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冷阅揉着被连浩拧痛的耳朵,也火了,“脱脱脱,我让你脱。”
说完,冷阅就一脚将连浩踢水里去了。
什么狗屁真正男人,敢拧她的耳朵,气死她了。
小溪的水是极清澈的,但也极深,冷阅把连浩踢下去都有一会了,连浩竟没浮上来?连浩不会是不会水吧?
糟了!
“连浩。”冷阅想都没想,纵身跳进小溪。
钻进水下打算寻找连浩,结果刚沉到水底,就见连浩眨着眼睛泛起咕噜咕噜的水泡朝她笑,手里还抓着一只硕大的肥蟹。
吓死她了,还以为连浩不会水性呢,哪知这小子竟沉在水里摸蟹。
两人游出水面,冷阅瞪了连浩一眼,“吓我好玩吗?”
连浩踩着水,晃着他手里的肥蟹道:“今天我请你吃这个,别生气了。”
冷阅冷哼道:“你拧我耳朵,一只蟹就以为可以打发我?”
她耳朵到现在都痛呢,失忆的连浩阴晴不定,冷阅都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竟敢拧她耳朵,若是换作以前,她拧他还差不多。
“那十只行不行?”连浩见冷阅还生他的气,他心里的气都还没消的,便气道:“你自己不守妇道,不能怪我要惩罚你啊,你是我娘子,你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你不许和他们说话,更不能偷偷私下跟他们见面,知道吗?”
“你讲不讲道理?”冷阅没想到这连浩失了忆,人也霸道起来了,“那是我哥,我私下见他有什么不对?”
“我失忆了,我哪知道他是不是你哥?”连浩一脸怀疑道。
还哥,他们兄妹根本就不像嘛,谁知道月娘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而且月娘对那个叫霄稷的人也是眉来眼去的,俩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对霄家人而且还特别的好,他看着心里极不舒服。
冷阅见连浩吃醋还吃得来劲了,本想发火的,可见到连浩那理所当然炯炯有神的眼神,冷阅最终妥协下来,解释道:“他确实是我哥。”
连浩撇撇嘴,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你哥,你们俩也不像啊。”
哪像锦儿绣儿,长得像极了,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亲兄妹,别以为他失了忆,就好糊弄。
冷阅无语了,道:“谁说兄妹就一定要长得像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了你的犯人吗?那是因为我与我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关系,而且我哥还是皇上你要围剿的罪臣,柳林志。”
“柳林志?”连浩惊得差点连手里的螃蟹都未抓稳,赶紧往岸上扔了过去,问道:“他真的是你哥?”
冷阅点头。
“那围剿个屁呀,依你这么说,柳林志就是我大舅子了,我怎么能围剿我大舅子呢?”连浩挠着头道:“月娘,是我误会了,你……耳朵还疼不疼?”
“你说呢!”冷阅咬着牙道:“连浩,我发现你失忆了,胆子却越大了,都敢拧我的耳朵了,你是不是想死啊。”
冷阅朝连浩扑了过去。
“走咯!”连浩赶紧沉水底去抓他的螃蟹。
“嘿。”冷阅扑了个空,“可以啊,认识你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你水性竟这么好。”
等连浩再抓上来一只螃蟹,冷阅已经游上岸把连浩抓到的螃蟹用草绑了起来,不然这螃蟹就跑掉了。
“接着。”连浩又抓上来一只蟹,朝冷阅扔去。
“我有病我接着。”冷阅见螃蟹要砸中她,赶紧侧过身躲开去。
这么大的螃蟹她接,被夹到怎么办,你说这连浩啊,现在怎么这么坏了?竟学会整她了。
原本说是抓十只蟹陪罪的,结果溪里的螃蟹太多了,连浩一连抓了好几十只。
“可以啊!”冷阅手都绑麻了,连浩还在水里抓的不亦乐乎呢,“早知道你这么会水性,我以前还那么努力做什么?有你抓这些螃蟹拿去卖家里都不穷了。”
不过冷阅说了也是白说,连浩又听不到,而且以前家里穷的时候,连浩的脚不是没好吗?等他脚好了,家里也有点钱了,吃的住的又不愁,哪还要连浩下水抓螃蟹呢?
等连浩再次露头时,冷阅道:“够了,够了,已经抓了很多了,你上来吧。”
再抓是要请全营吃螃蟹吗?
“嗯,还有好多,算了,今天不抓了,下回再来。”连浩光着膀子游上了岸。
“几十只了,怎么拿回呀?”冷阅望着堆着小山高的螃蟹愁道。
“这有什么难的。”连浩扯来一根细藤,手巧的编起了一个网篮。
冷阅看呆了,她本来是想把螃蟹绑一串,拖回去的,哪知道连浩竟会编篮子,会蔑匠啊?
