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听到唐小诗如蜜般的话语,这才明白为什么柯屿承会在那个甜品店外偶遇,原来是他们发生了口角。
没有感情就不会吵嘴,她的心被紧紧揪扯了一下。
“说这些干什么。”
柯屿承一直在隐瞒自己离家出走的事情,堂堂一个丰宁董事长被女人赶出门,说出去太没面子。
“怕什么嘛,我知道你是让着我,心疼我,向你道歉。”
唐小诗俏皮的眨了两下眼睛,像个孩子似的在柯屿承面前卖萌。
真是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别人的丈夫,竟然还有脸恬不知耻的在这里演戏。
白眼是恨不得上去扯了唐小诗的嘴,但起码的理智还是让她克制住了。
她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扯脸实在太小儿科了,她不屑于去做,否则就太轻饶了这个狐狸精。
“屿承,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的钱包被小偷偷了去警察局报案,我都不知道你会在这里。”
唐小诗看到柯屿承竟然甩开自己的纠缠向旁边挪了挪,心里怄火,又冲了上去干脆揽住他的脖子。
“哦。”
柯屿承应了一声,又将她的双臂拽开。
其实他心里已经开始骂那个小偷了,世上有钱包的人多了,为什么偏偏偷了她的,也实在是太巧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天意弄人。
唐小诗因为最近吃得比较多,手臂粗壮了不少,而且因为顾及到她的身子,柯屿承不敢用力,所以外人看上去两人是拉拉扯扯的。
不堪入目的画面,白晓脸上一阵尴尬。
这个时候不离开,再待下去就是给自己找难堪了,于是转身将火关掉,准备往外走。
“白晓,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们还没好好聊聊呢。”唐小诗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白晓的胳膊。
刚刚还满是泪珠的脸,此时已经破涕为笑,可惜笑得过于虚伪。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请你放手。”
白晓面无表情的说着,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你和屿承离婚了,不过相识更是缘分,更何况,你对我还有知遇之恩呢,怎么会没话可说呢。”
唐小诗的嗓音很细腻,却带着满满的暗器。
“唐小诗,我现在只想息事宁人,但是我不怕事,如果你非要在这里闹,我奉陪到底。”白晓瞅了瞅她拉着自己胳膊让手,不温不火,缓慢而郑重的开口。
她的眼神竟然那样的平静,反而令人害怕。
她的气场过于强大,靠近让人瞬间有窒息感。
唐小诗忍不住咽了两下口水,乖乖的放开了手。
真是给脸不要脸,不找点难堪不懂得天高地厚。
白晓冷笑,不多逗留向外走。
唐小诗不再阻止,反而换了一张温柔可人的脸走到柯屿承身旁:“屿承,你胃溃疡都好了,怎么不回家呢,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前一秒刚占了上风的白晓,后一秒却被这句话惊得又停下了脚步。
什么?胃溃疡好了?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柯屿承。
“你在开什么玩笑。”
柯屿承本是温和的双眼瞬间释放出两道寒光,冷冷的盯着唐小诗。
“哪有开玩笑,难道不是吗?”唐小诗委屈的嘟起嘴,可怜兮兮的反问道:“我刚刚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是他告诉我的嘛,说让你出院你不肯,我能不好奇么。”
“你……”
柯屿承脸上不由一红,立刻抓起唐小诗的手向外大步迈,越过了俏容已冷的白晓。
“我什么我,刚刚去病房没找到你,所以便去了医生办公室……人家也是担心你啊。”
唐小诗说得有理有据,走到白晓身旁时,满是嫌弃的回眸暼了她一眼:“我们可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了。”
插足的人登堂入室,嚣张如她,白晓却愣在原地,感觉自己傻得要命。
他不是说医生要求再留院观察几天吗,原来都是骗她的,为什么。
是想看她的笑话吗,还是想把她当猴耍?
亏得自己差点对他心软了,以为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柯屿承。
也是,他是谁,一个从来不会正眼看她的男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改变对她的态度。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屈辱她罢了。
白晓越想越气,整个肺都要炸掉了。
她快速的走回病房,完全无视柯屿承和唐小诗,一直走到林墨生病床旁。
“公司里突然有事,我得回去一趟,粥已经煮好了,你让墨初去盛来吃吧。”
林墨初正在沙发旁玩手机,听到她的话抽鼻子冷哼:“挣钱不要命吗,我哥可是救你的人,你以为煮个粥就算尽心了?”
