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皇上。”苏锦桐行了个大礼,虽然私下里,皇兄都是免了她的礼的,但是这种场合,她也是不能够任性的。
“免礼,赐坐。”
“谢皇上。”
她就坐在轩辕麟的对面,她看着对方,对方却一直都没有看着她,似乎不认识了一样。
也对,那年的她并没有说她的名字,所以他不记得了要应该,何况这些年,她长大了不少。
轩辕寒还站着,轩辕麟一杯茶也已经见了底,见苏穆还不出声,提醒道,“舍妹愿意来接秦晋之好,皇上意下如何?”
“自是好的,只是孤已经立了皇后,让公主位居妃位及以下,孤于心不忍。”苏穆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正吃着葡萄不发一言的江素辛缓缓说道。
如今的后宫,嫔妃加起来不也不过十人,而他也不想让轩辕的公主入主皇宫。
他与轩辕……
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冤仇。
“寒愿意屈居妃位以下。”轩辕寒了然的回到。
他是大夏皇帝,自然不会给一个他国公主,一个极高的名分,若是个嫔位,也是好的。
她看了看身旁的皇兄,如今的轩辕皇宫内,已经没有她轩辕寒的一席之地,连身边的这个人也只是她的哥哥。
苏穆竟一时语塞,轩辕公主如此通情达理,他微微一愣,端起白釉茶杯,轻抿了口茶水,有些涩口。
“屈居妃位太委屈公主了,皇上,你说是不是?”江素辛轻笑着回答。
“嗯。”
“公主的位份当以一品诰命,二品正妃为重。”江素辛又是吃了颗葡萄,才缓缓道来。
她知道,如今的大夏与轩辕的关系比较紧张,他本来可以把轩辕寒收入宫中,只是某种程度上,她感觉到了,他不愿。
“素辛以为谁更好?”苏穆自是乐得由江素辛来指个人。
“如今皇上的兄弟除了昭王和河西王尚未娶亲之外,其他的均已经成家立业了。”江素辛状似不经意的说到。
“另,护国将军柴府嫡子也尚未娶亲。”
轩辕麟闻言,心底一震,他本来的打算是把轩辕寒送进皇宫,位份低一点也行,可是大夏的皇上与德妃却是夫唱妇随的要把他的皇妹送进大臣府里。
而德妃的一番话正是体现了女子发长见识短,本该私下里商量的事情,却放在台面上来说。
而除开护国将军府还不错以外,其他的,轩辕麟都不想要。
不能够获取有价值的东西。
“老太君以为如何?”苏穆话锋一转,询问着那个步步生威的古稀老人。
如今这也算是一场国宴,他终是皇帝。
“全凭皇上做主。”蒋老太君捋了捋衣袖,缓缓说道。
蒋老太君的身边坐着柴浩,与她的孙儿柴柄。
“皇上,如今我国有诚意了,你们的诚意?”轩辕麟似乎不想要在纠缠在轩辕寒嫁给谁的问题上。
嫁给谁也不过早晚的问题。
苏穆看了看苏锦桐,苏锦桐站了起来,目光也没有离开对面的那人,“皇上,我愿与轩辕结秦晋之好。”
“二皇子以为如何?”
“公主自是好,轩辕麟替我国皇帝谢恩。”轩辕麟的话语刚落,台下就窃窃私语起来。
如今的轩辕二皇子竟是替轩辕皇帝谢恩,公主嫁的竟是轩辕皇帝,也是变相的告诉苏穆,他们的公主是要嫁进后宫的,他怎么能够推辞呢?
“二皇子的意思是?”苏锦桐听到轩辕麟的话语怪异极了,不忍的出声问道。
“麟替我国皇帝求娶大夏公主。”轩辕麟回眸看着静坐在苏穆身边的江素辛,响起轩辕陌的话语。
听闻大夏有一人,似冰都内的那人?
他答,传说是。
轩辕陌沉思了一会,听闻那人是江甫之女?
他答,听闻是。
轩辕陌后嘱咐他,此行大夏,务必求娶那个女子。
他答,那是个有夫之妇。
轩辕陌震怒的说到,孤不允许他身边有任何一个那人的影子,这是皇命,你必须执行。
他只得应下。
那日里他细细打量过她,的确像极。
轩辕麟的语气微微一顿,而后说到,“我国皇帝仰慕德妃的才华,若是……若是皇上能够将德妃一并许配轩辕,我国必定以重礼下聘。”
江素辛一口葡萄如梗在喉咙上,吐不出咽不下,苏锦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错愕的看了看轩辕麟,又看了看江素辛。
轻笑到,“哦,轩辕不如我大夏有诚意啊?”
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她,她皇家的尊严。
“公主此话怎讲?”轩辕麟看着苏锦桐,眼底闪过一丝波澜,很快平息,剩下的都是淡漠。
“轩辕公主嫁到我大夏来,我们的皇上为了不委屈她,所以千方百计的要将她嫁给国之栋梁;而轩辕呢?却是还有意求娶我大夏的德妃,那么锦桐请问麟亲王,德妃与我的位份怎样?”
除去最开始,苏锦桐听到轩辕麟的那席话的震惊,而后她竟是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
如果不是他娶她,她也不乐意嫁了。
“哦,轩辕竟是求娶的是我的爱妃?”苏穆还没有等轩辕麟回答,就出声道,只是声音没有一丝变化,只有他知道他在隐忍着什么。
轩辕陌……
还记得那年的战场,他们曾经割袍断义,说过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他们都是帝王,不能任性,这些年的两国邦交,都是交给自己的兄弟大臣。
“是。”轩辕麟毫不否认的应下来。
那句话说出口后,已经无法收回,所以掩饰也过于苍白了些。
“另,长公主所说,轩辕并无此意;如果德妃与公主一同嫁到轩辕,位份理应一样。”轩辕麟说罢,拍了拍手,示意身边的使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封国书,呈给苏穆。
国书上写着,若是大夏愿意德妃与公主一起出嫁,那么轩辕愿意割让十座城池给大夏,另外配有奇珍异宝万担作为聘礼。
苏穆看着上面的黑字,俊眉拧了拧,握着国书的指节隐隐有些变白,甚至能够听见吱吱作响。
轩辕欺人太甚。
“皇上以为聘礼如何?”
只见苏穆拿着那纸国书,在烛火上晃了晃,火苗吞噬了整张红纸,莫了,还拍了拍手。
“二皇子,虽说女人如衣物,可是这件衣物,孤甚是喜欢,你说怎么办?”苏穆拍了拍握在手心里江素辛的手。
别怕。
“是麟唐突了些。”轩辕麟听见苏穆的声音渐冷,知道在纠缠下去,对他并不利。
这时候江素辛缓缓启唇了,“皇上,素辛瞧着刑部尚书之女还不错,想认个干妹妹,皇上以为如何?”
她从出现开始,就感觉到了一股敌意,来自刑部尚书之女怨毒的眼神,想必她也是为了她未婚夫打抱不平。
可是他可知,她的未婚夫李昇欠了她江素辛一个女子的贞洁。
“自是好的。”苏穆转过头,似乎不明白江素辛为何会说这样一句话,只是看着她晶透的眸子,也是顺了她的心意。
“那封贺大人之女为公主,赐号心,好不好。”
江素辛的语气带了一丝撒娇,听得苏穆身心一荡,他随即说了句好。
刑部尚书贺大人之女,赐封公主,封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