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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吃黑袍哥

俗话说:“人霉常把瞌睡拽,背时想不出主意来。”

朱志虎与日本间谍白昆丽有染,被撤销了西会彝务指挥部指挥官及团总职务,人前人后被人指指点点,伤了他的自尊心。他成天把自己关在家中怨天尤人,埋怨金玉波整人,埋怨父亲朱海澄没有站出来为他说情,埋怨全家人都指责他,更埋怨社会上舆论对他不公平。

朱志虎非常沮丧,意志消沉到了极点,成天在卧室中抽鸦片烟,酗酒,耍疯。

大太太冷香霞劝他:“志虎,想开点,官当不当不打紧,家中又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身体气坏了是大事。”

“你们婆娘家,头发长,见识短。”他把冷香霞骂了一通,“什么官当不当不打紧,男人不当官还像个男人吗?”

二姨太、三姨太怕挨打、挨骂,走到了朱志虎的门前也不敢进门。

四姨太何淑娟使尽各种伎俩,想逗他开心,也功败垂成,挨了一顿臭骂:“你们几个臭婆娘,没有一个让我称心的。”

朱家上下对朱志虎的无理取闹都冷眼相看,不予理睬。

“老旅长,何委员来访。”新任副官黄进源禀报。

“请他进来。”朱海澄吩咐。

“是。”黄进源回答。

何成洁在会理县担任县党部监察委员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登朱家门。

“朱参议好!”何成洁在黄副官的陪同下,很有礼貌地向朱海澄打招呼。

“贵客!贵客!”朱海澄热情招呼,“请坐,请坐,黄副官上茶。”

“何委员,请喝茶。”黄进源把茶放在茶桌上。

“何委员是贵客,”朱海澄说,“你公务繁忙,难得来寒舍一叙。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的寒舍虽说不上是‘三宝殿’,想必何委员是有什么要紧事来访吧?”

“朱参议说笑了。”何成洁自知在朱旅长面前应该慎言,“属下哪能用‘贵客’相称,倒是属下礼仪不周,早就应该到府上拜望您才是。我已经欠礼了,欠礼了。”

“不用客气。”朱海澄笑着说,“我们都是同道中人,为党国尽忠,不用那么多礼数。”

“朱参议礼贤下士,”何成洁礼貌地说,“属下敬重、佩服之至。”

“言重了,言重了。”朱海澄谦虚地说。

“我听说大公子心情不太好,”何成洁问,“属下想来安慰他几句,不知可否?”

“那太好了。”朱海澄知道了何成洁今天来的真实意图,“难得何委员有这一份热心。”

“黄副官,”朱海澄立即吩咐,“你带何委员到老大院里。”

“何委员,请!”黄进源在前带路。

朱志虎卧室内,烟雾缭绕。大烟味让人喷鼻。

何成洁进入卧室内四处一看,满屋狼藉。已是中午时分,朱志虎仍躺在床上抽鸦片烟。只见他两只眼睛下陷,一对深色的黑眼圈,像是一对墨镜罩在两眼上,显得苍老、消瘦,完全是一副病态之躯。

“大少爷,何委员来看你。”黄进源指着一张椅子,“何委员请坐。”

黄进源很快把茶端上:“何委员请喝茶。”然后退出。

卧室内,只有朱志虎、何成洁二人。朱志虎一直在抽鸦片烟,一声不响;何成洁四处张望,不知如何开口,气氛尴尬。

“大少爷,哦,对了,现在应该称朱副官,”何成洁语无伦次,“我今天专门来看看你。”

朱志虎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鸦片烟:“我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我落难了,龙困沙滩被犬欺,落水凤凰不如鸡,你是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你看你,说的哪里话。”何成洁不紧不慢地说,“要论排辈,在会理县这座码头上,我应该称你为大哥,怎么说是来看你笑话呢?”

