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用浅淡的微笑看这个世界,尽管我一直都认为是喧嚣杂乱的,淡得发紫,灰得发黑。只要有那么一个牵引的动力,我想我走得依旧大摇大摆。
我清晰的知道关于舒曼掀起我的心跳节奏由翻江倒海到杂乱无序,然后到清晰鸣响。而关于对舒曼的那颗心也悄然转变,由远观,到幻想,然后到己有的冲劲。我知道我应该好好爱一场,哪怕是一个泡影,我愿意守候在泡影虚无之前。
10号的天是灰色的,而我的心是血红的。雨没能如期而至,搁浅在天边的墨云里。
我和舒曼漠然呆坐在车内前往驶向金马儿的路途中。
我是很模糊的,我一直在心里反问自己,这算第一次约会,还是什么?同时我清晰的感觉到我们第一次把心靠得那么近,因为我仿佛能听到对方噗通的心跳,当然我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那么我相信她也是能听到的。
第一次带给我们的是默然无语,我们把眼睛的焦距点定格在车前几米处,随车挪动。然后默数着人群中的情侣,直至目的地。
下车,买了一瓶冰红茶和一瓶绿茶。因为我觉得女生是应该喜欢其中一样的,只是当我把水递向舒曼时,原来她是例外的。
舒曼随即挑了一瓶绿茶,微微笑说:“其实,我是最不喜欢冰红茶的。”
也从那天开始,我没再买过红茶。
无论是穿梭在密麻的情侣中,还是轻柔如水的太极老者跟前,还是占据大半个广场的老人舞群前,我和舒曼都保持着一米之遥,而且我总是跟在舒曼的身后,深怕被遗落似的。
逗留在广场的最高处,欣赏着各异的形形色色。
舒曼淡淡的说:“接着去哪里?”
其实,我是希望能找个安静的地方两个人看看夜景,听听虫鸣。只是这年的天出奇的怪,拖到五月中旬仍为颇冷,再则墨云依旧统领着上空,根本没有星星的影子和月亮的皎洁。而且这山除了广场没有一丝灯光,全是被月亮拼命洞穿墨云后留下的丝丝惨白。
我想了想,沉重的说:“安静的地方几乎是没灯光的,好像没什么比较适合的地方。”
然后舒曼继续领走,毅然的褪掉身后斜歪的影子,朝空寂的小森林走去。
我用手机紧跟在身后为她照明。
我听到舒曼轻缓的喘息声,问:“是不是累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舒曼点点头,然后我们便在漆黑的丛林里寻找能坐的地方,只是连一块石板也没能找到,看到的全是褪色的垃圾桶。
第一次能搞成这样是最痛心疾首的,第一次应该是唯美浪漫的,只是我无法自如,就像这样的场景如果是我亲自带往无光线的小森林,或许会被认为我是一个比较色数的人吧。如果是在嘈杂的环境中,我们也根本不能进入我们想进入的想要的场景中。
我是很清楚第一次没能留下一个好的回忆的话,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的机会就屈指可数了。
登上一个小山顶,无路可走,只能原路返回。我们愣在原地一分钟,我嗅到的全是尴尬和不安的气息。
其实这里的环境很不错,能够把视线投射很远,而且正好中间有颗蘑菇状的树木。
我说:“就在这里坐会吧,找了这么久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坐的地方,我想在这漆黑的夜里找那么一个小石板也如同大海捞针。”
舒曼疲倦的左右环顾,看到的全是被践踏发硬的泥土,而我从她眼里我读到了无地可坐。
其实我在没出门前,思前顾后多穿了一件外套,因为我怕突袭骤雨,温度骤减,而且原本山林中夜里的温度都会低于常处,本身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在冷的时候能学学电视剧里给舒曼披上温暖的外套,而此时我毫不犹豫的脱下外套径直往地上扑。
舒曼见状说:“地上很脏。”
我微微笑:“没事,洗了就可以了。”
然后我们各坐一半,中间留着冷空气漂流的缝隙。
只是我们继续沉默,时而看向远方,时而不停的翻动手机,时而看向跟前的鞋子。
那篇恋爱文章是这样写的,“尴尬的静坐场面是最大的败笔,女生总是向往童话般的情节,如果你一直不能带动话题,你将在对方心里刻下乏味的后遗症,然后宣布失败。”
我其实一直都在来回的观察舒曼的表情和情绪,因为我怕看到扫兴躁动不安。我也不断的在思考用怎样的开场话题,只是我一直都没能找到能够感兴趣的话题,原因是我也根本不知道说什么,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旋窝。
在舒曼第四次翻动手机时,我实话开口:“我是不是在现实中比较话缺?其实,我现在脑子是空白的。”
舒曼没有任何动作,从口中飘出:“只是不自然而已,我也是一样。”
“噢!”我羞涩的扭回头来。
然后继续尴尬沉默。
舒曼第六次翻动手机时,我说:“我们用手机聊天嘛,那样就不尴尬了。”
舒曼开始埋头于腿上,说:“不了!我想休息会儿。”
我说:“很冷的,睡着了的话会感冒。”
舒曼说:“没事。”
再次,找不到话题。我开始烦躁不安,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能说会道的人,却发现我是如此羞涩肤浅的人。
冷风开始席卷而来,洞穿衣物,轻抚着每一寸肌肤。我看见舒曼压在头下的双手交叉着抱着自己的身体更紧,而且似乎身体开始微颤,时而双手移着搓短袖没能包裹的手臂。
我不知道自己把她搂在怀里,为她单纯的挡风是否礼貌,但是我实在不想让心爱的她受寒风袭击。
我忐忑羞涩的问到:“躺在我腿上吧?这样我能为你挡些寒风的。”
舒曼开始更大动作的抵制寒流,嘴里说:“不了!”
我不知道舒曼是羞涩,还是根本不愿意,只是我知道如果就这样看着她一直被袭击下去,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不是男人,于是我自动把她拉靠到了自己腿上,庆幸的是她没反抗,而当我双手触碰到她的手臂时,我感到了冰凉,我自责自己没及时。
那篇文章同样写到“如果过你的动作没被拒绝,那么你就成功了一半”。
我内心开始欢天喜地。
我聆听着舒曼轻缓平和的呼吸声就像甜美的音乐,俯头品看靠在自己腿上的人儿,我对自己述说“如果是一辈子,我会死而无憾”。
夜更深,风更寒,尽管我在不停的用身体为舒曼抵挡着寒风,我痛恨自己没四面八方的能力,舒曼仍旧发冷。
舒曼挪开嘴唇说:“你很冷吧?”
如果不是听到,我完全把自己的冷遗落掉了。而且我根本没那个闲情去理会自己冷否,只是这一关心,顿时把所有的冷集合灌溉在了身上。
为红颜战沙场是幸福的,我咬着牙关说:‘没事,不冷!“
舒曼没有只言片语,抽出手来在我环搂她的双臂上来回搓动,希望能为我取暖。而似乎她的一个环抱,我内心早已热火朝天。
(我总觉得这几章是很平和的,但是我觉得平淡的东西是真,而且当回忆侵蚀的时候比轰轰烈烈更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