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团建很快过去了,回程的飞机上,伙伴们一个个神采飞扬,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模样,连苏南也难得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有柳金郁郁寡欢。
下了飞机,同事们都坐了公司大巴回去,但是潘志龙却早早地候在出口等着她,还和苏南打了照面,两个人热聊了一会离开。潘志龙从腰间搂着娇妻,离开人群没几步却俯身吻了过来,身后同事们有的指指点点地笑着,有的看了一眼笑着转身和旁边的人议论着。
苏南也回头看着,潘志龙那么肆无忌惮地搂着她,吻她,就像他一直渴望的那样。他垂丧着头,转身汇入了人群。他的心再一次破碎了,他怀念那打湿的记忆,从未有过的妒火在心里翻腾。他不想再克制自己,因为他即将失去一切,也失去她。他翻开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关于潘志龙的汽车网站的投资,他要重新坐一次评估。
以往,潘志龙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索吻,柳金都会迅速拒绝,可是这一次她没有,因为主动吻了苏南,做贼心虚。
回去的路上,潘志龙问柳金:“时隔几年,回到曾经生活了四年的地方,是不是非常兴奋?”
柳金笑着说:“以为是那样,可是去了之后发现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模样,而当初的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反而觉得有些孤独和失望。”
车子行了一半不到的路程开始堵车,潘志龙身体从座椅上抬了起来,想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一直堵了近一刻钟,车子才开始慢慢移动。堵车的时段,潘志龙除了接了两个电话,一直拉着柳金的手,商量着回去结婚的计划。
“大哥和姐夫已经定好了酒店,和我老丈人也商量过了,两边加起来一共是30桌,咱两什么也不用操心,只要人回去就行了。”
柳金一听30桌,连忙问潘志龙:“30桌?怎们会有这么多?”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和阿丹他们的比也就是毛毛雨。”
“感觉压力好大,要在这么多人勉强结婚,感觉真的像演戏!我心里的婚礼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潘志龙不解地问:“怎们会是演戏?你这是典型的婚前恐惧症!”
“有一点吧!其实我们自己的仪式早已举行过了,这一次是给别人看的!”说起这个,忆及当时的情景,柳金突然脸红了。
潘志龙正好捕捉到了这一幕,他笑着问:“想到什么了?脸都红了?”
柳金连忙捂着泛红的脸,转身对着窗外不语。
车子行过拥堵路段,一个男人躺在血泊里,嘴里还不断地往外涌血,一个女人怕在身边哭的死去活来。
柳金被一不小心映入眼帘的情景吓坏了,接着呕吐不止,整个人脸色蜡黄,卷缩在副驾驶的位置。潘志龙连忙说:“害怕就别看了,右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
柳金本来被苏南的事情已经吓得不清,再看到生离死别一幕,生死的问题一下子具象化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颤抖。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救护车的音声,柳金心里想着,那么大口的喷血,怕是都没有希望了,那个女人该情何以堪?突然又想起苏南,还好,他除了父母,没有什么牵绊,没有谁会哭的这么撕心裂肺,她也不会。她知道,她是潘志龙的新娘!
到了家门口,潘志龙对柳金说:“我这几天都住再别墅,这边今天让刘姐打扫过,但是家里没有菜,我停了车,咱们去趟菜场吧?”
柳金点着头说:“好吧!”
潘志龙牵着柳金的手,两个人一起跺进了菜场,菜场各种菜肉和活禽的气味铺面而来,经过一个活禽宰杀的摊位,潘志龙停了下了,他说晚上煲鸡汤,说着要过去。柳金看见摊主举着大砍刀卖力剁着为顾客现杀的鸡,突然又开始呕吐。她拉着潘志龙说:“我们还是走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们了,看见这个就忍不住想吐!”
