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你在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可以找到真凶。”李白看着我不停的说道。
我摆了摆手,摇头说道:“我仔细的想过了。或许、或许。”我有一些哽咽。
李白连忙说道:“前进,你怎么可能会杀人?”
我叹口气,喃喃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会杀人。别忘记,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
李白刚要说什么,我便摆手阻止着李白。
“李白,你已经尽力排查,我明白!我也相信你的能力。既然你都没有调查出什么。而警方那头也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杀人凶手只能是我。”
“前进,你不要轻易放弃。”
李白此时很是激动。
可我摇头苦笑道:“其实自从回到长春之后,你也应该能发现,若寒离开了我。我就好似没有了魂魄一样。我每一天都感觉没有了乐趣。当然,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深深的伤害了若寒,也深深的伤害了骆颖。而且我也已经没有办法弥补我的过错。”
“前进。”
“好了。或许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我酒醉失手杀死了魏凯。我是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前进,你不可能杀人的。”
“算了!算了。李白帮我一个忙好吗?”
我现在非常的平静。自从被审讯之后,警察前前后后审讯了我好几次。每一次我都是以不记得为理由。一直做拖延着审讯。在警方的眼里,我这是狡猾。而我自己知道,我确实什么都记不起来。
反复的审问,我也思考了关键性的问题。而且我也相信,李白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我那天晚上喝多了之后,我一直在做梦,而且梦到和魏凯打架。而实际上,我确实和魏凯打架。一个人酒醉,当然出手会没轻没重。而且我心里非常清楚,看到魏凯在若寒的身边,我心头那股无名之火,确实很像杀掉魏凯。
所以那案发当天,虽然我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走出了房间,无意中遇到魏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错手杀死魏凯,也是可能的。
而且我也相信警方,警方既然认准了我是杀人凶手。那就说明警方证据确凿。我也无需再辩。
李白看到我非常坦然的样子。李白欲言又止。
“帮我一个忙。”
李白哽咽了一下,看着我,连忙说道:“前进,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我已经问过丁超了,我现在也已经认罪了。在上法庭之前,我可以见我家人最后一面。不过得需要律师在场。
“前进。”
李白刚要说话,我就连忙摆手,打断了李白的话。
我喃喃的说道:“李白你和我都应该明白,如果我要是不见见我老爸老妈的话,可能、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李白长叹了一口气,李白非常清楚。我做下了决定,已经是深思熟虑了。
“你不见见若寒吗?”
我沉默了。我的心里是非常想见到若寒,可我不确定若寒想不想见我。
我沉思了好久,最后摇头叹道:“算了。算了。”
李白看着我坚定的样子,李白也知道,他在多说什么,我也不会听进去。
李白微微点头,红着眼角,喃喃的说道:“交给我吧。”
“好!好!对了,帮我跟老鬼说,好好珍惜眼前人。”
或许一个人每一天的生活,会感觉到乏累、无聊、辛苦。可往往没有想到,每一天其实都充满着幸福。因为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才会明白。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幸福。
我对家人、朋友、恋人。想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怎么说都说不完。可以前,每一天都是在胡乱的活着,不明白活着的意义。在临死之前,一下子才想到,对着亲人、朋友、恋人,我有很多话想说、很多事想做。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李白就把所有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很顺利的我见到了我的父母。当然是在警方的监视之下。
我老妈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尤其是一看到我,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而我老爸依旧是严肃的脸庞,一句话也不说。
“老妈、别哭了。别哭了。”
“儿子,你怎么会杀人呢?肯定是警方搞错了。”
我摇头叹道:“应该不会。”
原本我有一肚子的话,在我父母没来之前,我还想着怎么跟我父母去说。可是我老爸老妈到了之后,一下子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脑子一片空白。
尤其是我老妈一哭,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这些年,我一直我型我素,很少回家。并不了解父母的苦,也没有照顾过父母。反而是父母一直在照顾着我。
“老妈,你别哭了。别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劝我老妈就越哭。
“好了,别哭了。”我老爸阴冷的说道。
我看着我老爸,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而我老爸也是那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李白是律师,除了在现场之外,李白是不允许说话的。在一旁的李白是非常焦急的,可李白却有不能讲话。
我喃喃的说道:“我不是一个好儿子。如果、如果。”此时我也有一些哽咽。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不会做你们的儿子。那样你们也会省心。”
我强忍着泪水,勉强的挤出一丝的微笑。
我老爸看着我,喃喃的说道:“前进,你已经很不错了。确实是我的好儿子。这几年,你侦破了不少案件,只要能在网上看到的,我都会看一眼。确实你很有天赋做一个刑警。只是可惜。”
我笑了。这是我面对着我老爸,第一次由内而发的笑容。
我没有想到,从小到大,只会骂我的老爸,居然头一次夸我。
我完全没有想到,也完全震感到了我。
原本我打算强忍着眼泪,不让父母看到我哭泣。可这一次我完全绷不住了。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出来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想不到!想不到。
人生一世,谁都是在追求着认同。尤其是自己父母的认同。这是一种人生的肯定。只不过这一切来的都太迟了。
