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白云出岫。
小轩窗,清风扬。红木门,有侍女鱼贯而入,端着华贵的衣裳配饰。
有宫女掀起轻纱般的帷帐,上面绣着一朵朵的小雏菊,清雅而不失高贵。
书香起身抬起手让宫人扶着起床洗漱,她虽然不喜欢宫里的规矩,可也是明白她不能因为自己搞得十分特殊。
原本她在这偌大的帝都中就没有什么亲信,但是为了子姜她也可以忍一忍就过去了,那些小小的刁难也就不以为意,当做浮云过眼。
自己描了双眉,在宫人呈上来的衣饰中挑了简单的一件,素色的衣裳,纤尘不染,却依然在众人中显得出尘无比。
这是新立得太子妃,赵书香。
每日书香醒来,准备妥当用膳时,子姜都该如约而至上朝归来。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朝服未脱,眉头紧皱却有些奇怪。
“怎么了?”书香凑过去,坐在他身旁,随手翻了翻他平日里爱看的书籍,眼也不抬打趣似的问道,“一大早太子殿下心情就不怎么好啊!”
这时早膳还没有端上来,子姜摸摸她的脸,眼角好待有了一丝笑意:“你怎么起的这样早?”
子姜却是转移了话题,并没有回答书香的问题。
书香一直都是保持着不答不问的相处方式,既然他不想说,那自然等他想说了就会说出来。
“嗯……今天有起很早吗?”书香丝毫不觉得。
眼神永远都是单纯的如碧水一般清澈,子姜心里无可奈何的笑了笑,露出的却是一丝宠溺。
“母后建议父皇让我去体察民情,我可能会离开两三天。”子姜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想的是这姑娘果然是完全没有考虑自己。
他看着书香接着说,“届时我怕母后会刁难你,毕竟册封也过去了些时日。不过好在子衿在,你也不必受委屈。”
书香对着子姜笑了笑,“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欺负,而且子衿不是也快要定婚期了吗?”
个人有个人的事儿,总不能时时刻刻的惦记着自己吧。
子姜在心里琢磨一番,想想也是,于是打算将初白永夜调回帝都保护书香。
又听到子衿的婚期快到,也听出了书香话中的惋惜,伸手搂着书香道:“这件事情是母后操办,我也插手不了太多,更何况子衿她选择了服从。”
“子姜,我可以察觉的出来。”书香听着他有条不紊的心跳。
“什么?”
“子衿是为了你才这样,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她这样高傲的一个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爱情来成全我们?”
就算是兄长也不可能这样无私,可以放弃本身的幸福,去心甘情愿的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你说的没错。”程子姜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她一直觉得她欠了我很多。”
书香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是蛊毒的事情吗?”
“嗯。”子姜点头。
书香摇摇头,不理解的说:“可是子姜,你们都没错。”
“是啊。”子姜目光看向远方,有意无意的应了一句,让人分辨不出。
那最后错的是谁呢?
是亲手设计陷害自己儿子的皇后,还是年幼无知帮了皇后做供词的子衿,亦或是那个受害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