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被鸿程封印了,什么都看不见,莫木鱼还以为俏寡妇躺下,是准备任他采撷,要是他知道俏寡妇是被山势之威压得动不了,怕是顾不上全身关节的痛,也会逃之夭夭。
血脉好,也是个麻烦事,短短一日之内,就有两个人要找莫木鱼借种。
传闻中的不休之力量当真就有如此诱惑?
在莫木鱼看来,俏寡妇找他借种的目的,与欧阳春雪一样,都是为了他血脉中的不朽之力量。不过,莫木鱼身负这种血脉和力量,却从未感觉它的强大和神秘之处在哪。
闻着妇人的威胁声,莫木鱼也有些怒气,暗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明明是你找我借种,你怎么就不主动些。
在莫木鱼这两念之中,俏寡妇脸上渗出的血珠已经干了,一点一点,像细密的麻子一样点缀在俏寡妇那张娇媚的脸上。
那个地方果然不是怎么人都能去的,俏寡妇已经感知到,她身下这座荒山戈壁,正在抽离她的生机,她的容颜正在逐渐老去,这是她无法承受的事。
俏寡妇一时眸中杀机毕现,声寒如冰道,“莫要以为有你师父的威胁,我就不敢杀你,你要是再不过来,我立即将你碎尸万段。”
如果俏寡妇敢将杀莫木鱼,她也十有八九会死在这片山中的戈壁上。她已经走到了戈壁深处,没有退路了。
莫木鱼不知俏寡妇的状况,虽然对俏寡妇不主动有些不满,但还是不想真惹怒了她,听声辨清她所在的方位,忍住身上的痛,艰难的爬了过去。
两人相隔本来就只有几步距离,莫木鱼看不见,摸索着爬到了俏寡妇的身边,哪知一只手不偏不倚正抓在了俏寡妇的胸口上。
莫木鱼不知道俏寡妇已经被压得动不了,他还以为这是俏寡妇为了勾引他,主动将胸口放在他的手下,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巧,他刚爬过来,就抓住了。
在莫木鱼的梦境里,二伯说过,莫木鱼小时候缺难喝,所以长大后必然对胸大的女人没有抵抗力,会一门心思往胸大的女人怀里摸,此言非虚。
莫木鱼明知俏寡妇这是在勾引他,可是他的手就是无法从俏寡妇的胸口上移开,甚至还堂而皇之,意犹未尽的抓了一把又一把。
寡妇果然是寡妇,胸口上的宏伟山峦,根本就不是欧阳春雪那等未经人事的女子能比的。
“无耻。”
“放肆。”
瞧着莫木鱼脸上那股子自然流露的陶醉之色,俏寡妇火冒三丈,忍无可忍,她这一生,还从未有男子如此轻薄过她,她寒声吐出这四字的同时,将全身的力气全数聚于右手,“啪”的一声,扇在了莫木鱼脸上。
莫木鱼被打蒙了,一口血沫喷出,刚好吐在妇人另一只手中的桃枝上,他这一生,还没被寡妇打个耳光,心中愤愤不平大感冤枉道,明明就是你让我抓的,怎么还打我,难不成是抓得太轻了?
好吧,我抓重一点。莫木鱼又朝俏寡妇的胸口摸索了过去。
吸收了莫木鱼吐出的血沫,桃枝照耀出了些许光辉和神圣气息,也因为这一口血沫太少,桃枝并长成桃树,但是已经足够让俏寡妇暂时摆脱山势之威。
俏寡妇避开了莫木鱼抓来的手,迅速站起身,一脚踩在了莫木鱼的手背上,冷言道,“你要是再敢放肆,小心我剁了你的狗爪。”
“阿爸。”莫木鱼惨呼一声,痛得倒吸冷气,他这才意识到,他似乎误会俏寡妇了,俏寡妇并没有找他借种的意思。既然如此,鸿程将他丢给这位俏寡妇的目的是什么?
