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均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御惜院,又假意将那美人儿安排在了一出厢房,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实则暗潮汹涌。
“宣白胡子老内监。”安均下令。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那老内监便来到了书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安均开口。
内监点点头回答:“小的知道,只是……那美人儿如何处置?”到底是安均新得的美人儿,他也不敢贸贸然动手,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指不定什么时候他这项上人头便保不住了。
“寻个适当的时机。”安均开口,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小的明白了。”老内监回答。
每次去往牢房处死一众人已是常有之事,他跟在安均身边多年,这些事情一直是他处理,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可惜了这美人儿,不过才短短两日不到的功夫,便要命丧黄泉了。
按理说这也是他们一贯的做派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人比他们先一步动了手。
“出了何事?”只见底下人匆匆进了书房,这些都是他的亲信,不到万不得已定然是不会踏入御惜院半步的,看来是又不太平了。
今日若不是正大光明的去牢房,怕又是一番场景。
“回皇上,属下刚刚收到消息,牢房中的瘸子死了。”属下回答。
“死了?”安均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虽没指望他活着,但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死了。“可有查出是什么死因?”
属下犹豫了一下回答:“听仵作说,不像是自杀,倒像是被毒死的。”
安均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他派人将那大牢守得密不透风,究竟是谁的手,竟然可以伸得这么长?
安均稳定了一下心神,道:“此事务必彻查到底。”现在重点已经不是那瘸子的死活
而是谁在暗处导演这一切,他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要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你且先下去,听我命令,暂别轻举妄动。”安均吩咐道。
“是。”白胡子内监领了命,便要退下。
“报。”
“讲。”原本白胡子内监已经要退下,只是安均一个眼神,他便只好站在一旁听着。
“送陛下去大牢的马车被烧毁了,就连住在厢房的美人儿,在我们赶到时也没了气息。”属下回答道。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是有人非要和他作对了,既然如此,他便陪他们玩玩,只是此时此刻,怒火中烧,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滚~一群废物。”安均发了大火,白胡子内监站在一旁,不知该作何,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来人,吩咐刑部的人,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安均被气得有些头疼,看着眼前的白胡子内监,更是有些生气。以往这些事情都是他去做的,这些事情也只有他知晓,如今竟然会被别人给做了,若说没有鬼,他定然是不信的。
如今瘸子死了,死因不明,马车烧毁,美人儿也死了。纵容刑部的人去了,也像是没头苍蝇一般,胡乱飞。安均心中有气,但也无可奈何。如今这事和白胡子内监定然是脱不了干系的,他们的日常做法,每日的行程路径他最清楚不过,只是,他是他的人,又跟在他身边多年,何况他根本出不去这御惜院,看不见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倒打一耙,这事儿定然是有人搞鬼,只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也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来人,将之前老道练成的丹药取出来。”安均吩咐到。
白胡子内监闻言,脸上瞬间一变,皇上一向是沉迷于这些炼丹炼药的,世人都知道,这丹药服下,又又几分胜算,况且皇上如今大怒,肯定不会是长生不老之药,可是他不敢问也不敢求。
“内监放心吧,朕是不会要了你性命的。”安均笑了,那脸好久没变过了。说罢,便让人强行将丹药灌进了内监嘴里。
原本并无什么大事,只是这内监年事已高,被吓得不轻,不多时便晕了过去。
“将他带下去,让他跪在门廊之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安均吩咐到。
这内监已经是宫中的老人,如今他这么做,无疑是杀鸡儆猴,让那些人瞧瞧。
安均吩咐的事迟迟没有着落,和此时有关的人悉数被杀光了,就连牢房中,车马上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好在还有一个车夫还活着,只是这人说不出来听不着,显然是对方故意用来激他的,这就如同是一个废人,即使外面腥风血雨,他也依旧没有任何感受,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指不定他也要摸一摸,这无疑更加激怒了安均。
这就是一个无头的案子,而今唯一的证人又是这般模样,还不如没有,这如今就是一个僵局,任凭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安均自知自己现在是势单力薄,敌人在暗他在明,如今只怕还得在使些力才行了。
他也知晓,外人终究是外人,如今只怕是需要一些自家的力量了,就算是一些无用之人,他也要将他收入朝堂。
安均还有个堂哥叫安之新,此人是个文武不通的顽固子弟,原本他也不指望他做些什么,但是事已至此,唯有自家人,命被他捏在手里的人,他才信得过。
安之新是前安家家主的嫡子,他虽玩世不恭,但是也招架不住安均。安均在他身上下了剧毒,所以他也只能任凭安均摆布。
安均下令将安之新的家眷接入了宫中,并派人排查了都城之中的可疑人员,并下令,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其凶残可见一般。
安之新虽不想入宫,但是身家性命全在安均手中,也不得不任他摆布。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安均又想做什么,对于他,安之新一向猜不透。他一向胸无大志,只想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当一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奈何他这个弟弟却始终不肯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