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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黑云中的隐魔

仔细回味一番,扎朗所言也不无道理。这一路走来,我不知道面对过多少次生死磨难,曾经单身一人走进了复杂的因果纠缠,最后得到了一支强大的追随者队伍。这一切无疑都是源自于心中希望和坚持的结果。但这只是来自我本身的执念。

而在我的道路中给出过层层指引的释迦和老子,乃至那位神秘的战士,才是扎朗口中所指的贯穿世界的强大执念。毋庸置疑,这必然是来源于那位消失的造物——毗卢先师。

“扎朗,多谢了。”聊了这么久,我心中的阴霾尽散,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尽管只是很随意的一句道谢,但扎朗脸上却显得极为激动,甚至有些热泪盈眶。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前的扎朗可没有这么情绪化。

“那咱们继续前进,众志成城,一切问题都将不是问题。”我对着扎朗微微一笑,随后又巡视着另外十一位光耀派成员。只见他们全都双手握拳,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最后我还有一句话问你们,是否还在后悔没有离开这方世界?”

“愿为先师鞍前马后。”

扎朗众人以往的懈怠消沉,如今竟突然变成了一支生龙活虎的队伍,这是我始料未及的。难道只是为了我刚才的那句道谢?这未免有些太牵强了。实际上,我从始至终都没搞懂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

光耀派曾经造下了滔天杀劫,我原本想对其进行审判,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他们对我还有用处,留下他们可能会挽回更多的生命;其二便是我在原世界的身份掣肘,我也曾经罪恶累累,虽然一直都在以冠冕堂皇的借口去杀人。但从未想过,自己并非是合理的审判者,无权以任何理由对犯罪者发起审判。

尽管我在往土世界中也曾杀戮无数,但几乎都是出于自保,对于那些坚持信仰的生灵始终心怀悲悯。随着这一步步走来,我明白了许多,宽恕这个词汇的意义对我而言显得越来越重要。

黑云之下,我们看到这结匈国是一片河泽之地,大大小小的城郭建在众多河流的交接枢纽处,咋一眼看去就好像育桑洲中的地势,却缺少了些苍翠之色。

这个国家国土面积并不算大,北邻大运山,南邻望崖海,从空中俯瞰,估算约莫只有原世界中台湾岛那么大。

我们在紧邻大运山的一座小型城市降落,这结匈国的子民果真如同传说中那样,面貌丑陋,身体粗壮,胸前有一块鸡胸般的凸起,看起来极为难看。按照当地人的身形,阿喜为众人施展了伪装术,队伍没受到任何阻拦便潜入了这座城市。

我们先找了家客栈休息,准备先打探一番这里的风土人情再做打算。八鹰被派了出去,金杰德本来也想带着阿喜上街,却被我严厉喝止。自从进入了结匈国,菩提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似乎荒旬就藏身在此国当中。

既然我们能够感应到荒旬,难保他不会感应到我们。如果先一步暴露身形,很可能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毕竟,在沉船岛的洞穴中,我们已经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过了整整一日,八鹰回来了,向我详细报告了打听到的所有消息。首先,这座城市是结匈国的一座边陲小城,由于紧邻大运山,故称大运城。

在六十余轮回之前,结匈国中上空飘来一层黑云,遮天蔽日,经久不散。自那以后,结匈国出现了诡异的变故,子民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强壮,而性情失去了以往的淳朴和善,变得暴戾好斗。在黑云遮天之前,结匈国子民上百轮回都不曾发生一次争执,而如今打架斗殴却已经变成了街头常态。常有有渔民为了争夺渔猎范围争得头破血流,死于非命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而且,结匈国的统治者介旭氏开始不断地扩充自己的军队,每个轮回都会发起数次对外兵事。其中灭蒙之地更是介旭氏狂热地追逐之地,在六十个轮回中,介旭氏竟然发动了数十次针对灭蒙之地的战争。虽然每一次都伤亡惨重,但这介旭氏却毫不在意,一直乐此不疲。但战争的原因却一直是个谜。

听到八鹰打探来的消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结匈国的变故与天上的黑云有着直接的关系。不过,黑云对结匈国产生影响的过程和原理却让人琢磨不透。

想要解决结匈国中的困局,首先需要搞清楚黑云的本质和源头,否则一切都是徒劳。而在空中降落之时,我们曾经有意穿过了黑云,但就连对于能量感知最为敏锐的菩提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队伍前进的步伐也由此陷入了僵局。

“八鹰,你有没有打听到,这黑云产生的过程?”我对着八鹰问道。

“黑云在一夜间形成,没人亲眼见证过其过程。”八鹰道。

“这可难办了。如果是什么鬼灵精怪在作乱也倒是好办,可如今我们连敌人是谁都搞不清楚。”琉璃神王叹了口气道。

我心中暗叹,我当然知道敌人是谁。但知道了又能如何?在搞清楚一切谜团之前,我连露头都不敢,哪还敢大张旗鼓地前去叫阵?

“先师,试试这个。”此时,扎朗满头大汗地钻了屋子,将一个怀表状的圆形装置交给我。

自从进入了客栈,扎朗众人就一直再神神秘秘地鼓捣着什么,想必就是在制作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我手中把玩着这个小巧的雷达装置,好奇地问道。

“这叫能量精分仪,先师可莫要小瞧了这个东西,这可能至今是我们光耀派最为高端的科技产品。本来是装在星际巨舰上用来探测宇宙能量波的,我们经过了一番改良,精简之后做出了一个微型版,但功能上却一点都不差。”扎朗似乎对于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脸上带着些许骄傲。

“说人话。”听到扎朗说了一大堆,但我却依然不明白这什么精分仪到底有何用处。

“抱歉,抱歉。这能量精分仪是一种微弱能量的探测装置,任何具有能量波动或是生命体征的事物都无法逃脱它的探测。”扎朗连忙接着解释道。

听完了扎朗的解释,我明白了这个东西的作用。简直跟菩提的感应能力一模一样,怎么看都像是鸡肋。

扎朗见到我并不怎么感兴趣,又将能量精分仪接了过去。

“先师,我们何不来实验一下它的作用?”扎朗请求道。

“那好,我拭目以待。”

扎朗按下了精分仪上的一个按钮,其绿色屏幕出现了一种类似雷达的探测波。只过了几分钟精分仪上就传来了滴滴声。只见屏幕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三角形标志,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发现了什么?”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怎么会这么多?”扎朗擦了擦划过脸颊的冷汗,有些惊慌道。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单片眼镜状的镜片,让我带上朝着客栈外的窗户望去。

我来到窗前,带上那镜片之后向外看去。这一看可不打紧,我身上顿时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后背也徒然升起了一阵寒意。

我看到客栈外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每人的头顶都包着一只类似章鱼模样的半透明生物。这些生物却是像是活着的一样,上百条细密的触角还在不停地蠕动着,看起来极为恶心。而当我摘下镜片之后,那些怪物又全部都消失了。

此时,我再次抬头望向了天空中的黑云,心中惊骇异常,终于找到了结匈国变故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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