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庭要结婚,三剑客也许再不复存在。
白晓为了表达祝福准备请他及未见面原新人吃饭,却偏偏没有叫上同时在场的柯屿承,这让后者主里是说不出的郁闷。
所以面对苏子庭的质问,柯屿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女人心海底针,就算自己一开始没给白晓好脸色,她也不至于小气成那个样子吧。
一向认为白晓与普通的女人不同,无论是她的胸襟还是眼光都是高人一筹的,没想到竟然肚量小起来也是不可理喻的。
“不请我去我还不去呢,忙得很。”
柯屿承的大男子主义非常浓重,尤其是对白晓的特别情感,因为过于复杂,他更忍受不了她的无视。
苏子庭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得开始捧腹。
“阿承,原来你也有吃鳖的时候。”
柯屿承的话明显是在赌气,小孩子般的回应。
“你看得很过瘾是不是?”
面对好友的奚落,柯屿承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也只能无奈摇头。
原来白晓也会以牙还牙的招术,只是一直把她看得过于特别,所以忽略了她也有女人的共性一面。
“还好吧。”
苏子庭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眼中突然现出很复杂的神情:“难道你真的不准备再把阿晓追回来吗?”
“你不是已经有女人了吗,难道还想打她的主意?”
他的问题过于严肃,柯屿承不想接,更准备的是不敢回答,所以换了种方式掩饰内心的波动。
“我倒是想,她不给我机会啊。”
苏子庭大方的摊了摊手,竟然承认了对白晓的特别情感。
柯屿承眼眸变得深邃起来,像看一个陌生般的盯着他。
“你别这么看我,一朵鲜花认准了你这块牛粪,我就算对她有情她也无义,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苏子庭不屑的对他的反应冷哼。
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动了心为什么要否认。
“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是兄妹。”
面对光明磊落的苏子庭,柯屿承不觉得脸有些发红。
喜欢就是喜欢,这话正说中了他心里的痛处。
明明对白晓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却退缩了,各种的顾虑与犹豫。
总说柯家大少不食人间烟火,从来不为世欲所困扰,因为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其实此时的苏子庭才是真正的君子,至少敢作敢当。
对于柯屿承的话,苏子庭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不只是你,阿晓可能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除了柯屿承,谁都放不了她的法眼,即便为她做太多的事情,对她再好,她也会将那些理解为是友情的馈赠。
在柯屿承和白晓离婚时,苏子庭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甚至当时专程从国外飞回来,只是为了帮她排解忧愁,想让她对于失去至爱不必过于的伤心。
可惜全部都是徒劳。
既然是现在,他在白晓的眼中仍然能看到她在柯屿承面前的不同,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彩,是再精美的兼容与衣装也无法替代的。
女为悦己者容,她的美只为对面的这个男人绽放。
白晓曾经说过,她对柯屿承已经没有了爱,只有恨,无穷无尽的恨。
其实他明白,恨有的时候是爱的另一种表达罢了,爱的有多深恨的就有多深。
那种刻骨铭心的情感,是完全的占据,已经再容不下另一个人了。
他没有看到希望,同样,在他离开苏家后并不是真正的隐居,暗中也观察了白晓与林墨生很久,毕竟是心有不甘。
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她看那个男人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光彩。
人贵有自知之明,当想通了再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得到,他便也豁然了。
既然做不了爱人,做兄妹也不错,同样可以相伴一生,白头偕老。
放下了,心也跟着敞亮了,他反而感觉和白晓维持单纯的友谊更好,不会有任何的别扭与芥蒂。
柯屿承长久的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苏子庭独自沉思。
原来他对白晓的感情也是那么深,竟然让他能够如此忘情的出神这么久。
“是你的终归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突然苏子庭长出一口气,迷离的脸上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嘻笑状。
“你以后真的可以全身心的对现在的那个女人吗?不会后悔吗?”
