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把烧卖一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第一次听鹏老板唱歌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不一般,他那抢对白的能力,还有酒吧里的客人,单从这两点都能看出鹏老板的不简单。”
九公里先重新拿起一个凤爪说道:“你也注意到啦?在琴殇里面的客人,大多都非比寻常。”
“恩,但鹏老板这个人有时候很闷骚,有时候很神秘,本来像圣人转眼又成2B,让我相当之费解。”
九公里先生哈哈一笑:“其实我第一次认识你就觉得你很不一样,单单你和鹏老板说话的语气,在琴殇可以说是史无前例。”
“是吗?我觉得很正常也。”
“如果你刚才评价老鹏的话让酒吧的熟客听到,你的下场大概会是这样。”九公里先生晃晃手上的被啃了几口的凤爪说道。
“呵呵,我觉得还好,你把他说得那么神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九公里先生摇摇头:“他的背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我大概只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简单?”
“这个我也不太了解,但关于老鹏我可以和你说一件事,有点长,你有兴趣吗?”
“洗耳恭听。”
九公里先生擦了擦手,点上一根烟,开始了回忆:
“记得我第一次去琴殇,是一年前股市崩盘的那段时间,在那之前我刚转进证券公司工作,当时股票涨得异常地凶,我刚进公司又听那些股评家吹嘘说肯定能上1万点,说得头头是道,头脑一热就把所有积蓄买了股票。”
“又一个上当受骗的小朋友……”
“刚开始是赚了,但后来6000点的时候一崩盘,我又听信公司里那些股评家说只是回调,结果一拿就拿到2000点,几乎把所有钱都赔了进入。”
“悲剧了……”
“这不是最悲剧的,更悲剧的是我买了中石油。”
“中石油!天啊,那你到底是怎么翻本的?这太高难度了吧。”
“我当时也是心灰意冷,偏偏那个时候我女朋友又催我结婚,我当时手上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啊?”
“是啊是啊,当时还没有裸婚这个概念呢,真是祸不单行。”我感觉自己在落井下石。
“就在这个时候我去了琴殇,遇见了鹏老板。”
“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如果当时没有他,我大概现在还在被深套着呢。”
“哦?”
九公里先生熄灭了烟头,啖了一口,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才说道:
“当时鹏老板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
“跌了多少?”
“跌了4倍……”虽然不知道这个酒吧老板为什么知道我股票跌了,但他提到了这个话题,无疑是在我低落的心情上又狠狠地踩了一脚。
只见此时老板很随意地调了一杯酒:“请你喝。”
我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只觉透心的冰凉直窜脑壳,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怎么样,味道可以吧?”
“很不错。”我又喝了一口,透心的冰凉让低落的心情舒缓了些。
“喜欢这杯酒吗?”
“恩,很棒,这酒叫什么名字?”
“这个不能告诉你,但如果你有兴趣和我打个赌,我也许会告诉你。”
“哦?”我被这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老板挑起兴趣,反正无聊,便点头答应了。
老板从吧台里抽出一张纸,草草地写了6个数字,递给了我:“我们就赌这个股票下星期能不能涨超过10%,如果过了,算我赢,你下周末就过来请我喝酒,反之就算我输,我请你喝酒,并且告诉你这杯酒的名字。”
九公里先生说道这里,脸上开始浮现出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笑容,掏出一根烟点燃。
“你有答应吗?”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有理由不答应吗?那个时候大盘都跌得我们麻木了,即使只是为了能再次喝道那杯酒,我也愿意去赌。”
“况且,这个赌也对你似乎没什么害处,反倒像鹏老板想你再去酒吧一次。”
“那是。”
“如果我没猜错,你买了那只股吧。”
“呵呵,那时候跌得我都有点自虐了,索性把剩下的钱拿去玩玩,就一次全买了。”
“结果呢?”
“结果第二次去琴殇,我请客。”
“涨了多少?”
九公里先生没有说话,缓缓地伸出了3根指头。
“哇,赚翻了,不过故事还没讲完吧。”
“恩,第二次去酒吧,我们又赌了一次,内容不变。”
“那结果呢?”
“又是我请客,并且还请了两杯。”
我哑口无言,对于鹏老板,心里的惊叹又加了一成。
“最让人惊感叹的不在这里。”九公里先生把手上的烟打竖捻起,看着缓缓上飘的烟雾,继续陷入回忆:
“还要赌吗?”当我第三次来到琴殇的时候,老板一如既往地调了一杯酒放在吧台上。
“不了。”我摇摇头。
“哦?”老板脸上开始露出笑意。
“老板,谢谢你,我知道你这两次都是有意在帮我,我很感激,现在最起码不会对股票没有信心了。只是这样帮得一时帮不了一世,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决定拿着手上剩下的钱,靠自己重新再去拼一次。”
“呼,终于出现一个稍微特别点的了……”老板长叹一口气,说出一句不太应景的话。
“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恭喜你,你以后获得了来这间酒吧的资格。”
九公里先生说道这里,缓缓闭上眼睛,手上的烟灰摇摇欲坠。
我不禁疑惑,问道:“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还没说完,自从那次以后,我便成了琴殇的熟客,后来你猜如何?”
“我怎么知道?”
九公里先生突然睁开眼,似乎连自己都不相信般:“从那以后,我买股票几乎没再亏过。”
“哇,这么神奇,是不是鹏老板经常提供些内幕或者黑马给你啊?”
九公里先生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刚好相反,完全没有。”
“哦?”我被震惊了:“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九公里先生无奈一笑,摊开手:“我也不是非常肯定,非得回答这个问题,我想会是心态问题吧。”
“心态?”
“是的,这就是我想说的,老板的非凡之处。”
我不禁皱皱眉头:“怎么说?”
“从那以后,我每每去到琴殇,鹏老板总是会和我谈些话题,虽然听上去没什么,但每当回家后回想起,就仿佛若有若无地领略到什么般,从此慢慢地,面对一些股票的涨跌,不,不只对股票,是世事的心态也开始不一样了。”
“到了最后就是你所说的,别把股票当回事,是吗?”
“恩。”九公里先生郑重地点点头:“这是一种境界!不过让我懂得了这些,还得多谢老鹏。”九公里先生说完,终于把岌岌可危的烟灰弹掉,弹了一声响指,把服务员叫过来买单。
就这样,2010年的第一天早晨,做的第一件事,与九公里先生吃了一顿很过瘾的早餐,同时对琴殇与鹏老板的印象,又刷上了一层新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