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这是你胞姐?怎么看起来这么不讨喜?你们真的是亲姐妹?她这态度,啧啧,好像你欠她多少银子似得。”
茴香一手拿起平平端来的桂花糕吃了一口,又递给顾锦念一块:
“你们这儿的糕点还真是精致好吃,倒是我以前不曾吃过的。”
茴香虽不是官宦家的女儿,可到底也是千金大小姐。这好吃的好喝的可不比她少吃多少。不过是因为官家和白衣有所区别,有的布料、饰品、糕点只允许官宦人家使用。这便是区别罢了。
平平何时见过这样大胆的丫头,小姐吃的东西,她一个丫头凭什么吃,只是看小姐的眼色倒是对这个茴香喜欢的紧。这下她可真是为难了。
“咳咳,茴香,小姐还没吃呢,万一卢麽麽看到了少不得要训斥你一顿。”
平平的小声点拨让茴香顿了顿,继而看了顾锦念一眼,道:
“好好好,下次我绝对不偷吃了,我一看见卢麽麽就害怕的要命。”
顾锦念莞尔一笑。一般人还真镇不住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
“算了,平平是我的心腹,你当着我们二人的面随便一些就是了,要是当着别人,可要好好收敛一番了,现在念园即便是新进来二十多个丫头,可有些人到底是底细不明,不要落了别人的口实。”
就算茴香在单纯,却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连连点头道:
“念念,你且放心就是了,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对了,我刚来京城,还没逛够,不如明天咱们出府玩儿,如何。”
出府?这里两个字彷如是最美好的词语刻在她的心底。从上一世到现在,她出府的次数寥寥可数。每一次出府,不是去三皇子府邸就是去宫里。她从未去过闹市,也从未看过南方的小桥流水,西北的大漠孤烟。她活的太不自我。
“茴香,你别乱说,万一让别人发现小姐偷着出府,那我们小姐的清誉可就没了。”
茴香懒得搭理平平的小胆子,对平平做了一个鬼脸后,又继续怂恿顾锦念:
“念念,听说东街的糖人可好吃了,还有糖葫芦呢。听说黎字号和寒字号又上新了好多饰品和布料,我们一起去逛逛可好。”
寒字号倒是无所谓,可若是说黎字号……顾锦念的心莫名一动,这黎家是整个北宋第三大皇商,也是她的嫡亲舅舅黎辞的产业。重生一个月,也是时候和外祖家联系了。
想着上一世威武将军府被霍朗和顾梦蝶害的……,死的死伤的伤。呵呵,这一世,她一定要拼尽全力的去保护所有人,一定。
顾锦念深呼一口气,眼眸深邃,仿若像是一个黑洞一样,散发着诡异:
“这事儿可以考虑,明日不行,现在顾梦蝶正等着抓我把柄呢,等过几日我都部署完的吧。”
茴香见事情有转机这才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念念最好了。哼,比平平好。”
说着,又对着平平扯了个鬼脸。倒是让平平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竹林斋。
向北将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告诉顾淮的时候,顾淮的额头上的青筋气得欲要崩裂出来。向北、向南都齐齐的跪在地上,等着顾淮的发落。
跟着顾淮十余年,顾淮是什么性子他们也知道七八分。这整个书房可都是少爷的宝贝,整个书房被五小姐砸了个稀巴烂,还真难交差。
“好了,你们退下吧,一会儿我去梦蝶那里看看。向南向北,把书房给我收拾好。”
“是、少爷。”
顾梦蝶——
顾淮将双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向桌子,只听咔嚓一声,书桌瞬间裂成两半。这样的一个力度,若是要让下人看到一定会吓一跳的。国公府少爷分明就是不学无术,什么时候竟会武功了。
清秋阁。
铜镜面前,顾梦蝶正在把玩着珠钗。小心翼翼的将一个凤求凰的金钗拿了出来,又一点一点的戴在头发上,一脸的满足以及贪心。
这珠钗可是顾锦念‘送’给她的,也是她惦念许久的。这顾锦念虽抢了自己的嫡女之位,可这好东西还真是不少。这还真要感谢黎婳能有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嫁妆呢。
顾梦蝶又拿起顾一个百年青玉玉镯带着手上,更显得顾梦蝶肤色白皙,璧人天成。
“小姐,小姐不好了,二少爷来了。”
顾梦蝶小心翼翼的将手镯摘下,语气平淡道:
“哥哥来了就让他进来呗,有什么特别的。”
米儿微微一愣,这小姐的胆子也太大了,刚刚白天还砸了少爷的书房。少爷来了她竟然一点都不怕。还真是……
知道自家小姐受宠,可也不至于这样无法无天啊。
“梦蝶,你今天为何砸了我的书房。”
顾梦蝶何时见过这样的顾淮,虽然顾淮平时对自己的性子有些冷,却也对自己稍加维护,尤其是自己中了蛊虫,听闻顾淮还因为这个打了顾锦念一个大巴掌。她听了还拍手称赞好一会儿呢。
只是现在的顾淮看起来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一丝波澜,可她竟感觉这般的冷,从骨头重迸发出来的冷,和这冬天的冷没有一点相似的彻骨的冷。
“哥,我,我——”
顾梦蝶一时紧张,连着说了几个我,却都没说出来,脸色憋得通红,一时紧张,便说道:
“哥,都赖顾锦念,是她让我在老东西那里下不来台,我一时生气,就、就砸了你的书房,哥,你要是生气就去找顾锦念的麻烦。这和我无关。”
和她无关?顾淮眯了眯眼,冷声道:
“这么说我还真得去找顾锦念算账了?”
顾梦蝶一听顾淮说的话,这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道:
“对啊,哥,我可是你亲妹妹,你当然要去找顾锦念算账了,况且,要是没有她,娘又怎么被关进祠堂里,要是没有她,我为何要受那蛊毒的侵蚀,要是没有顾锦念,我和霍朗的关系就越发的明朗起来,哪里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