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艾不在的两天里，秦歌深刻的反思了自己的处境和未来的状况，在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什么竞争力后，她颓废的坐在凳子上，难道靠自己真的死路一条？秦歌暂时还不想靠父母，她想在毕业前给自己二十年辛苦读书一个交代，她敲击着电脑，她回想着面试中的细节，她开始总结，她不停的在文档上写着自己的心路历程，这些失败的经验，可以给未来的路上一点警告，同样的错误不要犯第二次，也不能犯第二次。
“请各位同学，依次做一下自我介绍，每人一分钟，将闪光点介绍出来即可。”负责招聘的男人，说完，看着一个气场很大的男人，听他的指示，那个男人只是微微点头。
紧张的气氛一下就被烘托出来了，秦歌好像可以听到每个人心跳如雷，咚咚咚的震动着耳膜，秦歌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男孩，他好像也手在发抖，这是一个看不到硝烟的战争。
秦歌听着别人的自我介绍，好多金句王，好多都功底深厚，只有秦歌像极了打酱油的，她的自我介绍，开始编，“我叫秦歌，秦王的秦，四面楚歌的歌，秦王为什么会四面楚歌呢？因为暴政，我的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因为他们希望我可以仁取，可以智取人生的每一步，我是学工艺的，我知道每一步工艺都要精心设计，我会将自己的努力融进工作中，谢谢。”
秦歌说完，紧接着是下一位，秦歌不知道自己讲的是什么，因为她是临场发挥的，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四面楚歌，难道是项羽情节，每次读到项羽，内心都会百感交集，喜欢项羽，觉得他自然是一位英雄。
“天生神力，“吴中子弟皆惮之”。其志向博大高远。一日，始皇游会稽，项羽脱口而出：“这个人可以取而代之呀！”其叔项梁因此奇之。其后，举事而起，从者云集。破釜沉舟，救赵破秦，令诸侯“莫敢仰视”。及自封西楚霸王，众王反叛，更见其骁勇：讨伐乎东西，征战乎南北，往来翕乎，未知疲倦。他很讲信义，只因允诺了项伯“善遇”刘邦的进言，他不顾亚父“示之者三”，于鸿门宴上放走了罗网中的刘邦。当兵败乌江时，他拒绝登上乌江亭长的救生船，面对身后的丛林干戈，他笑对死亡，气概何其豪迈。真正的勇士，是无法被震慑的。
英雄项羽最终自刎死掉了……耳畔怆然响起悲歌一曲：“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折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所以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秦歌讲到了四面楚歌，她想到了项羽，这个曾经陪伴自己读书岁月的人物，像神一样，她坐在那里，听着其他人的自述，时间都少的可怜，可是别人的自我介绍都比自己的不知道要强多少倍，秦歌，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有点自知之明，现在离开不是懦夫的行为吧？
她没有走，第一轮的自我介绍，很快结束，接下来，看着那个招聘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各自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好像上面记载了在座每一位应聘者的生平，“下面是自由发言时间，请谈一谈我们公司和各位的联系，以及，你和别人相比，可能的优势，我们不是点人，是自己举手发言，各位，请看下自己的座位，每一位置上都有号码，我们会根据你的发言记录下你所在位置的号码，你们的位置和姓名，在各位落座的时候，已经形成名单，所以大家可以不用担心，我们会记错名字。”
“大家时间宝贵，我们有五分钟时间进行自由发言，请抓住机会。”男人说完，说了句，“大家明白了吗？如果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开始吧？”
下面是鸦雀无声的，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到，秦歌想，原来小学课本上学的不是骗人的，她可以听到人的呼吸声音，还有捏手指的声音。
时间真的很短，秦歌还没有分辨完声音，就有一个中等个子的男生举手，他站起来，然后侃侃而谈，一名女生，似乎有着舞蹈的功底，学习不差，可是时间并非全部用在学习上，她精通音律，是一个优秀的晚会中流砥柱，她的发言，立刻引来关注，最后一个自由发言的是一个很矮小的女孩，她已经握着手，集聚了无数的力量，她寥寥数语，时间就到了，秦歌自然是没有机会的。