俏寡妇的脚从莫木鱼手上移开,蹲下了身子,一掌按在莫木鱼胸口,掌劲迸发,涌向莫木鱼周身。
霎时,莫木鱼感觉他全身骨骼正在历经烈火焚烧,一根根骨头就将化作灰烬。
“不过就是抓了你的胸几下,不至于这么对我吧?鸿程,烂和尚,你坑害惨我了。”莫木鱼痛得直呼“阿爸阿爸”。
十数息之后,燃烧莫木鱼骨骼的火焰熄灭了,莫木鱼不知他的骨头还剩下几根。随之,一股冰寒的气流从俏寡妇的掌劲下迸发,在莫木鱼的身体中横冲直撞,一丝丝寒意刺入他之肺腑,就如一柄柄匕首在他的脏腑内胡乱刺,他痛得险些昏死过去。
寒流也在莫木鱼身体中持续了十数息,寒流消停后,他的身体中爆发出一阵“咔吧咔吧”的声响,身上的痛苦旋即减缓,莫木鱼这才发现,他全身被烂和尚震错位的关节,竟然全数愈合。俏寡妇让他冰火两重天并不是在折磨他,而是在帮他接骨治伤。
这个俏寡妇莫不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正在莫木鱼有这个想法时,俏寡妇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起,冷笑道,“你是他的儿子,我不能杀你,但也仅此而已,如果你想活得舒坦一些,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木鱼笑鸿程对女人了解太少,实则他对女人了解得也不多,数次吃亏都是吃在女人手上。最毒妇人心,俏寡妇不可能无缘无故治好他身上的伤势,既然她这么做了,必然是有所图谋。
莫木鱼不知俏寡妇将要他做什么,脖子被锁住,他也只得点了点头。
“你既然落在了我手里,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心机。”俏寡妇寒声提醒了莫木鱼一句,一只手从莫木鱼脖子上移开,另一只手抓起那根桃枝轻轻一插,插入了莫木鱼的肩头。
有莫木鱼肩头的血肉润养,桃枝瞬间在莫木鱼肩头生根抽芽,长成了一株两指粗的桃树,光辉挥洒,神圣气息萦绕。
莫木鱼的肉身经历过很多痛苦,所以被一根桃枝插入肩头的痛苦并不算什么,他看不见,不知一株桃树长在了他的肩头上,但他感觉到他的气血,正在一点点被抽离。
才不过一两日的功夫,莫木鱼被秋夜冷用赤血炼尸阵抽离过气血,被木雕神袛吞食过气血,今日又被俏寡妇用一根桃枝抽离气血。
这个假正经的娘们到底要干什么,莫木鱼百思不得其解。
莫木鱼下意思伸手去摸肩头,俏寡妇威胁道,“你要是敢拔出你肩头的桃枝,我砍掉你的手。你既然是他的儿子,就别想周全。你天生是瞎子,天生是哑巴,再少条胳膊也无所谓。”
因为猜到了莫木鱼是某人的儿子,俏寡妇对莫木鱼天生是瞎子哑巴根本就没有怀疑,所以她也没有探查莫木鱼的状况。而只要她稍稍探查,必然能发现,莫木鱼的眼和吼,不过是被人封印了。
世事不周难全,莫木鱼听孚甲说起过不周山,听这妇人的语气和言词,莫木鱼暗道,“这娘们不会是将我当成是不周人江无息的儿子了吧?这是要带我去找江无息?”
莫木鱼正要找江无息,不免对妇人的行程满怀期待。
俏寡妇冷哼道,“朝前头,别回头。”
说话间,也不知她从哪拿出了一根鞭子,狠狠抽在了莫木鱼背上,将莫木鱼当成是使唤的骡子。
莫木鱼没办法反抗,修为被封印了,眼和嘴被封印了,跟个废人差不多,只得依照俏寡妇的吩咐前行,俏寡妇紧跟在他身后。他肩上桃树散发的光辉笼罩了两人,摒绝了山势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