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拉响了上课铃声,小芳拿着点名册喊着孩子的名字。小浩然的座位空无一人。
乘着午休,小芳跑到了阿兰家,见阿兰正坐在院子里洗着衣服。架着搓衣板的木桶里大小衣物满满放了一堆。
“二姐,早上浩然怎么没来上学?是不是生病了?”小芳气喘吁吁地问道。
“浩然大清早就出门了。怎么,没去学校吗?”阿兰的语气很慢,声音很轻。
“二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芳关心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休息下就好了,你刚才说浩然没去学校读书?他大清早就上学去了呀!”
听到阿兰这么说,小芳也觉得很奇怪,“一早上也没见他人啊!几个小朋友的家我都去找过了,会不会跑到海滩边钓鱼去了?”
“怎么可能。”对于自己孩子,阿兰显得很有自信,“这小王八蛋估计是跑到王贵家看电视去了。”
“对哦,这孩子最喜欢看电视,这我倒给忘了。”小芳如梦方醒。
阿兰放下手上的衣物对小芳说道:“走,我们去王贵家,找到这小王八蛋,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怒气冲冲的阿兰跟着小芳出了院门。
而事情并非阿兰所想的那样。王贵家,几个孩子经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发现孩子的半个身影。下午时分,冯大海也出海归来了。全家人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连外婆外公都出动了还是找不到小浩然。最后全家人干脆放弃了寻找,坐在门厅里憋气等待。
午后炙热的太阳晒得地面起了一层薄薄的气雾,一只布书包耷拉在肩膀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汗水已经把孩子的头发浸地凌乱不堪,脸上满是一片黄一片黑的灰尘与汗渍。垂着头,步履阑珊地跨进门槛,抬头发现阿兰坐在桌边愤怒地望着自己,冯大海抽着闷烟明显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冯小海使劲摆着手叫小浩然快跑。再看母亲身边的小姨,孩子八成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已经心力交错的阿兰见到脏乱不堪的儿子一股无名业火冲上了头,立马上前扯着孩子的衣服说道:“你还知道回来?整整一天书也不念跑到哪撒野去了?”
小浩然咧着嘴对着母亲笑着,发白的嘴唇看起来象一天都没有喝水,累地连说话的力气也已经消失怠尽了。
“慢点儿,让孩子先喘口气。”小芳在一旁劝着阿兰,她生怕自己的外甥被打。
气急败坏的阿兰根本不听劝阻,使劲拉扯着小浩然的衣服。孩子被扯得象一根风中的芦苇草。东倒西歪地差点儿就没站住脚。小芳好不容易才劝阿兰坐回了椅子。
本来已经被生意搞得心情到了低谷的冯大海,这次又碰到自己的宝贝儿子逃课,脾气终于火山般地爆发了。左手猛的拍向桌子,怒呵道:“说!去哪了?”
小浩然被突如奇来的呵斥吓地双眼湿润了。
“书不好好念!”冯大海两步跨到小浩然跟前,指着孩子的鼻子骂道:“将来怎么有出息?你是不是想象我这样一辈子?”
被骂得泪眼汪汪的小浩然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昂起头倔强地对冯大海喊道:“我不读了,我不读书了!我要赚钱。”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孩子的脸上,顿时显现出了半个巨大的深红色手印,看着都让人觉得生疼。小浩然按耐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夺眶而出,甩下书包撒腿往外跑。
小芳见势欲追出门槛被气头上的冯大海厉声呵住了,“别管他,让他去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