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承对于白晓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让他离开的举动毫不介意,只是走到门旁时突然站住脚步,眼眸深邃的盯着她的双眼。
“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你还想做什么?”
白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听到他的话大力的咳嗽起来。
还有没有完了,真的要她的小宇宙爆发不可吗?
她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可她也没有大度到毫无心眼的地步。
如果今天不能相安无事的度过,那她也不在乎翻脸无情的互相撕扯一番。
现在的白晓已经不是当初在柯家时那个逆来顺受,任何时候都随意被他摆布的女人了。
看到白晓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柯屿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算什么,美男计吗?她不吃这一套。
白晓用力的将呛到自己的口水咽进肚子里,尽力克制着内心的小芳心。
他的笑对她是有一定魅惑作用的,可她在维持理智,绝对不会再接受他的任何无理要求。
“我想要……”
柯屿承微弯腰低头,温热的气息吹在白晓的耳畔,极富挑逗性的用磁性嗓音说道:“吻你。”
“啊?”
本来柯屿承是准备就着说完的姿势顺势在她脸颊旁亲亲的,没想到因为毫无心理准备,白晓突然转脸,两个的双唇相碰,意外的来了个正面接触。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白晓眼底的火苗再也控制不住燃烧了起来:“无耻,下流,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白晓,你疯了吧。”
柯屿承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下,还被用力向后推得撞在了门框上,整个人瞬间不好了,眉头皱成了川字瞪着打自己的女人。
“是,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
白晓毫无惧意,紧握着双拳,高挺胸膛的站在他面前:“我已经一直在让步了,你这样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实在让人忍无可忍,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你摆布的白晓了。”
她的话铿锵有力,其实心里早已经在不停的打鼓。
也许是习惯,也许是柯屿承本身的气场太过强大,她真的很忌惮,有些害怕和他对视。
“得寸进尺吗?”
柯屿承竟然没有还手,而是边揉着发痛的侧脸,边不解的睨着她。
“难道不是吗?”
还问她,他做了什么好事难道忘记了?装什么糊涂。
她反驳着,不自主的拉了拉自己因为刚刚用力过大而斜了的衣领。
现在柯屿承多看她一眼,她都感觉是羞辱,是对她极大的猥亵。
“你……”
看到她的脸红和不自然的动作,柯屿承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咧嘴露出了笑容。
搞什么。
她打了他,他竟然笑了。
太可怕了,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一般,白晓的心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
柯屿承是什么样的男人,从来是别人看他脸色,没人敢在他头上动土的人物,她可就在前一秒时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巴掌的。
虽然她有跆拳道的基础,可他也有,而且是技比自己高出一大筹,无论怎么比,要真动起手来,她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本来是想息事宁人的,怎么闹到了这么僵的局面。
白晓紧咬贝齿,却没办法让时间倒流,重新上演一次送柯屿承出门的情景。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单身太久了,竟然处处都想着那些龌蹉的事情。”
“你说什么?”
白晓彻底懵了。
他不但没有对她大打出手,反而在别有深意的瞅着自己。
“你昨晚醉成那个样子,我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那个时候要你。”
柯屿承玩味的砸了砸嘴,目光竟然看向白晓胸前:“不过……现在……”
“可……你昨晚……”白晓的专注力全在昨晚的事情上,再顾不上他的眼神,含糊其词的又问。
“你吐了我一身,难道我要穿着那些臭衣服睡觉吗?”
柯屿承已经完全变被动为主动,不可理喻的盯着白晓,就像在看一个外星生物一样。
“那,你怎么也睡到我床上了。”
白晓的头越来越低,实在有些太难为情,看来自己暗暗呕了一上午的事情是有误会在里面的。
“多废话,你家里只有一床被子,我不睡床上睡沙发?冻死怎么办?”
柯屿承听到她的质问,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似的,翻着白眼彻底的在这场争执中占了上锋。
原来是这样。
白晓怎么样也不会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她的脸已经发烫得要命,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把自己当根葱了,竟然还以为他趁自己喝醉做了轻薄的事情,这下好了,怎么收场。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想错了,可并不想就这样轻易的认错,硬着头皮强词夺理,想着如何不给柯屿承再想什么手段压制自己的机会。
可是话说得如此没有底气,她自己都替自己捏把汗。
罢了,任杀任剐息听尊便吧。
反正打也打过了,他怎么报复自己也是名正言顺的。
“你又没问。”
柯屿承冷哼,懊恼的又向屋里走。
“喂,你,又要干什么?”
