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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人都爱过一个混蛋,他可能帅也可能不帅,但身边总是围绕着莺莺燕燕让你吃尽苦头肝肠寸断;他可能中规中矩,家底殷实,可是却永远视事业为首位,把你像件衣服一样随手丢弃在衣柜里冷藏,甚至他可能不曾喜欢过你却在一直做着伤你至深的事情,不断给你希望又不断打你打入冷宫,周而复始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让你痛不欲生。还有一种人他喜欢你,对你好,想尽办法讨你欢,却在你人老珠黄时给不了你一个简单的承诺。漫长人生路上,不断纠葛不清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就让人不可琢磨。
陈远清发过来短信问猫猫在做什么时,猫猫和莉莉周正在大扫除。回想一下,好像她和莉莉周搬进来这么长时间她们都没有好好的打扫过。房间边角的灰尘已经积得很厚,抬脚路过都能带动灰尘飘飘。莉莉周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她带着防灰用的太阳帽,蹲在地上把埋在箱子里的陈年旧物翻出来捣腾。
猫猫戴着袖头进来也靠在她卧室门旁边看她整理凌乱而庞杂的琐碎物件。
莉莉周没有抬头,把半瓶或整瓶的香水,精美的CD,华丽的饰品,一部分来不及开封的礼物盒看都不看一眼就丢进一个纸箱里,又打开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装了整整一盒子泛黄的信件和几本破旧的日记本,她用手不停摩挲那些不知道反复拆看查阅封皮已经有些破损的信封脸色悲凄,似乎隐忍着巨大的悲伤。在她下定决心扔进纸箱里时,一枚镶着假红宝石的银戒指突然跳出来,莉莉周忽然就泪流满面,那些那些让哭让她笑的青春记忆一下子涌来,像决堤的洪水肆意把悲哀带向她身体的每个毛孔并向骨髓里延伸。
猫猫过去拍拍她的背,帮她把那枚银戒指丢进箱子里,然后搬出卧室丢到客厅的角落里。
莉莉周感激地看着她说:“谢谢。”两个人无语,猫猫什么也不问,但莉莉周的故事她隐隐约约能猜出一点。每个人都有一场青春里的暗疾,它不远不近,不深不深驻扎在心里的角落时不时把人的心硌出血来。这个致血的毒瘤除了慢慢任它自己成熟剥落,谁也不能帮到她。
给陈远清回过去短信,他又发过来一句:“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没?”
猫猫震惊得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她回复一句:“可能我们关系太熟了吧,你突然这么说让我接受不了。我觉得就算我们谈恋爱,你也不要指望我会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这种话我不会说,也说不出来。”
陈远清半天回复过来一个字“好”。猫猫看着那一个字有些失神,这样说会不会太残忍?说好考虑三天给他答案,可是现在就是第三天了,她依然不确定要不要接受他。
吃饭的时候她心神不宁的拿着筷子吃菜,莉莉周忽然问她:“你怎么了?”
猫猫叹口气,说了句“烦!”
“说来听听,什么事烦着你了?”
“陈远清……”她忽然闭了嘴。
莉莉周看她一眼忽然笑起来:“我知道了,陈远清给你表白了吧。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嗯,你眼好尖!我发愁啊!”猫猫长吁短叹。
“陈远清不错,你们又是同学,知根知底的,虽然他现在没有工作,但这不是时势造成的吗,我觉得他以后还是有前途的。为人还好,对你更是没得说,我要是你,我绝对不烦。”
“嗯?”猫猫不解。
“我就直接答应了,还烦什么!”莉莉周笑起来。
猫猫看着笑得开心的莉莉周松了口气,她心情在渐渐好转,而自己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莉莉周忽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猫猫,这件事情你真的需要好好考虑,找结婚对象需要找一个人品不错而且对你好的人,这点很重要,也是你们今后关系能不能良性发展的一个基础。你经历单纯,感情纯白,把很多事情想象得很美好,还对爱情存在幻想,而陈远清也恰好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们都能够用一颗真心去对待对方,没有功利,这点我很欣赏。如果错过这个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我会为你可惋惜。”
猫猫听完,觉得莉莉周搓和他们的意思很明显,但她的观点也很正确,人应该珍惜身边对自己好的人,不然等到光阴流逝,到头来容易空无一物。
至于陈远清她到底是需要珍惜的,不为别的,就只为他对她的一心一意,和他感情的纯白。
她忽然想到陈远清好像说过他高中时给她写过情书,如果这也算上,那么,她会不会就是陈远清的初恋?虽然这个词有点土得掉渣,但珍惜人生里最美好的第一份感情她依然觉得很充实很有责任。
吃完饭,猫猫回自己房间给陈远清回了一条短信:“我给你答案,我们试试谈恋爱吧。”发完后心突突地跳乱了好几拍,自己的恋爱就这么开始了吗?
去厨房喝水,客厅里莉莉周坐在沙发里手托着腮继续发呆,如果感情是前世欠下的一场永远休止的债,那么莉莉周又在被谁欠着又欠下了谁,那么她罗猫猫呢?世间一切都有定数,何处是是她的归结?想来想去猫猫觉得生活依然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