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江辛。”
书月不再说话,只是专注的泡茶,不多时,怎个屋子里都是茶水的香味。
她递了杯茶给江素辛,江素辛自是接过,放在鼻下,嗅了嗅茶香。
“书月姑娘的茶技勘称一绝。”
帝都内,找书月姑娘的大都就是奔着茶去的。
书月一笑,“公子谬赞了。”
直到一壶茶喝尽,书月才又开口说,“想必公子是认识北冥潇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江素辛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姑娘就如此肯定?”
书月姑娘似是料到江素辛会如此问,会心一笑,“天下之大,还有谁姓江?当然公子也不要说,是从他国而来。”
江素辛挑了挑眉,倒没有想到书月会有这番说辞。
见江素辛不出声,书月又接着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公子本是红妆;若公子是红妆,那么当是已故江相之女,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书月姑娘好眼力。”江素辛索性也不狡辩了。
再说书月说的的确是事实。
见江素辛承认后,“那么江小姐自是认识北冥潇的。”
书月的话音落下,江素辛笑着说,“姑娘太肯定了些,我确实不认识北漠潇。”
书月姑娘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江素辛会这样说,岑老板说的是千真万确,那么她身上就一定有主子的东西。
可是眼前的人却不承认。
见书月有些困惑的模样,江素辛又说道,“姑娘,你说说,你为什么肯定我就认识北冥潇呢?”
“因为江小姐身上有我要的东西。”
那是主子临终时交给母亲的遗言,母亲死了后,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若是没有主子,恐怕这世间也没有一个叫书月的人。
所以书月心甘情愿的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行尸走肉。
江素辛顿时觉得好笑,“我说没有呢?书月姑娘,我想我该回去了。”
江素辛起身,作势要走,书月哪能让江素辛走呢?
一把拉住江素辛的肩头,江素辛不悦的看着自己的肩上的手。
“书月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看看那件东西而已。”
“哼,我说了没有,怎么书月姑娘还干强盗的营生?”
书月也不理会江素辛的话语,一个旋转,书月就站在了江素辛的面前,刚想要伸手去拿江素辛挂在胸前的东西时,江素辛一把捏住她的手。
“不问自取是为盗,想不到书月姑娘除了清水楼的营生,还有这个爱好?”江素辛嗤笑的看着书月。
书月也并不恼怒,“江小姐,没有听说过,在别人眼下,就要看别人而行事么?”
江素辛笑着摇头,“只是没有想到书月的姑娘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
江素辛突然发现,其实刚刚跟岑老板过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应该跟一切关于北冥潇有关的人或者事远离,而不是凑上去。
但是,似乎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书月姑娘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又是走进江素辛,一手扯过江素辛的衣衫,江素辛哪肯示弱,就迎了上去。
可是仅仅会点拳脚功夫的她,哪里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书月的对手呢?
仅仅半柱香的功夫,江素辛已经被书月压制,书月自然是为了最终的目的。
所以一手刚想要拿那件东西的时候,江素辛护住了;书月见了,更是一把扯掉了江素辛胸前的衣服。
就那一眼,书月松开了江素辛,跪在地上,“少主。”
江素辛捂着胸口,看着跪在地下的书月,满眸子的疑惑,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走。
江素辛刚要迈步,就听见书月说,“是书月的错,冒犯了少主,请少主责罚。”
什么少主?
“哼,我想书月姑娘的游戏坐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请少主责罚书月。”书月跪在江素辛的面前,挡住江素辛的去路,只说了这一句。
江素辛见走不成,索性又坐下来,看着跪着的书月没有丝毫起来的迹象。
“书月姑娘打算跪着跟我说话?”
“书月不敢。”
书月站起来,走到江素辛的对面,“是书月眼拙,竟冒犯了少主,我……”
还没有等书月说完,江素辛就冷笑道,“唔……我可不是书月姑娘的少主,还有送我回去。”
闻言,书月抬头看着江素辛,似乎对于江素辛所说,略不解。
略一思索后,恍然大悟,江家嫡女,是江丞相的女儿,并不是什么北冥潇的女儿。
想必江丞相也是不会告诉她的。
当年江丞相娶的是先帝的妹妹,且江家嫡女,是公主所生。
可是这时候书月才想明白,原来当年娘亲所说的,鱼目混珠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公主不喜自己亲身女儿,因为江家嫡女根本就不是公主所生。
面对一个别人生的女儿,怎么能喜欢起来呢?
书月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到,“你是少主,北冥家的标记,我不会看错的。”
江素辛疑惑了,自己身上哪里有什么标记?
分明是眼前这个女子,胡乱一说罢了。
江素辛不再说话,书月知道江素辛心有疑虑,在加上自己刚刚如此对待,不免的起了防备。
“少主,你胸前的朱砂痣,就是标记,每个北冥家的人都有,且女子的赤红,男子的玄黑。”
所以刚刚那一眼,就足以让书月确定,那就是北冥家的标记,眼前的女子就是主子的女儿。
江素辛才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那颗醒目的朱砂痣,打娘胎就带着这个。
“呵,书月姑娘说的真是精彩,不过是个朱砂痣罢了,每个人都会有。”
这样普通的东西会是皇族的标记?
笑话。
“少主的跟别人不一样,少主知道开启桃花令的钥匙么?”
娘亲临终时,告诉她,怎么确定那人就是少主,两个方法,一是北漠寒泉水,二是心口朱砂痣与桃花令。
江素辛冷声说到,“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凡是关于桃花令的事情,她都不能马虎。
“这件事情,有利无害,少主大可以试一试。”
早知道江素辛不信。
江素辛冷笑着看着书月,试图看出一点端倪,可是没有。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书月姑娘再次说到,“莫非少主是怕了?想当年主子什么人怕过?还有江相,也未曾怕过,如今少主就被我的一席话给吓住了?当真丢江相的脸面。”
这是激将法,别说还真有用。
江素辛松口沉声问,“怎么做。”
书月姑娘说,很简单,然后大致说了一下方法与经过。
江素辛照着书月说的去做了,的确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江素辛脸色难看的看着手里的玉石。
真如书月所说?
她是北冥潇的女儿?
北冥,北冥,那是北漠的国姓。
北冥潇与北漠长公主是什么关系?
或是说,她与苏穆有什么关系?
“你口中的北冥潇是什么人?”江素辛忽略掉自己的震惊,看着书月,一字一句的说。
书月面上一声,思索良久,欲要回答,就被一串敲门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