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淮和霍祁走后,顾锦念和顾柔儿的视线一点点的对视,接着便看到顾柔儿放下手中的砒霜,苦笑道:“呵呵,还真是讽刺,看来这王爷对我还真是……,冷情呢,顾锦念,你赢了。我刚刚只是在赌而已,你知道我在赌什么吗?啊?你知道吗?”
接着,顾柔儿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连带着眼泪仿佛都要流下来了,轻声说道:“顾锦念,你可知道那年我看到霍祁的时候,霍祁的功夫有多厉害吗?不过是随意拿起一个石头就能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可我呢,他明明知道我手里拿着的是毒药,是砒霜,是吃了一点我就能驾鹤西去的砒霜,可却什么话都不说,甚至他手边有那么多东西,随便一个都能把我手上的砒霜给打掉。可是呢,他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呵呵呵,讽刺,真是讽刺。顾锦念,如果这个人是你,想必,就算是喝掉这杯砒霜要了他的命,他都甘之如饴吧。顾锦念,我顾柔儿到底比你少了什么,为何你能够得到他的爱,而我却不能。你告诉我,为何我却不能——”
说到最后一句,顾柔儿将手上的砒霜狠狠的仍在地上。砒霜随着碎裂的玻璃,迸溅的哪里都是。只是在场的人都没有动,都等着顾锦念的回话。
“我不比你多什么,我多的应该是幸运,以及看清自己。因为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当幸福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很淡然的接收这幸福。你也应该会幸福的吧。只是,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这话说的。还真是……,呵呵呵。
˙顾柔儿冷笑。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霍祁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为了逼迫霍祁娶自己然后自杀了,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丑事了。她还能有幸福吗。而且,没有霍祁,她又要怎么能幸福。她这辈子都被毁了啊。
如同霍祁所说,毁了自己的人不是顾锦念也不是霍祁,而是自己。
是自己她不要脸面,喜欢上了一个有婚约的男人,是自己不要脸面的,呵呵呵,都是自己。
顾柔儿一边哭一边笑,只是在场的人都冷冷的看着顾柔儿这番举动,就连于文雅也都没有上前面哄顾柔儿,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时候的顾柔儿,需要的是时间,需要的自我调节的良药。更需要是她自己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透。
顾杨氏看向顾维远,慢慢的走到顾维远的身边。今天虽然是一场闹剧,可顾柔儿的这场心路历程又何尝不是她的心路历程。这么多年来,三十多年了。她爱的何尝不是卑微,纵然自己爱,又有何用呢。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却习惯了与这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的相处模式。有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个男人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罢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即便在喜欢有如何呢,他们也回不到年轻的时候,蹉跎的就是错过了。
“王爷,剩下的我来解决吧,这王爷可还在书房里等着和您商讨事情呢,您把他放在书房,着实是没有礼数啊。”
顾维远摆了摆手,看了一眼顾杨氏,道:“没有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他是我们怀国公府未来的姑爷,让他等一会也是应该的。你这么多年了,就是……,总操这没用的心,你也不嫌弃累。”
噗……
顾锦念听到这话,还真是差点喷出来,这话听着还真是硬气,可若是仔细一听,自己的祖父,如此文儒,竟然、竟然说出如此……,硬气的情话,恐怕祖父追求外祖母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这些话吧。
一句淡淡的关心,里面隐藏着多少娇嗔,以及了解。甚至,甚至还有淡淡的爱意。
顾杨氏怔了怔,锤头淡淡的笑了笑,如果、如果不是这等场合,想必,想必她眼角的泪应该比这笑容还晶莹。这么多年了,她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还是这个男人隐藏的太深了。
“我知道了,老爷。那、那您在这儿看着点柔儿。柔儿她,毕竟是我们怀国公府的骨肉啊。哎,真是不知道这孩子的执着是随了谁。”
“不管是随了谁,都是我们顾是的血脉,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让这孩子回头,现在看来,她需要的是时间。哎,柔儿——”
顾维远走到顾柔儿的身边,只是这个举动就连顾瑞年也都吓了一跳。这国公爷可是这怀国公府的主子啊,这什么时候有闲心去管这一个庶女的事情了。真是……,让他大跌眼镜。
“柔儿,祖父也曾经向你这样,痴心错付,其实,时间长了心里的伤痛就好了。你应该像祖父一样,好好学学这些事礼。只可惜,你只是很执拗的钻到这个死胡同里,憋了许久都未曾钻出来。柔儿,祖父向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错过了自己身边那个真正爱你的人。人生不能从来,你还年轻,应该过得更好。祖父不逼迫你的婚事,就算你不大婚,祖父这诺大的怀国公府也能养活你,你……,切莫在做出傻事儿。”
顾维远又撇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于文雅,道:“你这丫头是个有灵性的。也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的丫头。只不过是在情路上比较坎坷,如今你也看通透了,我这个祖父就替你做主,把你记在苏若梅的名下,从此,你也算是这怀国公府的嫡出女儿了。知道你向来和瑞庭媳妇走的近,这也是个好主意。以后有事没事的和你祖母多多走动,至于你姨娘——”
说道于文雅的时候,顾维远的眼睛瞬间变得冷冽几分,仿佛一句话未曾说起,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得僵硬不堪。
“你这个姨娘,呵呵,却是个挑事儿的主,我倒是认为这几日应该好好让她仔细想想这怀国公府大老爷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姨娘跟在身边。于氏,你管的实在是太宽了。甚至……”
甚至你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就连他说出来都觉得有些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