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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风雷创始人

康薇尔帝国,号称世界最强的国家之一,有钢铁的称号,其来由有二:一是因为纪律,二是因为科技。

纪律是因为整个国家的位阶划分相当清楚且严谨,由他们特别用花朵来区分就知道了,不过这并不代表地位高的人可以不问原因欺凌地位较低的人,在康薇尔帝国的法律上是保护地位低的人,例如在议会法庭上,两人若身份上有差别,那么不管原由,地位较高的那个人绝对会受到更严谨的调查,直到确认双方谁是谁非。

对康薇尔帝国来说,地位不仅是一种尊贵的象征,更是一种责任,为了扛好这项责任,皇族与贵族都必须时时保持在一定程度之上,因此才会有康薇尔帝国是个钢铁的国家,人民却是个浪漫的诗人这个流言。

基本上康薇尔帝国也喜欢别人用这段话来称赞他们,因为这代表国家的责任有做到,而他们的人民快乐也代表着国家的繁荣,责任与繁荣是康薇尔帝国一直以为的努力方向,但这一切却在两个最主要的皇子斗争下产生不可预知的变数。

日瓦皇帝坐在王座上,一一巡视着底下的朝官,并由得来的消息分辨哪一个是站在哪个皇族那边,最后他发现朝会上的势力仍属奥德刚为最大。

日瓦皇帝收回隐密的视线,高深莫测的微眯起眼,叫人猜不出他现在的想法。

奥德刚就是从朝会开始后,一直在观察皇帝表情的其中之一人,他不知道父皇对他的行为有何感想,唯一确定的是他至少没有下令惩戒他,这代表父皇现在仍维持在皇帝的高度,这样就足够了,按下心中莫名的骚动,奥德刚强迫自己接受这项认知。

另一方面,埃克西带着怒气看向奥德刚,心中隐隐约约的疼痛,直叫他更加愤慨。

今天,康薇尔帝国的官员们全部齐聚在此次的朝会,全是为了讨论多里多里亚的后续处理,当然龙腾、库得和爱梅也出现在朝会上,不过这是相当罕见的事,因为在康薇尔帝国,军队是独立机构,它不能接触到帝国的运作,最主要的功能是在军事或侦察上面而不是政治。

‘报。’一名身穿红衣官服的男子站在门外大声喝报,他是隶属于宫殿的传令官,和找亚特亚的传令官的官阶名称一样,但按照康薇尔帝国的颜色排列法,他是属于最基本的层级。

日瓦皇帝摆摆手,红衣传令官马上说:‘黑茶国境军水沐大人带着团员一名、外编人员一名,晋见皇帝。’

龙腾三人大约猜得出国境军来的目的,所以并不意外。

‘让他们进来。’日瓦皇帝一说,身旁的人立刻大声重复他的话。

来的人正是水沐,他带着亦约和苏一同前来,‘黑茶国境军副团长水沐。’他简单的表明自己的身份,既没行礼也没拜会,很突然的就来了。

‘康薇尔帝国皇帝日瓦,幸会。’日瓦皇帝不恼不怒的说,因为这是国境军应该有的待遇。

‘这是国境军的记录。’水沐将手中的本子拿起,交给传令官,由他转交给皇帝。

日瓦皇帝详细的阅读记录本上的字句,脸上首次出现凝重,日瓦皇帝阖上记录本后,只说一句话:‘康薇尔帝国会负责。’

‘好。’收到承诺,水沐自然不再为难他,‘另有一件事,这是没国的遗族,他们兄妹俩已经属于国境军的外编人员。’

‘我会下令。’日瓦皇帝神色未变,将记录本交给传令官,由他再次传回到水沐的手中。

‘好。’水沐点点头,他已经完成两件事情了,再来则是小亚的事了。‘有一件事,我要呈报给皇帝知情。’

‘什么事?’完成了水源困境的诺言和收回没国的限制令,国境军还有什么事情是跟帝国有关的,日瓦皇帝有一丝疑惑。

‘是关于小孩的绑架案一事,由于事关重大,所以我先跟皇帝说一下。’

‘小孩的绑架案跟康薇尔帝国有何关连?’日瓦皇帝很快就知道水沐想表达的意思了,他与龙腾将军瞬间眼神交会。

‘是这样的,国境军在巡视水源时正好发现一群黑衣人带着小孩子,为了避免水源遭可疑份子的袭击,国境军已经在第一时间击杀所有黑衣人,而剩下的小孩子,在经过我们的盘查确认无害后,则是交由各国来领取回去,没国的两个孩子也是在那时收领的。’水沐缓缓道出一切经过,只是听得众朝官们眉头频皱,这么轻易的将人抹除也是国境军的权力,当然是在有限制的情况下,不过令朝官们皱眉的原因是国境军没有留下任何一名黑衣人。

