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竟已经到了深夜,疲倦的月亮已经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孤零零的挂在天上。
顾连成和宋玉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厨房中走出来,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走回了落英斋这份平静才背打破。
“为何你能在康王府来去自如?”宋玉致朝着顾连成的背影问道。
这一路走来宋玉致见顾连成对康王府的道路十分熟悉的模样,心中不禁起了疑惑、顾连成到康王府后的这几天,也只有今天白天领着月华出去走了一会儿罢了,可是她此时却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从厨房到落英斋的路,仿佛像是已经走过千百回那样熟悉。
顾连成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自从宋玉致刚刚推门而进的那一刻起,她心中便已经确定了宋玉致原本就是一路跟着自己去的厨房,只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北堂傲也会去,宋玉致怕是在门外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故意推门进来。
若是放在平日里宋玉致这样跟踪自己,顾连成定是会十分的不悦,可是今夜也是多亏了宋玉致的忽然出现,才使得北堂傲放开了自己,虽然她知道宋玉致是有自己的目的,可这也算是间接的为自己解了围,所以她原本是想息事宁人的。
“康王府中的路很难认么?”顾连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向宋玉致反问着,“京城中的府邸大多数建筑样式都是如出一辙的,而康王府比起将军府也不过是略微复杂了一些而已,总不至于那条路都不认识……”
宋玉致听到顾连成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前几日在康王府中迷路的事,她的面色就整个阴暗下去,“呵,表姐在怪我刚刚坏了你的好事不成?”
宋玉致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这句话,原本她想着顾连成天黑出门是想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会一直跟着顾连成走到厨房去的,她在不远处等了一会儿后没有发现其他人再靠近厨房,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却瞧见北堂傲独自一人从远处走来,站在厨房门口片刻后便推门而入了。
顾连成听到宋玉致说的这一句话才转过了身,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宋玉致,“我的好事?玉致做说的这句话我可当真是不明白了!”
宋玉致一想到刚才自己推开厨房的门之后所看见的场景,嫉妒之意就迅速的弥漫在她的心间,她朝着顾连成走近了两步接着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表姐被百姓们誉为大厉第一美人,无人不赞美表姐倾国倾城、温柔贤淑,但实际上表姐只不过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人罢了,若不是今日被我撞见了,只怕等到明天天亮的之后玉致就该称表姐一声康王妃了。”
“我记得在我答应你来看康王府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你说话做事要小心谨慎。”顾连成环视了一眼周围,这落英斋的暗处中不知道有着多少眼线,她开口训斥道:“你的家教就是允许你在这种时候如此与我说话么!”
“表姐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还想堵住悠悠众口吗?”宋玉致只当做顾连成此刻是心虚了,哪里又会想到周围有没有人在监视着她们呢,不但没有半分的收敛之意,反而还更变本加厉的说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一年之前在承贵妃的寿宴上若发生的事情,难道表姐已经忘了吗?”
那药是宋玉致经过再三的确定之后才带进宫的,她心中十分清楚那药若是喝了下去是无药可解的,当初顾连成之所以能够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怕是早已经失身于哪个侍卫了。虽然自己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将这件事揭发出来,可若是此刻能够狠狠地打击顾连成一番、灭灭她的威风也是极好。
对于顾连成来说这件事无疑已经成为了她的一个旧伤疤,而此刻宋玉致旧事重提无疑是自寻死路,只见她的嘴角凝了一丝冷笑,亦是从心底冷笑出来,“玉致你说话可要注意你的身份,你所说的什么事情我听不明白,不如我们再去请康王殿下过来说一说,倘若康王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关乎于他自己的话,想是也会十分好奇的。”
顾连成如今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虽然暂时还未有所举动,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宋玉致,可宋玉致偏偏要激怒自己,这倒是让她觉得该给宋玉致一些教训了。
宋玉致瞧见顾连成的这一抹冷笑,不禁微微打了一个寒战,她心中不只是因为顾连成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觉得害怕,更是因为顾连成提到了北堂傲而觉得有些不安。
北堂傲的手段宋玉致也并不是不知晓的,倘若他要是知道宋玉致在一年之前算计过自己,那么宋玉致的后果也是十分清晰可见的,更不要再说日后想嫁入康王府了。
“知道害怕了?”顾连成仿佛一眼便看透了宋玉致的心思一般,她看向宋玉致的双眼里出现了一种冰封般锐利的光芒,仿佛一柄雪亮的寒刀,“既然知道害怕了,就应该知道以后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若是玉致你再敢得罪于我,我可不会再像从前的般容忍你放纵下去!”
“你!”宋玉致不甘心的叫道!
宋玉致心中有所忌惮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可是她有不甘心就这样弱于顾连成,这样一来她心中的怒气也无法发泄出来,也只能气急败坏的看着顾连成
房中的烛光忽然亮了起来,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月华披着外衣从房里走了出来,“夜深露重的两位小姐怎么站在这里说话!”
顾连成瞥了一眼宋玉致,然后转身拉过月华朝着房中走去,空留宋玉致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
待顾连成走进屋子后,月华转身关门时,还可以瞧见宋玉致双目之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