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程子衿立马对小雪使了个眼神。
跟着子衿多年,小雪自然也是很明白程子衿所想,于是轻轻的咳了一声,以托着剪刀的宫人为首依次的退出园内。
放眼望去,牡丹被月色映得别样红,有种异样的美。
程子姜感叹于子衿的威慑力,却不明白这件事于子衿来说是多么失败。在她了解的范围内出事,这实在是一个极大的乌龙。
“这件事我并不知道。”
子衿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前几天她心情一直都是颓废着,无精打采的根本无暇管后宫出了什么大事。不过就算如此照理也应该会透露出点儿风声来,但是奇怪就在这里,一点都没有。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要么是母后早就对知情的人封了口,要么就是书香自己不肯宣扬。
如今看着情况,大概是两者都有了。而原因自然是再简单不过,前者怕同自己的一双儿女闹矛盾,后者怕伤了和气于是默默无闻。
程子姜摸着下巴推断这几日来自己所发现的蛛丝马迹:“我回来后,书香气色不大好,而且我握住她手指的时候感觉她很疼,思归瑶琴也没有碰过。最主要的是,她近来在服用治愈手伤的药。”
这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恐怕也只有这一个答案。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有风吹过牡丹,花朵与叶子之间摇曳不止摩挲出的声响,静谧的如此诡异。
小雪站在一旁低着头安静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时间,又扳着手指放在心口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
抬起头,眼睛炯炯有神,像夜空中突然点燃了一颗星子,她看向子衿道:“殿下,时间算起来刚好是那一日。”
哪一日?
子衿恍然大悟,便是姜嘉衍离开的那天,她去城楼送他,回来时路过慎刑司原本想弄明白惩治了谁,却被零碎的事情扰乱了心绪。
“这么说我倒是记起来了一件事。”子衿抿着嘴,看着程子姜缓缓的道来:“去送姜……”
姜嘉衍……话到嘴边却不再往下说。
她忽然顿住,紧接着面不改色的接着说:“去送姜茶给父皇喝的时候路过慎刑司,看到有人用了密刑,我让小雪去问只说是宫人。我当时疲累的很,虽然察觉到了奇怪但并没有深究。”
虽然她说了点小谎,但是事情的经过却并没有扭曲,只不过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还喜欢姜嘉衍,还始终放不下。
她如今想明白了,正如小雪那日所说,总会有一个更好的。
她在等,等到那个人出现,能护她一世安稳无忧。
看起来程子姜也没有在意子衿出现的小小口误,他所在乎的只是书香为何会出事,而非这一点停顿。
子衿叹了口气,像是在责怪自己的不好,“如今想来,大约是那天请安时母后处罚了皇嫂。”
她一定会弄明白,然后给皇兄和书香一个交代。
子衿淡淡的道:“终归是我大意了。”
她坚定的看向程子姜,“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程子姜皱眉深思:“这件事你只需告诉我经过,剩下的我自己去找母后。”
“嗯。”子衿点头,“必要时可提及我。”
因为她要母后明白,她和皇兄是一条线上的,赵书香绝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