。储放的火yao都在一个大的地下室里,为了避免火yao受潮,除了地面、墙壁都是不块砌成外,还用了大是的石灰和木炭以吸收水气。
金兵打来,看守的宋军早已逃走一空,只剩下两名老军尚未逃走。丁仪等三人就干脆找到这两名老军,向他们说明来意。这两名老军听说要弄些火yao去打金兵,高兴得很,说这火yao库的官儿也跑了,看守的年轻士兵也跑了,他们两个无儿无女无家室,老得也跑不动了,又往哪里跑呢,所以留下来守一天算一天。这火yao用来打金兵好得很,你们能拿多少侭管拿,用完了还可以再来拿。运特别指引他们拿那些已加工制作好的火炮。
丁仪三人找了一辆车,装满了一大车火炮和火yao,老军又给他们牵来一匹老马,把一车火yao拉到了山神庙。
他们用这火yao,第一次伏击就炸死了几十个金兵,还有一名副百夫长,把敌人20车粮草地全烧光了。这对三人来讲,是与金兵对抗以来的一次大胜仗。三人真是心头乐开了花。回到山神庙,三人为表示庆祝,喝得酩酊大醉,就倒在干草上沉沉睡去。
孛毕力所率领在刘村的金兵,现在碰上的麻烦,从村内转到了村外。村子里现在到是安宁了,可村子外的麻烦不断,他们派出的人,不管是运送粮草的,或者是与上司联系的,乃至元帅、将军大帐派来传达军令的人,都不断地遭到伏击,接连挨炸,伤亡多人,可以说对他的这支人马来讲,是惨重的,几乎快要切断了刘村与外面的联系。为此孛毕力和石抹兄弟都十分着急,粘葛巴也很恼火。
孛毕力几次派出人马在村子四周搜索,其结果和往常一样,敌人的影子都设有看到一个,还是一无所获,找不到敌人,而敌人的袭击仍然照常发生。
万夫长粘葛巴派人经孛毕力传来军令,说孛毕力这支人马屡遭宋千袭击,已成为金兵受袭最严重的一处。要孛毕力不惜一切,都要把宋朝这些乱民找出来,加以消灭,以除后患。孛毕力和石抹迭尔、石抹拉刺商量了许久,总算又想出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要把偷袭他们的这些宋朝乱民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