我不是一个好兄弟。因为查理霸等人一直在身边保护着我。我除了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之外,我没有给过他们什么。
我不是一个好儿子,因为从小到大,我让我的父母为了操碎了心。直到现在,依然让我的父母,为了我而奔波。
我更加不是一个好老公。我深深的伤害若寒,更加伤害了骆颖,耽误了骆颖一辈子。可骆颖在临死之前,还为了我着想。
这样的一个我,我都感觉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里有一些后悔,为什么要见父母最后一面。把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咽会到了肚子里。
我老妈在我老爸和李白的搀扶下,走出了审问室。
我老妈嚎啕大哭,根本就已经不在乎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下子引来了不少警察的目光。
“李白,前进怎么样了?”雨林连忙问道。
李白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而是和我老爸一起搀扶着我老妈上车。
“叔叔、阿姨!我先送你们回去吧。”李白喃喃的说道。
一行人上车之后,李白先是把我父母送回了家。李白等人就在我家的花园里坐在一起。
“前进怎么样?”查理霸问道。
李白喃喃的说道:“前进已经认罪了。”
“什么?前进是不是疯了。”查理霸叫道。
李白并没有回答。
雨林急忙说道:“前进怎么可能杀人。肯定是那些警察屈打成招。”
李白也是没有回答。
雨林看着李白骂道:“擦!李白你倒是说话啊。”
李白转头看了看雨林,无奈的说着:“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前进杀人。”
“放屁,前进怎么可能杀人。”雨林大骂道。
李白摇头说道:“只能是怪我太无能。没有前进那么厉害,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前进的身上。”
“擦。问题怎么可能出在前进身上,前进肯定不会杀人。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杀了人家伙给前进。”雨林说了一半,又看向了李白,指着李白大声的说道:“李白除了前进之外,这里就你最后侦探头脑。你就说吧。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你看这样行吧。”
确实在侦探社里,除了我之外,要谈起了破案,就一定是李白。所以我不在的时候,李白也是非常值得大家的信任。
若寒见雨林越来越激动,一把就拉住了雨林。冲着雨林摇了摇头。
雨林看着若寒叫道:“若寒,现在都什么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凶手,把前进救出来。”
说着雨林看着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查理霸。雨林冲着查理霸骂道:“你个王八蛋啊,平时话那么多,现在你是怎么了?没屁放了?”
查理霸只是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雨林见查理霸和李白都是木纳的样子,雨林不停的骂道:“擦!你们两个今天都是怎么了?擦!没有前进,你们就破不了案了呗。”
李白知道雨林是心直口快,并没有在意。
李白在兜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若寒。
“这是前进写给你的信。你俩先回去照顾前进的父母吧。”
若寒接过那个已经折叠的纸条。微微点了点头。
雨林本想大骂李白,却被若寒给拉走。
“喂!你老拉我干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如果再不去救前进,前进可就真的完了。”
雨林被若寒拉着回到了我的家里。
而此时坐在这里的,就只有李白和查理霸。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是一直干坐在那。唯一的问题就是,李白时不时的偷看着查理霸。而查理霸只是靠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悠哉的看着小区里那些玩耍的小孩子。
过了好半天,李白喃喃的说道:“前进有话要对我你说。”
“说什么。”
“叫你珍惜眼前人。”
查理霸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摇头笑道:“我很珍惜眼前人啊。”
李白看着查理霸那悠哉的样子,顿时完全都明白了。
“看来前进还是非常了解你。”
查理霸转头看着李白,喃喃的说道:“怎么呢?”
李白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今天临走的时候,前进对我说的一句话,刚才我完全都想明白了。”
“你到底想明白什么了?难怪雨林骂你,你今天是真奇怪。”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待着结果。”
查理霸只是微微一笑,但是查理霸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处玩耍的小孩子。
李白摇头说道:“你应该都已经想好了。如果找到了真凶,当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找不到真凶,你就打算劫狱了。”
查理霸只是望着远处的小孩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答。
李白微微点了点头,朝着查理霸说道:“查理,前进叫我跟你说,不让你乱来。而且前进也说了,就算是你做了什么,前进也不会顺从你。”
“是吗?”查理霸转头看着李白。
李白只是冲着查理霸微微点头。
查理霸冷笑道:“那些警察会破案吗?一直以来,所有的案件不都是前进侦破的吗?就算我要劫狱,你以为那些警察可以拦得住我吗?”
“自然拦不住。可是前进不会跟着你越狱。”
“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警察。”
“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也应该能了解前进,前进想要做的事,都是深思熟虑过了。就算是你把前进劫出来,你认为前进会跟着你一起亡命天涯吗?”
查理霸并没有说话。
“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实在前进和若寒的身上。”
说来也是奇怪,天空中渐渐下起了毛毛细雨。原本还在花园里玩耍的小孩子们,都在家长的陪伴下匆忙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只是在小亭子这里,查理霸和李白谁都没有动。就是坐在小亭子里的长椅上。这里虽然可以暂时避雨,可雨越下越大。查理霸和李白依旧是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一动不动。
而风越来越大,雨也越来越大。在小亭子里的查理霸、雨林。阳台上的若寒。禁闭室里的我。我们都是地下着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