连浩见冷阅见他编篮很是稀奇,问道:“我会编这个,你不知道吗?”
“你以前又没在我面前编过,我怎么知道?”他们上过山,就是没下过河,冷阅还是第一次知道连浩不但水性极好,能憋几分钟的气,而且还手巧的会用细藤编篮。
冷阅看得极仔细。
编好篮,冷阅将螃蟹全装了进去,刚一起身,连浩就把他的干衣服给冷阅披起,“你全身都湿透了,穿上我的衣服,不然成何体统。”
“你……”冷阅越发觉得失忆的连浩霸道的不行了,她全身湿透,那还不是拜他所赐。
“你的身材只许我看,军营里全是男的,你别给你夫君添乱,这些男人看你的眼神一个个跟色~狼似的,你要为我着想。”连浩望着冷阅凹凸有致的身材吸了吸口水,很严肃道。
“大家才没你那么无聊呢。”什么色~狼?她眼前这个就是。
她是连将军的夫人,谁敢对她有非份之想?别人跟她打招呼,那也是敬她,偏这连浩把他们想得个个很坏似的。
“穿好!”连浩哪容冷阅说走就走,非要她把排扣扣上才肯罢休。
冷阅也无力理他了,反正她回去是要换衣服的,算了,跟一个失忆的人说不清,由着他吧。
刚一回营,霄稷见冷阅和连浩回来,迎上去道:“你俩夫妻出去,去抓螃蟹了?”
“你又没得吃。”连浩白了霄稷一眼,哼,这个霄稷,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喜欢他的月娘。
“这么多,不分点给我们吃,你小俩口吃得完吗?”霄稷笑道:“连将军,我发觉你失忆后,越发小气了,我们俩以前可是好兄弟。”
“谁跟你是好兄弟?”朋友妻不可戏,他不知道吗?总拿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他月娘,要不是月娘总说霄大人以前救过他的命,信不信,他会把霄稷的眼珠子挖出来?
“他现在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你别理他,等我煮好,叫霄大人一起过来吃。”冷阅拍了拍霄稷笑了笑。
“月娘!”连浩的脸黑了,一把拉过冷阅:“你能不能改改你是人都熟的毛病?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
跟这醋意大发的连浩扯不清,冷阅气得直接去帐营里换衣服去了。
连浩凑近霄稷,压低声音道:“你要想在我虎营军里混,最好别惹我月娘,不然……”
连浩举了举拳头,让他明白意思。
霄稷哭笑不得,朝连浩哼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夜幕将临,冷阅煮好螃蟹,叫上霄大人一家,还有几个副将,便搭了篝火,还没坐下,连浩就把位置分好了,“月娘,你坐这。”
冷阅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连浩和玲儿的中间,吃干醋能吃成这样,也是服了。
霄稷低头笑着扳开螃蟹,吃着蟹肉道:“这么好吃的螃蟹,要是有京城的井坊酒下菜,那就更好了。”
“有,我也不给你喝。”连浩从位置下拿出一坛井坊酒朝霄稷直宣战,“所有人都可以喝,就你不行。”
“为什么?”霄稷不服,“就因为你平白无故的吃我和月娘的醋,你就针对我?”
霄恒笑道:“你现在在连将军底下混,你还是少惹他为妙。”
“父亲,他不讲你,亏你以前还救过他呢。”霄稷气得嘴都歪了。
井坊酒,以前他和连浩第一次喝的时候,连浩眼里闪着一丝不屑,如今过去这么久了,他依然记得他们那喝酒时心中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他那个时候对月娘有意思,而连浩接近他的目地是为了要洗脱他身上的逃兵罪名,而现在,连浩已是大将军了,他们霄府一家要仰仗连浩保护,否则,新皇哪会容得下他一家人。
“别小气了,一起喝才开心嘛,你以前可是经常请霄稷他喝酒的,你们俩一喝酒不是斗武就是斗嘴,感情好的跟亲兄弟似的,只是你忘了。”冷阅抢过连浩的井坊酒,白了连浩一眼,给大家倒酒。
“就是,失了忆就变得没良心了,想以前在庙山村,哪次你喝酒少了我?”霄稷得意的朝连浩挑了挑眉道。
“也不是少不了你,而是你脸皮厚,经常到我家混吃混喝罢了。”冷阅笑道。
“想起以前,还真怀念那段时光啊。”霄稷感概道。
“既然怀念,不如霄稷你娶了沈月和,本公主愿意向皇上求情,免了你们霄家反叛的罪名,放你们回去如何?”绿萱公主不合时适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连浩一见到绿萱公主,眉心紧蹙,脸色阴郁道:“你胡说什么呢,月娘是我的娘子,如何能嫁于霄稷,公主,请你自重。”
“她是你娘子?”绿萱公主冷笑着从怀里拿出冷阅写给连浩的和离书:“你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