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惊讶于他高强的轻功和谈笑风生没有任何紧张的神情,这个黑衣神秘人长得俊朗不凡,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极好看。
只是他的身上有一抹岁岁不喜欢的味道,抬眸间,岁岁猛的想起来了。
风月国的国师。
就是一袭黑袍,神出鬼没,而且极喜欢养蛇。
听说他养的蛇都极其听话,而且是剧毒,让它们咬谁,它们就追到死都要把那人弄死。
“苏小姐这眼神,是猜出来本座是谁了吗?”
国师垂眸对着岁岁温和的笑着,平日里他现行,都是戴面具,风月国都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模样,不过今日,他却想让苏岁岁看他的真面目。
因为,
只有苏岁岁这种绝世的美人,才配看他的脸。
“国师墨凌。”
墨凌仰头哈哈笑了起来,对岁岁简直是满意到了极点,聪慧的女子说起话来都没有那么费劲。
“你抓我,有用吗?”
岁岁任凭他抱着,没有挣扎,大脑却在迅速的运转着,看着前方不断变幻的景致,她们往前飞行的速度很快,几呼在最短的时间里,他们就出了城。
将她放进马车里,墨凌轻抚着肩前的青丝。
“本座希望有用。”
从打探的消息来看,穆北隐并没有那么重视这个女子,如果不是深爱,那么留在身边的唯一理由,便是她这张美丽动人的脸蛋。
凝脂般的肌肤柔柔嫩.嫩,令人忍不住想伸手一抚。
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指腹时,岁岁往边上靠了靠,墨凌微眯双眸,亦发出感叹。
“你生得太美,我都不忍心杀你了。”
“杀我有用?”
岁岁不断的问着他问题,想要引起他的回答欲,这样就能套出一些话来,可是墨凌到底是老江湖,只是抿唇笑了笑。
“告诉我如何攻破穆北隐,我便放了你们,如何?”
穆北隐一路长驱直入,他就是有再高的武功,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更何况风月的内乱也十分严骏,否则云王就不会前往大圣想要寻求帮助,只是被醉蝶弄砸了而已。
如今云王重伤,生死都未知,醉蝶早就失踪不知道去了哪里。
“国师,不若你投奔大圣,皇上是位圣君,必定会给你加官进爵,守着一个要落败的风月,有何用。”
墨凌笑着点头,她说的不无道理,可是……他现在还不想离开风月,毕竟他是风月的国师,有责任保护风月国民。
……
知道打不动他,岁岁也不想说话了,歪在马车里睡觉。
墨凌看着她这般放松的模样,不由得挑眉好笑,平常女子被抓出来,还怀着身孕,不是吓破了胆便是哭着求饶,可她倒好,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光这份气度,就值得摄政王青睐。
她们大概走了三天三夜,中间换了好几批俊马,好在马车十分的人舒服,岁岁虽然疲惫,但还算好。
墨凌掀开帘子的时候,岁岁才起身,躬身出去抬眸一看,不由得有些惊讶。
竟然是一个很平凡的村庄。
转头看向墨凌,岁岁被他扶着往一座同样平凡的农家宅院里走。
好几次岁岁都想向他下毒来着,可是她发现,这家伙和摄政王一样,百毒不侵。
为了不露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越是这种谈笑风生的妖孽,杀起人来越是不眨眼睛的。
“主子,您回来了。”
一名打扮妖娆的女子迎了上来,随即发现墨凌手里还牵着一个苏岁岁,而且她的肚子还隆起了,很明显有了身孕。
时妖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垂眸躬身,隐去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被国师发现,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恩。”
墨凌刚刚还温和脸庞瞬间冰冷如兮,岁岁转头看着墨凌,这变化来得真快。
“安排小姐的起居,好生侍候,出任何问题,唯你们是问。”
“是。”
时妖和时浅齐齐施礼,岁岁收回自己的手,窝进椅子里坐定,车上呆了好几天,真的挺难受的,接过琼汁一边喝一边打量着这座小宅子,实在是不明白,墨凌为何要住在这里。
“本座喜欢这种田园生活,很真实,你先去洗漱,本座一会过来陪你用膳。”
岁岁点头,起身走人,她也该洗漱了,憋了几天,实在难受。
任凭丫鬟们侍候自己,岁岁神情有些呆呆的,让人看着一点攻击性都感觉不到。
实际上,岁岁一直都在回忆她们来时的路线,和刚才看到的环境。
目前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为零,这两名婢女可都是高手,不过,如果她们中毒了的话?
