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广告的事只能到此打住了,图全说的也许是对的。
可我的心情在起伏着,我想向上级汇报,但却发现唐总和上级的关系远非我与他们的关系,他跟着季行长这么多年,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又哪是我这等级别的人可以想像的。
就在我把喜帖双手递给季行长并邀请他成为我婚礼的证婚人的那天,我得到了季行肯定的回复,同时也看到了他对唐总的亲近态度,在那一刻,我想我只能把广告的事情就此打住……
广告的小插曲被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给翻了过去,比如分行大厦终于装修完成,正式入住的日期已经决定;比如分行的开业庆典的组织和准备工作;比如紧接而来新的分行的任务……
还比如,我和文心的婚礼。
在婚礼前一周,发生了让我惊喜的事情,就是:我发工资了!在入职海带银行快两个月的时候,第一次收到了工资入账的信息提示,25305元……
我高兴地与文心讨论了一夜,想我工作了这些年总共才存了八万块钱,如今工作了不到两个月就有两万多进账,到底是银行!
可在第二天拿到工资条时,我却开始哀号:这银行怎么这样!
原来,这次我税前的工资有三万多!除了每个月一万的固定工资以外,还有加班的辛苦费和过节费等其他收入。但扣掉五险一金、商业保险、企业年金等费用之后,还扣了我好几千块钱的税!
相当于我一个月房租的税费!我从来没有被扣过这么高的税。以前在保险公司工资不高,税费也很少,我也没有留意这一块。没想,到了银行,工资高了,税也要多交这么多。我的心在滴血……
所幸的是,在结婚前两天,行里又发了过节福利,三千元的银太百货卡。这多少弥补了一些被税收所伤的我的内心……
而彻底让我恢复伤口的,还是文心。或者说,是与文心的结合……
秋天,道路两旁金灿灿的落叶随风飘扬洒落,像是金色的风吹动着内心深处隐藏的浪漫与感性。户外的空气中弥漫着秋的味道,比夏天清爽又比冬天温暖,连带着我的整颗心都荡漾着温柔和感动。
酒店里四处都摆放着鲜花、帷幔、蜡烛以及我和文心结婚的告示牌。晚上18:18,灯光暗下来,全场只有一束追光灯照在我的身上,我站在过道的最中央,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激动着,只是表面仍维持着勉强的镇定。身边的司仪因为职责或为了现场的氛围,拿着麦克风向我问话着:“方振强先生,您的爱人文心女士正在这扇大门外等着您的呼唤,此时此刻,您最想与她说的话是什么?”
“亲爱的文心,请进来吧!我爱你!”在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害羞,什么话动听就拣什么话说。事实上,在恋爱的这些年里,“我爱你”三个字,我都很少说,好像没超过五次。比口头上的“我爱你”更实在的,是我真心实意、踏踏实实地用行动来表达对文心的爱。
我这话说完,哄堂大笑,亲朋好友很给面子的给了很热烈的氛围。就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中,大门打开了,门外的灯光很足,在一片明亮之中我第一眼就锁定在我的新娘文心的身上。她的长发微卷着散在肩上,在头饰和头纱的点缀下,有着飘逸灵动之感。白色的裹胸婚纱,将她的皮肤衬得雪白光洁。蓬蓬裙式的下摆,和一手捧着的鲜花,都将我的新娘打造成了公主,我心中最美的公主。
她左手弯进我岳父的臂弯里,在全场的祝福声中,伴随着婚礼进行曲,一步一步地向我缓缓走来,银色追光将所有焦点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包括我的所有感官知觉乃至心灵。她离我越来越近,我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了她最细微的表情,并不浓郁的新娘妆让我的爱人脸上维持着她自己的清新和淡雅,只是比平日里更加的迷人妩媚。比平日里更多的,还有她脸上的动容和眼眸里隐含着的泪光,我知道那是和我此刻一样的激动和感动,感谢老天爷终于还是让我们走到了一起,结为了夫妻。
从岳父手里接过了我的新娘,我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我的掌心,我想我掌心里的热度她也能感受得到吧。刚刚我承诺岳父要好好对她的话,并非迫于压力的场面话,真正是从我内心表达的诺言:“我会好好对小心,一辈子!”