“你是?”朱志虎吃惊地翻身坐起来。

“一炉香火飘云端,三老四少堂中间。弟子上香把祖请,迎来祖师郑老仙。”何成洁趋身抱拳向朱志虎拜码头。

“二炉香火上天空,三老四少喜相逢。祖师迎来上边坐,弟子上香拜祖宗。”朱志虎立即答谢。

“大哥贵庚几何?”何成洁问。

“在下出生辛亥,虚度三十有一。”朱志虎答。

“在下出生己酉,虚度三十有三,虚长大哥两载。”何成洁自报生辰。

“你长,我幼,我应该称你为大哥才妥。”朱志虎谦让。

“我是从外地来贵宝地拜码头的,哪有喧宾夺主之理。”何成洁有自知之明,“这大哥的位子,非你莫属。”

“好吧,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朱志虎很高兴,因为找到了一位从上面派下来的同门兄弟,“我要为你留出一个位子来,给我当军师,称你为二哥,如何?”

“这怎么可以?”何成洁口是心非,其实他今天来,就是想打入会理县袍哥组织中,听朱志虎请他为“军师”,排行老二,他内心是非常高兴的。

“怎么不可以,就这样定了。”朱志虎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变更的。

就这样,军统分子何成洁当上了会理袍哥组织的“军师”,打入了会理县黑社会组织中,成了会理县袍哥会中的座上客。

会理县的帮会组织,有青帮、洪门和哥老会。青帮于清雍正四年(1726)由翁岩、钱坚及潘清三人所创,徒众昔日皆以漕运为业,故称粮船帮。青帮是清初以来流行最广、影响最深远的民间秘密结社之一。

会理县青帮组织发展较晚,是由山东青帮成员林捷三于1939年传入。因为会理县洪门势力庞大,组织巩固,加上人们对青帮组织宗旨不明确,因此加入的人员少,发展困难,青帮在会理县力量比较弱小。

洪门脱胎于清初之时,是明朝遗老和不甘心受清朝统治压迫的民族志士创建的、以反清复明为主要目的的秘密帮派组织,人数众多,势大财雄。洪门徒众多在长江上游活动,湖北、四川及西南各省、市较为普遍。洪门帮规严格,在辈分上是认帮不认人,入帮者皆称兄弟。

在会理县,势力最大的帮派则是哥老会(洪门支系),又称袍哥。该帮会源于四川和重庆,是近代中国活跃于长江流域,声势和影响都很大的一个帮会组织。哥老会在川军和湘军中影响巨大。

会理县早在清乾隆、嘉庆时期,因其商贸繁荣,哥老会组织便随客籍商贾、军屯士兵、工匠、移民渗入了会理县,并与官吏、士绅逐步合流。自此,哥老会在会理县发展迅速,遍及城乡,至清朝末年,全县境内,城区有哥老会15个公口,区乡有17个。

1932年3月,部队调防,第二十四军第七师第三十二团进驻会理县,其团长许颖便是哥老会成员。他在驻会理县期间干了不少坏事:敲诈者保土司禄安佑大洋15000元,后以禄未交清为由,将禄以“抗交捐税、聚众反叛”定罪,活剐于西昌西校场,同时还将禄妻刀劈,将其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刺死。1935年9月,许颖团调防德昌时,随军运走大洋、珍宝、文物三十余驮。

1929年,朱志虎于会理中学初中毕业,考入成都建国中学,随后续读于成都速成陆军学校。学习期间,结识了一位雅安荥经籍,已经加入袍哥组织的同学许清水。两人在学习期间关系甚密,有钱大家用,有衣交换穿,平时称兄道弟,志同道合。在许清水的影响下,朱志虎在成都加入了袍哥组织。

1932年,四川袍哥头子范绍增(外号范傻儿)到雅安,恰逢朱志虎、许清水从军校毕业回到雅安。两人非常想结识袍哥高层,但是,要缴一笔昂贵的见面礼,两人共谋,使出绑架的损招。

荥经县麂子岗地势险要,常有土匪出没。两人合谋由许清水给朱海澄写信说:“朱志虎在荥经县麂子岗遭土匪绑架,要赎金15000大洋,限10日之内将赎金送到,否则就要被撕票。”