哗啦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时妖时浅看着岁岁美丽的身体,眼底亦是惊艳闪过,特别是她那隆起的腹部,不但不丑,反而更加迷人。
这,
是国师的孩子?
原来只有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才能入得了国师的眼。
“你们喜欢国师?”
看进她们眼里的淡淡伤痕,岁岁眨着双眸问她们,她们两个脸色一白,没有说话,不等她们拒绝,岁岁笑了笑。
“我其实有办法让你们得到他,因为我不喜欢他,我是被逼的。”
时妖和时浅彼此对视了一眼,一心一意的侍候岁岁更衣,垂眸看着身上无比华贵的长裙,岁岁满意的挑了挑眉。
“姑娘,这是风月唯一一套仙裙,公主曾向国师讨要,国师都没有送出去。”
所以就算这位姑娘说不喜欢国师,可国师还是喜欢她的,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国师的孩子。
镜中,
岁岁看着美.艳绝伦的自己,抿唇笑了笑,华服着身,玉食入口,可怎么也压不下她心里的焦躁。
北隐还没有回来,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阿咚和暗卫们肯定是知道了的,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线索,要如何寻?
她也试着将鬓上的珠花取下来,将珍珠扔到地上,可是墨凌总是笑着捏住她的手,取回东西重新簪回她的发鬓。
“如果你们想做国师的妾,与他永远在一起,可以来找我,我不喜欢他,这是真的。”
离开厢房前,岁岁对她们轻语了一句,随后朝正厅走去。
墨凌正在院子里喝茶,见到她扶着后腰缓缓走出来,眸中温和一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中午想吃什么菜?本座带你去园子里摘。”
岁岁吃惊的看着墨凌,他这是打算把农家生活过到底吗?
“好。”
出去看看也好,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也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墨凌引着岁岁出了宅院,往宅院后面走,岁岁这才发现,原来这儿有一片很大的菜地,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还有一座独立的宅子,里面养了各种各样的肉食动物。
当真是……
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堂堂国师,竟然喜欢这行当。
“你不喜欢?”
墨凌看她蹙眉的模样,上前问她,岁岁理了理自己身上绝美的仙裙,阳光下她美丽的模样格外动人。
“我向来喜爱华服美食,喜欢被人侍候着恭敬着,更喜欢别人看不惯我,又羡慕我的嫉妒模样。”
她的话逗得墨凌哈哈笑了起来,时妖时浅在一旁侍候着惊得眼底直泛波澜。
冷戾无情的国师,竟然频频对她温柔示好,还会笑。
可这位姑娘对国师的态度一直都是保持着距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难道……她真的不喜欢国师。
可国师是风月最俊美的男子,她为什么不喜欢?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暗暗焦躁了起来,她们好不容易才层层选拔跟在国师的身边侍候,可这一等就是五年。
“你在这等本座,本座去摘菜。”
接过篮子国师亲自行走在菜地里,蹲身一颗一颗采摘着,岁岁蹙眉,往前缓缓走了两步,随后一滴毒药从她的手心里滴出,迅速爬向周围的每一处地方,钻进每一颗菜里。
岁岁能够很清晰的看到每一棵菜因为毒药渗入之后,产生的细微的变化。
甚至能够看到毒液在植物里往上游走的模样。
抿唇笑了笑,如今这些东西能够随着自己的心意,随意变化了,这些菜,不摘就没事,一加热就会自动炼化成毒。
而且,
还是很厉害非合.欢不可的情毒呀。
墨凌摘了菜,与岁岁一路慢悠悠的往回走,来到小溪边,岁岁坐在石头上,看着他洗菜。
君子如玉,长指白皙漂亮得紧,却要洗菜,这画风,竟也出奇的好看。
岁岁手撑着脸蛋,看着她们忙碌的模样,想着用了膳,光这两个婢女都未必能侍候得过来,到那时候,她就可以找机会逃走了。
“我饿了。”
红.唇轻启轻声说着,墨凌便加快了速度,洗完菜,将东西交给婢女,走到岁岁身旁。
“再杀一只鸡给你补身子。”
岁岁点头,便回到宅子里静静的等着,然而让她震惊的是,国师不但喜欢住农家小院,种菜养猪,还会下厨房。
婢女们守在门口,看着国师抄铲炒菜的模样,一个个都惊呆了。
国师竟然为了这个女子,什么都亲手干。
岁岁笑眯眯的坐在院子里等着,神情放松到了极点,国师将菜和汤弄好,婢女们端出来,呈上米饭的时候,岁岁便吃了起来。
赶紧吃饱,这样才有力气。
“你有钱吗?”