这两天她对白晓不再针锋相对,但是除非不开口,只要说话便不会有很顺耳的。
对于她的冷眼,白晓实在不想多计较,林墨生还躺在病床上,不看僧面看佛面。
“小初,闭嘴。”
林墨生的喝斥让林墨初不甘心的止了声,换作不停的翻起了白眼。
“你去忙吧,这里又有护工还有小初,不要担心。”
林墨生冲着白晓露出了微笑,轻声安慰着:“本来我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等你忙完再说吧。”
“什么事?”
白晓强忍着心里的痛,看向他。
“是有关林氏的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林墨生抿唇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白晓拿起手提包,像逃一样的离开了。
那里有柯屿承,一个已经让她伤痕累累,现在又重新拿刀挑开了没有完全愈合伤口的男人。
自己对他从来是全身心的付出,突然哪里得罪过他,要让他如此伤害她。
“白晓,你一定要记住这次教训,以后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他们。”
白晓走到楼下,双眼怨恨的抬头看了看那间熟悉的病房窗户,咬牙切齿的发誓不会再与柯屿承有来往,否则她就是对不起那个无辜的孩子。
“哥,你是被那个白晓害得伤成了这样,为什么还总是对她那么温柔?”
白晓离开,林墨初对躺在病床上的哥哥的行为是极为不理解。
“小初,当时是我自愿去救她的,并不是她害的,所以我受伤不能怪她……”
林墨生无奈的看向妹妹,再次重新解释当时的立场。
“就会帮她开脱,就算是你自愿的,她也是有摆脱不了的责任,就来煮一碗破粥拍拍屁股走了,真是一点诚意没有。”
林墨初翻了个白眼,毫无耐心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人家多待一会儿你嫌碍眼,人家有急事离开你又嫌不够诚意,究竟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林墨生并没有注意到帘子那头柯屿承和唐小诗在,实在受不了妹妹对白晓的颇多微词,开始教训起她来。
妹不教兄之过,他可以惯着她,但是不能任由她耍小性子,适可而止才行。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谁让她……”
林墨初心直口快,差点将何子洋的名字说出来,还好及时意识到失言,停了下来。
“难道她招惹过你?”
林墨生心疑,蹙起眉头看着犹豫的妹妹。
“我认识她是哪根葱哪头蒜。”
林墨初一甩手,转脸避开哥哥探究的眼神:“我去给你端粥。”
“这么点小事还要拉一个帮手,难怪会被人赶出家门。”
她边抱怨着边向外走,越过帘子时,看到柯屿承和唐小诗双双沉默的坐着。
前者打过多次招面,还有过斗嘴的情况,后者倒是第一次见,穿着讲究而且满脸的傲慢。
常言是有道理的,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那女的肯定是这男的老婆,一脸让人讨厌的样貌。
林墨初第一印象便给唐小诗打了负分,从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出了病房。
坐在窗旁的柯屿承突然眉头锁成了川字,扶着窗户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状。
他的动作很隐蔽,是不易被察觉的,但是却被一旁坐着的唐小诗尽收眼底。
其实唐小诗本是在等柯屿承的行动。
医生都说他可以出院了,自己也来揭穿了他的谎言,为什么他没有半点准备出院的架势?
她知道刚刚自己在厨房里的所作所为是激怒了他,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
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收敛,尤其是嚣张之后的沉默是必须的,否则很容易招人反感,这点唐小诗一向运用得当。
柯屿承不知在想什么,只顾着坐在窗户处发呆,也不吭声。
他的侧脸很好看,棱角分明有致,浓密的眉眼中,神情专注而深邃,越看越是看不透,越是看不透越让人着迷。
唐小诗正在犯花痴,突然看到柯屿承的异常小动作,心跟着咯噔了一下。
回头,正巧看到林墨初极不友善的暼了自己一眼,然后出了病房,她这才回想起来刚刚后者好像进来过,但说话的对象不是柯屿承。
当时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所以并没有听到白晓和住在旁边的人说了什么。
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那个女人为什么对白晓会有那么大的意见,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结过婚的。
唐小诗心里嘀咕,越想越感觉事情太过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