白晓大惊。
这是准备关起门来对她动手的节奏吗?
这个公寓并不大,真的要施展拳脚空间会显得有些局促,弄坏了屋里的摆设就太麻烦了。
“去拿冰块来,在我敷敷脸啊,难道要我这个鬼样子去丰宁开会?”
柯屿承不用照镜子,脸上的痛已经让他有了初步的判断,估计是肿了。
白晓刚刚光顾找地缝了,听到他的话,抬头,才后悔下手有些过重了点,柯屿承左侧的脸明显五只纤细的手指印,而且出现了淡淡的淤青。
“哦,我这就去拿。”
相比起来抄家,她欢迎一切和平解决的方式,忙冲向厨房。
柯屿承坐在沙发上是一阵唏嘘:“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野蛮了,拳头还挺硬。”
虽然他是咬着牙说的,可眼里却全是戏谑的笑意。
一段特别的插曲,没有在任何人的生活中掀起多大的波澜,可白晓对柯屿承的感觉又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冷面的他,她看到了他的多元化的方方面面。
他并不是那样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是那样的冰冷无情,打心里是没办法彻底的恨他入骨了。
可又有什么用呢。
孩子确确实实的没了,他们之间的婚姻也破裂不堪的以分手而终结,唐小诗的存在时刻在提醒着她,往昔不会再来。
宇山怀对她的控诉仍然在继续,不停地在媒体进行轰炸各种的不利言论。
相比起前者的气势汹汹,白晓始终保持的沉默反而成了一种默认一般。
媒体记者开始出现在她可能的场所,狗仔队更是如影随形,几乎是24小时都在留意着她的行踪。
无奈,白晓连门都很少出了,所有窗帘都是一天到晚拉着,几乎快和外界隔绝。
“阿晓,我和你爸都很好,听说柯屿承特别对医院做了交待,不许任何人打扰到我们,所以没有媒体能进来。”
白母在电话里对女儿是各种担心,远甚过任何一次。
毕竟这次宇山怀是充分利用了媒体的无限放大性,甚至不惜报出一些白晓在宇山工作室时的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些是商业机密。
当然,其中他也隐瞒起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他的绝情让白晓吃惊。
宇山怀是自己的恩师,虽然他为人怎么狭隘,可毕竟对自己也有知遇之恩,她始终没有将他暗中做的一些牟取暴利的勾当公之于众。
没想到他竟然恶人先告状,将那些莫虚有的罪名全部盖在了她的头上。
那些隐私很多除了他们两个,几乎没有第三者知道,就连林墨生都有很多闻所未闻,想帮她澄清都是爱莫能助。
白晓听到母亲的诉说,心里的担忧稍稍少了一些。
父母现在是她在这个世上最牵挂的人了,他们没有受到骚扰,她便可以宽心很多。
柯屿承还算有点良心,做了一件让她很感激的事情。
其实事情远没有白母说得那样简单,柯屿承为了阻止那些媒体进入医院,不但和院方做了着重的强调,还雇佣了很多保镖24小时在医院附近巡逻监视,尤其是白父所在的楼层,更是安排了数人守护。
只为了维持白家二老的清静。
这些白晓也是在事情结束后知道,自然也是一翻感慨,开始对柯屿承重新审视,琢磨着报仇是否真的还有意义。
“阿晓,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你尽管说。”
母亲刚挂了电话,林墨生又打了进来。
听得出他对自己有多么的关切,苦于想不了什么方法帮忙,口吻中尽是无奈和着急。
“不用了,明天就要开庭了,一切等庭审后再做打算吧。”
白晓请了律师,但是听律师在法院了解的情况,宇山怀对她的指控似乎对她非常不利,具体的细节又探听不到,她也只能尽量放松心态静等去面对。
无论如何,她仍然相信公平二字,不相信任凭宇山怀有铁齿铜牙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能够蒙蔽所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