柯屿承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的骨子里的骄傲太重,反而让他很多时候变得优柔寡断。
“我不会后悔,因为她很爱我,而我,也准备用同样的爱回报她。”
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苏子庭的眸子里尽是甜蜜与幸福:“人生苦短,珍惜眼前才是真的。”
柯屿承突然有些羡慕起这个好友来。
相识多年,一起读书,一起长大,还一起干过些荒唐的事情,他总以为苏子庭过于玩世,有时想法天马行空的让人无法理解。
其实人家只是活得更豁达,清醒的明白活在当下的真正意义,难得糊涂。
“我突然很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收了你,她一定是个很特别的人。”
面对他的好奇,苏子庭却是莞尔一笑:“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她是个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普通女孩,和阿晓有着天壤之别的不同。”
白晓就像是一只孤傲的白天鹅,出类拔萃,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够发出夺目的光彩。
也许正因为她的优秀,所以很多男人都会被她的魅力折服,被她吸引。
可惜,玫瑰再好也是带刺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那晚上不见不散了。”
苏子庭露出一个坏笑,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柯屿承:“到时候不要感觉太意外就好。”
“就这么走了?”
又是一个说走就走的人,白晓如此,他又如此,起身,连头也不回,柯屿承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确认。
“走了,这么我没见到小心肝,突然有点想她了。”
苏子庭的尾音伴着关门声,同时消失。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做到他这般的潇洒随性。
柯屿承看着已经关起的门板,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后半晌没有回神。
白晓从丰宁出来,没有立刻回白氏集团,而是转道去了医院。
从集团成立至今,她去探望父母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白家二老对女儿东山再起非常支持,所以从来没有抱怨过,反而还会时不时打电话来询问公司情况,鼓励她。
情场失意之时,白晓才会格外的感觉到家的温暖。
这次虽然和柯屿承只是闹了点不愉快,可她还是非常郁闷,想听听母亲温柔的声音,看看父亲渐渐恢复的健康,那样心情才会好转一点。
“墨生,你这棋艺最近退步不少啊。”
刚到病房外,她便听到病房里传出的父亲的声音。
从门上的玻璃清楚的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林墨生正在陪着白父坐在棋盘旁,边下边聊,不亦乐乎。
“阿晓,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白母正从外面走来,看到女儿站在病房外,立刻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妈,我刚到,你去哪里了?”
白晓回头,看到母亲双手拿着两大包东西,忙接了过来。
“最近变天了,回家收拾点你爸的衣服和日常用品。”
白母随着女儿帮自己提包,也不制止,顺手打开了病房门:“正好墨生在,有他陪你爸我才有空回家一趟。”
“伯母回来了。”
林墨生随着推门声抬头,先是向白母问候,然后看到紧随而进的白晓,立刻站了起来:“阿晓你也来了。”
“没想到你也在,今天怎么公司里不忙吗?”
白晓轻咳一声,尽量说得自然。
如果刚刚不是母亲的突然出现,她可能不会进来。
自从白氏集团成立,她和林墨生的来往越来越少,无形中两个人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多。
不管他怎么想,她是想和他保持足够距离的。
“很久来探望伯父伯母了,刚刚路过便进来坐坐。”林墨生温柔的看着她,回答得非常含蓄。
“墨生啊,你这一顺路就是陪我两个小时,以后多来坐坐。”
白父听到他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对于老人家的促狭,林墨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尽量。”
“好了,你一把年纪了还拿孩子们逗乐,真是唯老不尊。”
白母看到他脸微红,慎怪的睨了丈夫一眼,慈爱的看向林墨生:“别听他的,男人要工作要紧,事业为重,你有这份心已经难能可贵了。”
转而她又看向自己的女儿:“你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一向不过问女儿的感情私事的老太太,这下也沉不住气了。
两个人都是单身,事业也都是做得热火朝天,而且又是有情有义的,为什么就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不走到一起呢。
她知道女儿是个死心眼的,长期以来都是只喜欢柯屿承,但再中意也是过去的事了,他们离婚了,再没有瓜葛。
难不成为了那个负心的男人一生就这样孤零零的么。
她愿意,作为家长可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