事实上,整场婚礼真正让我内心泛起涟漪波纹的,也只在这一刻。当和文心一直走到台上,全场灯光亮起的刹那,看到了在场的亲朋好友,耳边响起司仪的祝福词的时候,我回了神,全身感性的细胞瞬间转换成了理性的认知。尤其是在我看到了那两桌同事的时候,以及我们的季行长上台说证婚辞的时候。我站在台上,感觉像是在分行大会上做报告或接受领导嘉奖一般,内心感动的成分被虚荣的风光给取代。
当然,直到后来很长的时间,我都挺感激季行长能做我和文心的证婚人。毕竟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能被领导如此对待,连我的亲戚家人都看在眼里:“小强,你们行长对你真好,亲自来给你证婚!”“小强,你是我们家族里第一个结婚时请来行长这种大人物的,真有面子!”“小强,你和你们行长关系一定很好,记得到时拉你表弟一把啊。”……也当然,话题说着说着,又变了味……
总之后来的婚礼,变成了我和文心俩人的大型应酬会,又累又忙,整整一桌的好菜都没吃上几口。所幸,一生我们都只准备结这一次婚,再也没有下一次!所以,忍忍也就过去了。
又所幸,当婚礼结束,因为太晚,又因为我们的新房太小,朋友们放弃了来闹新房。终于,我和文心有了安静的时刻,在闹忙了一整天之后的安静,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屋外还有隐隐的知了的声音,屋里床上我和她拥抱着看着彼此的眼眸里有着自己的影子,闻着对方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是那么静谧美好,仿佛一直美好到天荒地老也不够……
单单只是这样与心爱的人相拥而眠当然足够美好,我也愿意。只是,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被窝里文心的吊带睡衣很滑很薄很透气也很要命,这样被心爱的人紧贴着,而我身上也只是睡觉的小棉T恤,单薄得很,无法挡住秋天微寒的风,更无法挡住爱人身上的火辣。我们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各自的火苗,我吞了吞口水,滑动了一下喉结,然后我也看到文心也眨了眨眼,脸上一片桃红,双眼开始害羞的四处躲闪,粉嫩的娇唇被牙齿轻咬着……
“累吗?”我哑着声轻轻问。
文心疑惑地看向我,很快明白我此问的用意,小眼神又开始四处逃窜起来,过了好几秒才娇声道,“嗯,还好。”
还好?那我还等什么!这么良辰美景,理所当然的洞房花烛夜。我又等了这么多年,忍得这么辛苦。就算我从没这方面的经验,但我到底是个男人,热血男儿。号角都吹起,哪有不进攻之理?!
我翻身虚压向文心,她静静地仰躺着,微微笑着。一头黑色长发枕在脑后,衬得小脸白滑柔嫩,双颊泛起着粉色桃花,眼眸柔情似水,樱桃小嘴被咬得有点微肿,却更像含苞欲放的玫瑰,邀请着我的温柔以待……无法阻挡的,我含住了这红色玫瑰,满嘴的嫩滑柔软让我情不自禁想更进一步,紧紧的纠缠、缠绕……
慢慢的,情动占领了我的理智,我只能跟着爱的感觉一路绕着往前……缓缓的放开了玫瑰,双唇濡动着一路从脖颈往下,手控制不住地将文心的吊带拉下,更美的风景展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是雪白的天山雪莲,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在一片茫茫白雪的映衬下高耸的如此美得惊心动魄,雪莲的粉色花蕊欲说还休地站在顶端娇羞地拢紧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地,我含住了它,用舌尖轻轻挑拨着,感受着它在我嘴里轻轻地逃窜和投降……
……我已经失控,所有的感觉神经前所未有的集中到了一点,所有的感官系统变得从未有过的灵敏。好像感觉到文心轻扯着我的短发,让我本就已经发麻的头皮更加被刺激的酥麻不堪,我想,要是此刻文心用枪指着我,我都会笑着心甘情愿地把我的小命双手奉上……当我进入的刹那,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爱人是需要灵与肉的双重结合,从那一刻起,在每个夜晚与文心一起在床上的纠缠,成了我的最爱,更是我彻底的放松,身与心彻底的放松。而每次之后,我好像更加体会到了与文心的合二为一,就像感觉从此她彻底融进了我的血液骨髓中一样,看不得她一点点的委屈和受伤,我只想更加爱她,只想对她更好。
“我爱你!文心。”每次我都会真心真意地对她说,每次说得都比以前更加自如,更加甘之如饴。我们仿佛回到了刚恋爱那会儿,甜蜜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