朱海澄接到绑架信,非常紧张,妻子周玉慧哭个不停,只晓得说:“他爹,您一定要想法把儿子救回来。”

朱海澄在妻子的督促下,筹备钱,速派副官姚世园骑上快马赶到荥经县麂子岗赎人。

朱志虎、许清水有了15000大洋,向范绍增献了一份厚礼。

范绍增接见了他们两人,向他俩面授机密:“红帮兄弟,广大无边;天涯毗邻,大开山门;收授门徒,扩大实力。”

袍哥头子范绍增的接见长了朱志虎的脸面。他回到会理县精神振奋,信心倍增,加之上下钻营,很快当上了内东联保主任。他北联邓秀廷,西联诸葛绍武和吉绍虞,力图进一步扩大实力。

1939年,西康建省,他与邓秀廷联名通电拥护,受到了西康省主席、第二十四军军长刘文辉的赏识,被任命为靖边司令部第二团第三营营长,率领部队驻防下村、姜州、黪鱼等地,后又被委任为西会彝务指挥部指挥官、团总。由此,实力大增。

朱志虎凭着手中的权力,扩大会理县袍哥组织。他派出人员四处游说,西出米易,东进黪鱼,北上摩挲,南下通安、黎溪,大开山门,广收门徒,扩大了会理红帮力量。

朱志虎还将会理县原有袍哥组织进行大刀阔斧改组,将原32个公口汇聚到一起,于1939年成立了忠爱总社,自任总社长,自称袍哥老大。在各乡、镇均成立忠爱分社,乡长、镇长或豪绅任分社长。

重新组合后的袍哥组织忠爱总社分为三个公口:一是本地袍哥,为“威”字公口;二是外地袍哥,为“德”字公口;三是官绅袍哥,为“福”字公口。

姚世园因为到荥经县麂子岗送赎金对朱志虎有恩,成为朱志虎的红人,被任命为忠爱总社副总社长,成为朱志虎的左膀右臂、核心人物。

姚世园因父亲吸食鸦片早逝而家贫,幼年随母亲寄居鹿厂舅舅家,靠摆小摊糊口。他年少时怕苦贪吃,稍长,便离家出走,流浪于宁属地区各地,偷、抢、骗、拿,染上一身恶习,变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烂滚龙”。

一次,他在外走投无路,便回到鹿厂母亲家,恰逢时任混成旅旅长的朱海澄路过此地,可怜他母子二人,便将姚世园招进混成旅,当一名小号兵。他在军营中衣食无忧,稍有长进,加之会逢迎取巧,后被提拔为排长。

1932年,朱志虎的“绑架”案给了姚世园表现的机会,此后朱志虎便将他调到身边,当起了朱志虎的随身副官。

1935年,会理县袍哥组织大开山门,扩充力量,姚世园积极加入。1939年,被朱志虎推举为忠爱总社副社长,成了职业袍哥,继而升为管五、当家。从此,“姚大爷”煊赫一时。

姚世园恃强凌弱,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手段毒辣。1942年初,他率领七人武装走私鸦片、枪支弹药,由云南运至南阁螺丝塘时,恰逢会理县缉私队队长张汉卿率队检查,姚即指挥随从突然袭击,将缉私队八人全部击毙,当时被一放羊小姑娘发现,他又将这小姑娘枪杀。县警察局调查追究时,因无人做证,只得不了了之。日本间谍白昆丽盗走会理县地质资料,他成为朱志虎的帮凶,害死了会理县档案馆资料管理员张杰仁。

忠爱总社有了军统成员何成洁的加盟,简直如虎添翼。在何成洁的怂恿下,朱志虎、姚世园一起加入了军统特务组织。

朱志虎早有与军统接近之意。

特别是金玉波到会理县处理地质资料被盗案,让他大长了见识。他感觉到军统在全国有巨大的能力;在军队,在地方,没有军统办不了的事,没有军统处理不了的人,没有军统手伸不到的地方。他太佩服军统的力量了。

