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喜事先将厨房中所有的人都支了出去,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个时候月华应该已经回来了才是,可是已经晚了半刻了却还不曾见到人,让她不禁怀疑月华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她刚想走出门去看一看,便瞧见了月华等人已经回来了。
月华正安排着他们将板车停放到厨房门旁,便让他们先离开了,直到等到人都走远了之后,素喜才连忙走了过来与月华一起将东西移开。
顾连成这时才能真正的站直了身体,她连忙从板车上跳了下来朝着厨房里跑去,素喜与月华也连忙跑了进去将门关上。
“怎么按照之前约定的时间晚了半刻,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情、刚想出去看一看呢?”素喜一边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一边向顾连成和月华说道。
月华正帮着顾连成拿着衣裳,她听到素喜如此问,于是回答道:“原本一路也是很顺畅的进来了,可是哪里知道我们刚刚进了后门,便遇见了表小姐,表小姐一直站在那儿与我说话,我也无法离开呀!若是因为老爷的出现,我们怕是还不能脱身呢!”
“表小姐平时也很少往后门去,怎么偏偏今日就走到那里去了呢!”素喜听到月华如此说,她心中不禁有些疑问。
素喜不禁怀疑。莫不是宋玉致已经知道了顾连成的计划,所以才故意去找麻烦么。可是她随后推翻了这个想法,顾连成还活在世上的事情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并没有别人知晓了,宋玉致根本不会知晓这个消息,恐怕当真是碰巧了。
顾连成很快的就将素喜准备好的衣裳换好了,然后对身边的两个人说道:“宋玉致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你两个都安排好了吗?”
素喜与月华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一路上的下人都已经被我们支走了,不过时间有限,还请小姐快与我们一起去夫人那里吧。”
素喜打开了厨房的门,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让顾连成与月华两个人出来,连忙朝着顾夫人的房间走去。
这几日顾夫人的身体逐渐好转,宋玉致便又接着开始在顾夫人的饮食之中下药,使顾夫人的病一直都是反反复复的,如今又再一次变成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顾连成站在顾夫人的床榻前,瞧见顾夫人如今消瘦的模样,她只觉得心酸不已险些掉下眼泪来。
素喜与春意两个人站在放门口为顾连成把着风,以免出现其它人来打扰顾连成。
顾连成虽然医术并不是十分精通,可是她从顾夫人的眉宇之间能够瞧出一股黑气,只有中了毒才会形成如此模样,她坐到床榻边上为顾夫人诊脉,虽然顾夫人脉象有些羸弱,可是与正常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再看顾夫人如今的状态,这让顾连成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一般来说一个人的脉象是治病开药的基础,可顾连成只觉得顾夫人的脉象实在太过诡异了一些,难怪顾本琰将京城中的大夫都找了来、并且开出了许多的汤药来都是没有效果的。
顾连成从前在练习用银针萃取毒虫的毒液之时,也并没有见过如此的状况,想到这里她立刻拿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然后朝着顾夫人手的虎口处慢慢的扎了下去。
若是顾夫人当真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那么顾连成这一针下去之后,便会从针孔处流出黑色的血,反过来若是顾夫人只是因为身体的缘故,那么流出的血是与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的。
顾连成将银针从顾夫人的手上拔下,双目直直的瞧着手上的针孔,只见黑色的血液缓缓的从针孔往外流出,她心中不禁暗暗想道,果然与她自己刚刚猜想的一样,顾夫人果然是中了毒的缘故。只不过这毒当真是十分厉害,竟能在发挥药效使人变得羸弱之时,还能使脉搏不受丝毫的影响,叫人无法看出真正的原因。
顾连成并不知道顾夫人中了什么毒,更是不知道她是怎么中的毒,若是想要大刀阔斧的调查,势必就会引起府中所有人的注意,这样一来自己的行踪也十分容易被人发现,她如今能做的就只有为顾夫人用银针引毒了。
好在用银针引毒是顾连成十分擅长的,这也要归功于无玑老人,若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教习自己用银针萃取毒虫的毒液,她也不会如此驾轻就熟的为顾夫人解毒。
素喜见顾连成进屋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她放心不下于是推门走了进来,正好看见顾连成刚刚为顾夫人施完针,正在将银针一一取下,而她的额头上也有了些许的汗水。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素喜拿出自己的手帕,走上前为顾连成擦拭着汗水。
顾连成将银针一一取下、收好,然后向素喜说道:“无妨,我不过是为母亲用银针引毒太耗费精力罢了,我出去多有不便,你将这银针拿出去用热水煮一煮,将毒液都排出去之后再拿回来给我!”
这些银针都已经沾染了顾夫人的毒液,必须要经过处理之后才能再用。
素喜从顾连成的手中接过东西,她听到顾连成说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惊诧,“毒?夫人难不成是中了毒?”
顾连成将顾夫人的手放回原处,然后向素喜解释道:“没错,母亲之所以会病成这样,是因为中了毒的缘故,只不过这毒十分厉害,即便是大夫号脉也不会察觉到不对之处,只会当成身体虚弱的缘故开药。”
素喜听到顾连成的这一番解释,心中不禁也是有些后怕,还好她当初派人传消息将顾连成找了回来,否则按照顾连成刚刚所说的那样,大夫无法开出真正能治病的药,那岂不是要耽误了顾夫人的病情?
顾连成心中多少也能猜到顾夫人所中之毒,定是十分难得的,能够下如此大的功夫的人,必定是恨极了将军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