岁岁抬眸问他,墨凌点头,有些不解。
“出去玩的时候,碰到好看的,我想买,你能给我钱吗?”
墨凌看了婢女一眼,婢女将一张千两银子的银票放在她的面前,岁岁眉眼弯弯收起来。
一桌菜,待她和国师吃完之后,岁岁又赏给了婢女们,因着是国师亲手做的,所以她们根本舍不得丢弃。
岁岁吃完便以消食为由,在院子里走动,让婢女们侍候国师去沐浴更衣,说他身上有油烟味。
墨凌还提着袖子闻了闻,倒是真的闻到了,于是便让时妖时浅倒水,侍候他沐浴。
岁岁看着他们一起进去的模样,伸手捏了捏耳朵,好了,要准备拔腿走人了。
……
厢房里传来女子惊呼和墨凌怒吼的时候,岁岁便躲了起来。
“国师……救救奴婢……”
“国师……”
两名婢女的身上传来衣衫坠.落的声音,而国师自然是褪掉了衣物准备沐浴的,如今大家坦城相见,自然是谁都控制不住,只听到两声哗啦的水声,时妖和时浅便缠了上去。
这种情毒非常的猛烈,就算是墨凌他也控制不住。
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不小的动作和她们的痛呼,岁岁笑了笑,弄出一匹马儿,翻身上马,驾马奔腾了起来。
墨凌自然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也知道中了苏岁岁的圈套,怒吼着一掌劈在了床榻上,但身体的动作却更加猛烈起来。
不解毒他哪也去不了。
如果苏岁岁没有跑,他会把苏岁岁抓进来,一直到他解毒为止。
墨凌怒到了极致,所使用的手段也残忍到了极致,他所修炼的功法,必须保持童子之身,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宠幸过任何女人。
倒是苏岁岁让他有了一丝玩兴,结果却被她莫名算计。
他整整用了三四个时辰,才把身体里的情毒解干净。
而他的榻上,也就多了两具尸体而已。
他怎么可能让这两个卑贱的婢女看到自己的身体,所以她们唯有死。
时浅和时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生的愿望,达成的时候,就是自己命终结之时。
墨凌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换上黑色的长袍,便风驰一般掠了出去。
这个苏岁岁,当真是一头狼。
好好对她,她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之事,将他的童身破了,以后的武功就再也不会前进了,永远停留在这个阶段。
他几乎是用了十成的功力在飞,马跑得快没有错,但是马却可以留下痕迹。
更何况是墨凌的马,他的马能踩出什么深浅的痕迹他都能认出来。
若不是因为苏岁岁的身上,有他的香味,马也不会让她靠近。
顺着马蹄印,墨凌一路疾飞,双眸里的怒意如涛天覆海一般,整整一个多时辰他就没有做停留,哪怕感觉体内的元气在慢慢的消耗,他都没有在意。
直到他飞身落在一条溪水旁,看着正蹲在溪水旁喝水的女子,墨凌长剑寒光闪烁,疾电般朝岁岁刺了过去。
岁岁刚好起身,转头间看到黑影掠来,惊得尖叫一声,往旁边空翻了出去。
扶着肚子,岁岁惊得脸都变了色。
她都走了这么久了,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飞过来了?
墨凌脸色苍白,气息紊乱,看得出来,他的内力消耗得非常迅速,而且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岁岁转身躲进了一棵大树身后,墨凌俊美的脸上再也没有上次那温和的笑意和轻轻的动作,掠到她的面前,长剑就架在了岁岁的脖子上。
他的身上,有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岁岁猛的抬眸,他把那两个女子杀掉了?
墨凌的长剑微拂,岁岁便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一阵刺痛,鲜血溢了出来。
他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友好,杀意冲天。
岁岁后背抵在树上,墨凌握着长剑,缓缓逼近她,一直到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
“本座百毒不侵,但是算漏了一样东西,就是这种情毒。”
岁岁眨眸,谁不是算漏了一样东西啊,她也唯独解不了这种情毒,因为这朵花一遇到情毒,它就怂了,好像故意让你与人交合似的。
心怦怦怦乱跳着,眼里是真的有害怕了。
满以为再过半个时辰就进城了,可以把自己换个装扮改装出城,结果……
这肚子里的孩子开始闹腾了,岁岁没了办法,只得呆在这里,驱着鸾去护他,给他治疗,孩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可刚想喝点水就走,谁知道这家伙就寻来了,还杀气冲天。
嗤……
一剑刺进岁岁的肩膀时,岁岁整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垂眸看着肩膀上溢出来的鲜血,岁岁痛得顺着枝杆滑了下去。
眼泪瑟瑟流。
风月国再无仙裙了。
“好受吗?”