水沐明知道不必要,但还是亲自解释:‘那群黑衣人比我们想像还要严厉,要由我来说的话,他们跟康薇尔帝国的军队还挺相似的。’

一只军队?朝官们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纷纷骚动。

相较之下,日瓦皇帝还是维持一贯的威态,默默听水沐说的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倒是龙腾三人的表情顿时沈了下去,能跟康薇尔军队相比的军队,其实力的坚强,他们会比康薇尔帝国的任何人都还要了解其中的意义。

此时的奥德刚和埃克西也都同时收下复杂的心思,转而投注在水沐的议题上。

‘因为如此,所以要留下活口是不可能的事。’到此,水沐算是说明完毕,‘接下来,我们继续回到原本的议题上。’

见众人都没意见后,水沐接着说:‘在经过我们国境军的调查,被绑架的小孩们几乎都是从新海帝国、青国、弯之国和女妆国等四国收集来的。’

‘这些事我们康薇尔帝国也有收到消息。’日瓦皇帝知道这些事,不过始终不放在心上,因为他对帝国有信心,以及他的人民是不会做这么伤天害理之事的,‘副团长的几乎是什么意思?’他相信归相信,但事情还是要讲求证据的,日瓦皇帝从水沐的话中找出漏洞。

‘是的,几乎。’水沐俊朗的面容带着笑,‘有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小孩子里面,我想大家都认识,今天不也为了他而在这里聚守。’

所有人脸色变了变,一方面是为了国境军的消息迅速,另一方面是因为所有的问题都兜在同一个人身上。

‘可以跟我说明一下吗?’日瓦皇帝首次沈下声,因为他明白小孩子是在康薇尔帝国里的,而在他得到的资料中并没有他的出境记录,所以答案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龙腾和库得显然也是想到这点,两人互相交换眼色,爱梅可爱的唇撇了撇,神态中隐隐藏有一丝杀意。

‘根据小孩子们的证词,他们是被抓后,聚集在同一个地方,然后赶上一座破烂拉车上,实在是很少见的东西。’拉车这种靠人力拉动的车子早在几千年前就被淘汰了,如今只有少数贫穷的地区还有人在用,水沐倒是觉得被利用的机率大了点。‘根据你们今天要等的人证实,他是在墨维尔城遇到绑架犯的,但说也奇怪,这绑架犯与黑衣人的组织似乎不同,而且非常害怕他们。’

听完后,日瓦皇帝面色不变,却散发出一股气势,顿时有种沈重的压力笼罩在朝会上,‘人,是在我康薇尔帝国不见的?绑架犯是隶属于不同组织还是被利用?黑衣人的背后有强大的组织在运作?我说的对不对?’他轻声的问。

‘是的。’

‘绑架犯在你们手上?’

‘是的,据我们团长的书信,是在我们来到康薇尔帝国的路上抓到的。’水沐肯定的点头,然后想起那时候的事。

‘你真的没有话要说吗?’在黑帝上,水沐忍不住的问。

‘要说什么?’亚特亚呆呆的回答。

‘除了你不能说的,关于那些绑架犯的事。’

‘往东方走,应该会遇到。’亚特亚沈静了一会才回答。

‘遇到谁?’

‘绑架小孩的人啊!喔!不对,他们应该是运送的人,总共三个人。’亚特亚点点头,十分的认真,然后又接着说:‘他们跟那些黑衣人不同,应该是普通人。’

‘普通人是什么意思?’水沐这时真的听不太懂了。

‘不会武功的人。’

‘是吗?这倒罕见。’水沐不得不感到诧异。

在生禄之源上,不能说人人崇尚武力,但是大多数的人却都把它当作是一种休闲运动,除了有助于心理和生理的调适外,还要面对不可预知的魔兽们,所以几乎等同于全民运动,不管是穷的还是富的,每个人都很喜欢这项活动,因此生禄之源上,不管资源的多寡,人们都很少生病,更何况是长寿的人类。

‘东方吗?’水沐沈吟了一会,‘我知道了,亦约,马上通知团长,往东方找可以找到线索。’他打开黑帝的隔板,向另一边的部下说。

‘是的,副团长。’

‘可以将犯人交给康薇尔帝国保管吗?’日瓦皇帝提出了要求。

‘可以。’水沐很快就答应了,因为世界发展协会不适合处理犯人,而且黑茶国境军也不是关囚犯的地方,所以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接着在顺便做给康薇尔帝国一个顺水人情,三方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咱们的小朋友还没来吗?’