金玉波处理地质资料被盗案,朱志虎算是躲过了一劫。最初提审他时,朱志虎以为自己死定了,他胆战心惊,惊恐万状,释放回到家里还心惊肉跳,结果仅是撤销西会彝务指挥部指挥长、团总职务。虽然他心中仍有怨气,但是,他感觉到在他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军统,一定是他要依靠的一棵大树。

这时的朱志虎对于撤去西会彝务指挥部指挥长、团总职务一事不再提了,对于带兵不带兵也看得不那么重要了,有了军统这一座大靠山,有红帮这一座大码头他就足够了。他独树一帜,在会理城乡大展拳脚,开赌场,办妓院,设烟馆,贩鸦片,贩枪支;有便利就上、见利就图,见红吃红,见黑吃黑,胡作非为,骄纵专横,成为会理县的一霸。

会理西关地下赌场。

门口两个打手身穿黑衣黑裤,头戴黑色礼帽,肩跨盒子炮,像游神一样在赌场门口转来转去,四只眼睛死死盯着每一个进出赌场的人。

这时一位客人来到门前。他身着软缎长袍,头戴礼帽,眼戴墨镜,口中含着一根五寸长的翡翠烟杆,烟杆头上插着一根已经抽了一半的名牌香烟,右手中指上戴一只翡翠戒指,左手中指上戴一只黄金戒指,脚上蹬了一双擦得光亮的黑皮鞋。

两个打手看客人的这身装束看呆了。

客人在打手面前停下,从口中抽出烟杆,一团浓浓的烟雾喷到两个打手脸上。

两个打手不敢怠慢,一边用手扇开烟雾,一边弓起腰杆:“先生,里边请。”

赌场内,灯光暗淡,乌烟瘴气。有推牌九的,有掷骰子的,有赌大小的……五花八门,各色各样,乱七八糟。

每一张赌案前都有一个庄家和无数赌客,赌场中的各个角落都有贼眉贼眼的打手走来走去,盯着每一个赌客。

这位客人来到一张掷骰子的赌桌前,看了好一会儿,一直不下注。他观察庄家的每一次手势、动作、表情,也看赌客的每一次输与赢。

这位客人已经看出眉目了,是该他下注的时候了。

他选了一个能精确地看准庄家每一个细小动作的有利位置坐下来。

庄家喊:“下注!”

客人:“押大。”赢了。

庄家喊:“下注!”

客人:“押大。”赢了。

庄家喊:“下注!”

客人:“押小。”又赢了。

其他赌客见这位客人每次下注都赢,认为这位客人一定有什么绝招,于是纷纷跟着他下注。

庄家输得太多了,开始显得惊慌失措,脸上直冒汗,鼻头上、下巴上都在流汗水。

一会儿,在四个保镖簇拥下,朱志虎出现在这位客人的身边;四个保镖将这位客人包围起来。

“先生,你好身手啊!”朱志虎怒目以对,“是否请阁下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看来,这位先生就是这里的老板了?”客人在保镖的包围之中,看着朱志虎,不紧不慢地回答,“鄙人赢了这么几个小钱,老板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先生,你有所不知,正所谓‘树大招风,坐吃山空’,”朱志虎说,“你别看我这里场面这么大,其实空壳一个,经营惨淡,入不敷出。”

“老板,你是说笑话吧!”客人说,“莫不是想赶在下走不成?”

四个保镖突然抽出枪对准客人:“赶你走就赶你走,你还敢怎样?”

“老板,这不是你的经营之道吧。”客人一点不慌,沉着地把四人的枪口推开,“你们这样对待客人,恐怕你们的赌场也应该关门了。”

“你说什么?”一个保镖气势汹汹地用枪指着客人。

朱志虎上前,将保镖的枪推开:“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客人说:“怎么个赌法?”