柳金拉着潘志龙出来,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们了!算了,晚上也别做饭了,咱们就再外面随便对付一顿吧!我也想和你好好聊聊天呢!”回来的飞机上,柳金就一直再想要怎们把自己差点出轨的事情告诉潘志龙,她不想对他隐瞒任何事情!
两个人进了一家烤鱼店,两个人点了一份烤黑鱼,点了一份年糕和两份蔬菜,坐再店里先聊着等店家上菜。潘志龙看柳金动不动呕吐,心里暗自思量着老婆是不是怀孕了?他和柳金约定过,两年以后再计划要孩子,可是他毕竟一把年纪了,那里肯再等下去,他迫切地希望柳金能为生一个可爱的胖娃娃,但是他又不好直接破坏两个人的约定,所以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
在夫妻生活上,柳金还是一张白纸,嘴上警告潘志龙不能闯祸,但是潘志龙每次在经期前后都尽量避免使用避孕套,而且尝试着延长那个安全期,希望能意外地让她受孕,现在看情况是起了作用。所以潘志龙试探性地说:“媳妇,看你见什么都吐,会不会是怀孕了?”
“怀孕?”柳金笑着摇头说:“不是都那个了吗?”因为在外面,柳金难为情地比划着,然后反驳道:“怎们可能有?”
潘志龙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还是先打着预防针。
“也有各种意外,有时候安全期可能也会出现中大奖的情况!”
柳金根本不相信,撅着嘴,冷冷地说:“看你经验多丰富吧!你就别做美梦了,不可能的事情!”
潘志龙对此还是非常谨慎,他认真地对柳金说:“就怕万一,万一呢!这两天咱们抽空去医院查一下!要不,等一下我帮你买一个验孕棒来!”
柳金被潘志龙一本正经地说的心里有点犯嘀咕了,心里想着,不可能怀孕吧?她还没做好准备要做妈妈呢!一脸怨愤地看着潘志龙问:“你是不是故意做了手脚?不然怎们会突然觉得我怀孕了?”
潘志龙诅咒发誓说自己没有,心里却暗暗窃喜。从烤鱼店出来天已经黑了,潘志龙带着柳金去了一趟药店,买了两个不同牌子的验孕棒,一回来就催着柳金去卫生间,而且焦急地站在门口催促着。
柳金越发觉得潘志龙可疑。
她把潘志龙推到了门外,自己将两个验孕棒都测试了一遍,又仔细地阅读了几遍说明书,没错,她的确怀孕了。她怒冲冲地跑了出来,对着潘志龙喊道:“潘志龙!你这个阴险小人,你明明说好的两年再要孩子的,怎们就怀上了!”说着气的哭了!
潘志龙一听真的怀孕了,也不管柳金的哭闹,乐呵呵地跑过来抱起柳金再地上转圈,嘴里开心地念叨着:“哇,我又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柳金捶打着他的肩膀,哭喊着:“潘志龙,你这个大骗子,你一直都再骗我,你说话不算数!”
潘志龙把柳金放了下了,双手抚在她的肩头,一脸喜悦地低头看着柳金的脸,得意地说:“媳妇,你也太厉害,田地肥沃,撒点种子就发芽!”
柳金气的转身坐在沙发上,气吼吼地说:“我说了我不要!这是你骗来的!”
潘志龙没想到柳金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瞬间像一碰冷水泼在了他的满心欢喜的心里,他生愤怒地说:“你敢不要,你试试!”这是他第一次对柳金发这么大火,柳金被吓了一跳,哭的更厉害了。
潘志龙吼完了才觉得自己错了,又连忙跑过去坐在她身边哄着她,温柔地说:“怎们能不要呢?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你知道我心里多想要一个娃娃!”
柳金不理他,潘志龙又上来把他揽在怀里,一个闹着挣脱,一个不肯放手,柳金挣脱不了,在他怀里捶打着,埋怨他食言,但是潘志龙说他心里稀罕人家有娃娃的话,却让她的心逐渐的柔软了,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感觉悄悄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