招聘的男人问“请问第二位发言的女孩，您要表达的意思，是您的学习能力很强？我没有说错吧。”
女孩很自信的站起来，点点头。
“请问您是学什么专业的呢？”男人紧追不舍。
“是学管理工程的。”女孩答。
“如果现在让你学一个软件操作，不是很难的那种，当然应该也不会很容易，有一个人教你一遍，你可以在短时间里操作出来吗？”男人问，没有表情。
“我想我可以。”女孩答。
“嗯，好，你和Sara，我们的财务管理部分的人一起，现在去学一个软件，两个小时，我们就会知道答案，如果通过，你可以顺利进入下一轮，可以接受吗？”男人问，目光里没有迟疑，像个人精。
女孩犹豫了下，点点头，她跟着已经走下招聘台的女人，一起走进了玻璃窗外的地方，那里也许就是学习软件的地方。
女孩看着Sara的操作，满脑子都是疑问，她看不懂，“老师 那个E课，我很认真的听了 然后我自己也认真思考了 但是实在听不懂哦 里面有专业的理论知识 我实在上不了手哦 自己一点都不懂 如果有其他文科类的课程 需要我学，我义不容辞哈 但是这个软件课程 我实在是学不了哦 我自己都根本看不懂。”
“现在就退缩吗？”Sara头也不抬的问，也学这种快速的学习，还没有毕业的孩子根本跟不上，可是首先要有这个勇气，不要一开始就否定自己。
“是的，老师，我觉得您可以演示一个专业的软件，给我操作。”女孩子鼓起勇气。
“都是新的内容，有什么区别吗？”Sara问。
“我想我是有一定的专业基础的，这样知识之间有迁移作用，学起来应该会快点。”女孩坚持。
“好吧，那我们换个软件，你仔细看好，并且做好记录，可以吗？”Sara温柔的说，女孩点点头。
果然是看花容易，绣花难，Sara演示完，女孩还是一头雾水，她想她段时间是没法学会的，她无奈的摇摇头，Sara鼓励道，“你已经很不错了，继续努力，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可是我还有机会进入下一轮吗？”女孩眼神里流露出失望。
“何必那么在意结果，你现在要学会享受过程，这样你才能进步，祝你好运。”Sara走在前面，女孩跟在后面，面试场里，人们的视线都从女孩身上移到Sara身上，只是女孩有些失望的神色已经告诉大家结果了。
“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男人说着，“下面大家听好自己的名字，念到名字的，将进行下面比较紧张的无领导小组面试，请大家仔细听，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秦歌紧张的捏着自己的手，念了几组名字，秦歌的名字一直不在上面，最后秦歌悬着的心也放下了，最后一个是自己的名字。
柯一唯觉得秦歌的自我介绍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为什么不试试呢？于是秦歌的名字出现在了最后一个。
可是群面是何其残酷，对于一个一次面试都没有经历过的秦歌，真的是惨不忍睹，她和一群人站在一起，虽然身高占了很大优势，可是气势输掉很多，一看就是菜鸟级别的，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当面试的男人念完面试的题目，就坐在一旁，看一群热表演，秦歌一时间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无助的看着大家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言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找不到插话的点，她焦急的，心里像是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她几乎要放弃了，可是她已经失去了先机，再讲的言论，也是无益的，很快就到了小组总结，秦歌颓废的坐在那里，这次真的知道自己有多失败了，很意料之中的，秦歌没有进入下一轮，她拿着自己的包回到了宿舍，宿舍里没有小艾的影子，当得知她要在外散散心，秦歌觉得自己也要重整旗鼓了。
天色是暗淡的，顾笑艾呜呜的哭了好久，只觉得浑身瘫软，一个有力的手臂将自己从地上抱起来，林慕然，红着眼睛，“不是女人这个时候都要好好养着的吗？你是这种修养方式吗？”
林慕然抱着顾笑艾，将她放到了床上，端给她一碗红糖水一样的液体，喂到了顾笑艾的嘴巴里，“好好照顾自己，我下周会不在国内，不过我回来会给你电话，还有和你的男朋友分手吧。”
顾笑艾还没有来的及咀嚼这句话的含义，林慕然已经下了楼梯，一会就是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顾笑艾在夜色里分不清方向，她的眼泪再一次滴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