“还是用骰子,三比二胜。”朱志虎说,“你赢了,赢的钱,你全部带走;如果你输了,请你留下一只手在这里。”

“好吧。”客人回答,“我同意。”

赌场内,气氛紧张,看闹热的人越来越多,把赌桌围得水泄不通。

赌局开始。

第一局比“大”。

朱志虎先摇,他将摇筒上下摇,再左右摇,煞有介事地突然按在赌桌上,揭开摇筒——三颗骰子共16点。

客人后摇。只见客人的手敏捷地将摇筒在桌上一扫,三颗骰子便很听话地跳进去。他只摇了三下,干净利落地将摇筒放在赌桌上,揭开摇筒——三颗骰子共18点。

第一局,客人赢。

第二局比“小”。

朱志虎先摇。三颗骰子重叠成一堆,只有1点。

客人后摇。只见三颗骰子棱起挤在一堆,没有点。

第二局还是客人赢。

“愿赌服输。”朱志虎说,“我说话算数,你赢的钱,一分不少地由你带走。”

赌场中,一片喧哗声,为客人欢呼喝彩。

“老板,钱你收回去吧,”客人说,“这些钱我一分不要。”

“先生,你要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不要给脸不要脸,”朱志虎感觉伤了他面子,生气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个保镖的枪全对着客人。

“别误会。”客人解释说,“都是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

“谁跟你是自己人?”朱世虎凶巴巴的。

客人说出隐语:“一炉香火飘云端,三老四少堂中间。弟子上香把祖请,迎来祖师郑老仙。”

朱志虎答:“二炉香火上天空,三老四少喜相逢。祖师迎来上边坐,弟子上香拜祖宗。”

客人说:“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罗,在外姓‘洪’;头顶‘威’字,脚蹬‘福’字,怀抱‘德’字。”

朱志虎答:“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朱,在外姓‘洪’;头顶‘天’字,脚蹬‘地’字,怀抱‘威’、‘德’、‘福’三字。”

“想必朱大哥就是朱大爷了?”客人说。

“想必罗兄弟就是‘德’字堂口的人了?”朱志虎问。

“在下正是。”客人说,“我姓罗名西诚,属‘德’字堂口门下,此次兄弟我专登‘威’、‘德’、‘福’山门而来,倘若大哥不嫌小弟无能,请大哥容小弟在山门内有口饭吃,小弟将报大哥之恩德。”

“开香堂,办交割。”朱志虎很高兴,他认为能有罗西诚这样的人加盟,忠爱总社就是锦上添花、如虎添翼了。他拍着罗西诚肩膀说:“罗兄弟啊,你怎么不早一些来啊,我太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了!”

“大哥,你过奖了。”罗西诚微笑着,“在下不才,今后还请大哥多多提携才是啊!”

朱志虎很自信:“一定!一定!”

黑夜从西来寺山背后慢慢爬进会理古城,华灯在古城中明亮起来。

永利祥商号二楼上。

陈林、刘若雨、刘培勤三人从下午等到现在,几个人很着急。

“罗西诚会不会出事啊?”刘若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别人询问。

陈林在深思,沉默不语。

“急死人了!”刘培勤站起来,在房内不停地走动。

“嘭!嘭!嘭!”只听三声敲门声。

“谁?”刘培勤赶紧到门口问。

“我。”

大家听出是罗西诚的声音。刘培勤把门打开:“我们为你担心死了。”

“有什么担心的?”罗西诚坦然一笑,“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嘛。”

“顺利吧?”陈林心放下来了。

“顺利。”罗西诚很自信,“那一帮子混蛋,简直是小菜一碟。”

“西诚同志,”陈林看出罗西诚有些轻敌,提醒他,“不能轻敌。你打进袍哥组织之后,一定要提高警惕,小心行事。袍哥组织中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一不小心,不仅关乎你的自身安全,更关乎党的工作成与败。”

“是啊。”刘若雨也说,“陈林同志提醒的是。你不知道,刚才我们三人在这里多为你着急啊!”

“请组织放心。”罗西诚也认为自己刚才说话欠考虑,“今后,我一定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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