墨凌的声音有些沙哑,蹲下身子,抬手扣在岁岁另一个好的肩膀上。
眼里满是嗜血的狂妄。
“疼……”
岁岁疼的眉蹙在了一起,巴掌大的小脸蛋此刻已是白得近透明,墨凌狠狠的将剑收了回来,岁岁随即伸手压着肩膀的伤,随后让鸾去治疗,温热的感觉袭了过去,疼痛立即收敛了许多。
不过,
岁岁并没有让鸾治疗得很迅速,免得墨凌看出来。
“既然我的童子身已经破了,那就不再乎再多你一个了,苏小姐,国师夫人的位置,你就安坐着吧。”
“如果你能在夜夜侍候我的情况下,还能保住你肚子里的孽种,那就允许你生下他。”
墨凌说完冷笑着举起剑尖,对着岁岁的整条胳膊从上划到下,看着鲜血顺着他的刀锋汩汩直流,墨凌脸上的笑意更重。
也不为她治伤,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轻轻一点,消失在林子里。
岁岁陷入了昏迷,满身都是血,白皙的长裙染得遍体通红,虚弱到了极点。
腹中的孩子不安的动了起来,墨凌甚至能感觉到她腹中孩子的动静。
轻哼了一声。
如果现在拿剑破开她的腹部,将那个成型的孩子拿出来,会怎么样?
回到城中墨凌的私宅,便将岁岁关在了柴房里。
下人看着她脸色煞白,昏迷不醒,而且满身是伤的模样,不由得大惊。
但又不敢问。
因为他们都发现,国师身上的杀气很重,平日里,看到的,都是国师和风细雨的模样,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定和那女子有关。
“国师大人,那女子是何许人也?”
管家上前轻声问着,有些战战兢兢,墨凌喝了茶,冷哼了一声,将杯盏扔了出去。
“是国师夫人。”
管家惊得往后疾退两步,难怪她的肚子那么大了,看起来,再过二三个月,就要生了呢。
那……
那孩子是国师的,还是别人的?如果是国师的,她又怎会一身是血。
……
柴房里,岁岁身体里的鸾生出许多的根系,铺向了岁岁的四肢百骇,哪里有伤,哪条根系就开始运作。
倒是让岁岁迅速的好了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伸手捏开衣衫看了一眼伤口,恢复得很好,已经开始长肉了。
有这血衣的掩饰,别人也不知道她在恢复。
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感受着孩子的活力,岁岁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转头朝着柴房门口望去,她这一路飞来,血肯定是滴了一路,也不知道穆北隐会不会找到。
还是,
就算知道自己出事,他也懒得找。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窗外的光芒里流逝,一股寒意染上全身,岁岁紧紧的抱着自己,护着腹部,然后驱使鸾前往腹部,将温意铺满整个腹部。
如今的鸾,已经与往日的鸾不一样了,它……已经成熟了。
每一片花瓣都金光闪闪,却又脱离了俗落,很美也很霸气,偶尔它会游走到岁岁的脸上,将她脸上的肌肤护得完美至极。
天明到天黑,再到天明。
都没有人来给岁岁送一点东西吃,岁岁饿得直吐,孩子在肚子里偶尔动一动。
岁岁扶着木柴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拍着门板。
“国师……国师,你再不送东西来,就要劳烦你买一口棺材,给我们母子收尸。”
墨陵不知道为什么,正院不坐,偏生坐在柴房外面的院子里晒太阳,懒懒的躺着,无限惬意。
被女人疼爱过的男人,也有一抹成熟的魅力。
听到岁岁虚弱的嗓音,他抬了抬眸,还以为要死了呢,不过这声音听着,也离死差不远了。
“国师……我替你恢复身体,你放我出来。”
话音刚落,国师就掠至她的门前,打开门,岁岁身子跌了下去,国师抬手捏住了她,将她抱着往早就准备好的温泉池走去。
“治得好我的身体,就免你一死,否则我将你送进军营,充当官妓。”
“大圣王朝的摄政王的女人,被官兵欺死,应该是一件很值得谈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