对于水沐这个问题,日瓦皇帝看向传令官,只见他点点头,他才转而向水沐说:‘快了,应该在路上。’

‘嗯。’水沐表示知道后,带着两人往旁边一站,相当自然的样子引起了众人的侧目。

‘水沐副团长不离开吗?’见到水沐似乎不打算离开,日瓦皇帝开口问。

‘是的,关于小孩的失踪案和造成水源污染的多里多里亚事件,我们也想听听风雷族的解释。’

相当冠冕堂皇的说词,日瓦皇帝没有反对的理由,便默许他留下来。

水沐没等多久,罗答四人便来到宫殿,此时传令官在完成任务后功成身退,换成另一名红衣传令官走在前头。

‘兰斯,不用通知达克一起来吗?’萝娜亚踏着小步伐,小小声的问。

这让兰斯转头看了看她,因为今天,萝娜亚的穿着不同了,是可爱中带着成熟,而且起因还是因为某人的不负责任,造成全部皆由兰斯独自完成的,他将她的头发往内折起来,形成扇贝的型状,当然系着的不是宝石,照样是红色蝴蝶结,由两个小蝴蝶结组成,两边各有头发垂下,更突显出她那双媚眼。

衣服一样是小露香肩,不过颜色换成了黑红,两件式的服装,上身是黑色无袖织衣,手臂前后两边各有一条黑色长绳系住掉落的宽大长衣袖,下身则是膝上折裙,两件都用红色线条编织成如花一样美丽的图案,袖口也同样各有一个红色小蝴蝶结,不过是藏在底下的。

‘嗯,用不到他,反正他玩得很愉快。’就来康薇尔帝国的责任部分,达克已经完成他的任务了,所以没必要强叫他跟上来,兰斯是这么想的。

‘不让他跟真的好吗?’萝娜亚照心中所想的讲。

‘没关系,让他回去。’亚特亚突然插话。

‘回去哪里?’不止罗答疑惑,兰斯和萝娜亚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回去他该去的地方。’照样是句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追踪得到吗?’罗答马上想到这个问题。

‘应该可以,可是会被截断。’亚特亚想了想。

‘那应该也是条线索。’说到这,兰斯如果还不懂的话,那真是傻了。‘这是你负责的部分吗?’

‘嗯,亚特亚的。’

‘那我跟萝娜亚就照往常一样,举行例行仪式。’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罗答做自己的事就好,亚特亚可以的。’他很快地否决罗答的提案。

罗答没有回应,笔直射向远方的眼,依旧是空洞无神。

兰斯望了望亚特亚又望了望罗答,实在想不透他们之间的依存关系。

四人小声的讨论后又走了一小段路才到达朝会,一进到里面便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压。

‘宣,风雷族使。’传令官提高音量宣示。

四人随着这句话走进去,迎来四面八方的注视。

‘好多人。’亚特亚感到惊奇,对眼前的庞大场景一点都不以为意,丝毫没有当事人的自觉。

在场的人也同时因为这句话眉头嘴角抖了一下。

‘欢迎你们来到康薇尔帝国,我是皇帝日瓦。’

‘初次见面。’兰斯很有自觉的代表其他人做交际,‘神临者萝娜亚,助音者兰斯,这位是罗答。’他顿了顿,在众人的期盼下介绍那个从进来后就一直东张西望的小家伙,‘亚特亚,多里亚大人的孙子。’

即使是镇定如山的日瓦皇帝也不禁楞了一下,只有知道事情真相的埃克西和诗雅面色如常,不过他仍是朝奥德刚的方向小小的哼了一声,见到皇兄小家子气的行径,诗雅掩嘴偷笑。

到这时候才知道真相的奥德刚脸上闪过一抹难堪,黄末则是掩不住脸上的讶异。

‘亚特亚,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到康薇尔帝国吗?’日瓦皇帝斟酌了一番,终究没把偷偷摸摸四个字讲出来。

‘喔!’亚特亚这才从四处观看中回来,‘曾祖爷爷叫我来的。’清亮的声音响彻在宫殿内,顿时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指谁。

‘多里亚大人吗?’日瓦皇帝终究还是聪明人,懂得看眼色。

‘嗯,曾祖爷爷说最近生禄之源不太平静,有些人想针对多里多里亚出手。’

对于这番没头没尾的话,大多数的人还是听得懂的,因为大家都或多或少有听说多里多里亚会传递讯息给风雷族的人知道,不过大多都是一种心情上的反应,风雷族也会根据这种心情来做一些判断,所以有很多科学家都认为多里多里亚是一种外表貌似植物的生物。

‘多里亚大人有明确指示是哪些人吗?’日瓦皇帝已经不在针对亚特亚的身份上做文章。

‘不知道。’亚特亚摇摇头。

日瓦皇帝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因为如果多里多里亚可以讲话那才真的恐怖。

‘父皇。’奥德刚见日瓦皇帝似乎不想追究,连忙出声。

‘什么事?’虽然他在朝会进行前就明确规定不准任何人出声,但这并不包括提问题。

‘是。’奥德刚恭敬的弯身,走到亚特亚身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亚特亚同时也回看他,一点也不怕生。

奥德刚不需要判断,只要看到他的灰蓝眼眸就知道了,‘你是吟唱者吗?为什么不把帽子卸下?’

亚特亚双眼眨了眨,‘亚特亚不是吟唱者,可是亚特亚有这个。’小手伸进长袍里,掏出一条项炼,像极了金锁片的项炼,可是却是带透明的银,大约两个巴掌长,上头雕琢的纹路相当复杂,但却意外的给人一种优雅神秘的味道,在其周遭装饰上了一条条的银扁条。

‘光耀神意。’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它代表着多里亚的认可,那是不需要通过考核便能拥有不亚于神临者的权力证明,只要拥有神意,便代表可以行使所有吟唱者的权限,与神临者不同的是,神意不能指挥所有的吟唱者,他的权力仅限于给他人意见及和他人讨论,而不是命令人强制行动。

不过让世界上所有人在意的不是他所代表的权力,而是因为它的材质。

光耀神意是由多里多里亚的壳所铸造出来的,因为多里多里亚是不会脱壳的,而且坚硬到世间任何物质都伤不了他,所以大家都知道这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但至于是怎么制造或是怎么会脱落的,风雷族从头到尾都没解释过。

幸好风雷族悠久的历史中,也就只有这么一块。

奥德刚似乎也没料到这么珍贵的东西会由一个小孩子手中拿出来,有些讶异。

而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的亚特亚看了看罗答,‘可以吗?’询问似的语气。

罗答只是用他空洞的双眼与他对看,没有回答。

‘喔!那就是可以啰!’亚特亚点点头。

几乎所有人看得莫名其妙,只有兰斯明了他们在说什么,他忍住翻白眼的念头,当起了翻译机。‘一个在说可以把长袍拿下吗?一个说可以。’

刷刷!这下所有人都将目光放置在他身上,脸上只有再明显不过的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兰斯当作没看到,‘拿下吧!’反正多里亚大人应该是有考量到情况才叫亚特亚来的。

‘嗯。’亚特亚回答后,毫不犹豫的把长袍褪下,露出完整面貌,他的穿着看起来好像分成两个部分,内里是白色无袖的贴身服,白色外衣则像是套在亚特亚身上一样,向外翻折的外衣上有白色绳子打成的结,隐隐透出一丝古意,如果不仔细去看,还不知道内里和外衣是同一套的,臂膀与萝娜亚相同,都自然垂下露出了肩膀,上头也同样打了白色绳结,随着手的摆动而晃动。

那宽大的袖上有白色的勾勒,简单的图样编织成了一圈,袖口中隐约透出金光,随着亚特亚的摆动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腰上别了不知用什么材质编织而成的透白色带子,看起来精致又带点木头的硬质感,长到小腿肚上的衣裙下,有着与袖口相同的编织,裙上头有白色绳子打成的十二个扣子,平顺的覆盖住里面的半长裤,光着脚的裸踝上有着同样的金光,那是十二个细小圈圈套在一起,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饰品。

可最让众人吃惊的不是他所流露出的气息,而是之后亚特亚将绑住的头发全散掉后的样子,那金中有红的发丝,才是关注的重点。

‘异类……风雷族的异类……’

这名词一出,三个风雷族的视线便调往发言人身上,他赶紧捂住嘴,不过在亚特亚独特的发色面前,几乎所有的人都傻了,没有人注意到那名朝官所说的话。这是怎样的情况?有部分的人茫然了。

‘风雷创始人。’日瓦皇帝不禁喃喃念出这几个字。‘这世界……又要风起云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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