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从睡梦中被叫醒,赶到旅店门前时,只见格里木开了一辆213吉普车在前面,玛总开了一辆八成新的日本三菱越野车跟在后面。玛丽亚向他招了招手,要他开着车跟着格里木走。
在车子往机场行驶的路上,玛丽亚说:“你寻找表兄的事笑梅同我说了,只要你说的人是在新疆,我就会帮你找到他,也还负责让你同他见上面。不过正如你知道的新疆太大了,你要耐住性子,容我抽空托朋友们打听。”他们走进机场大厅,飞机还没有落地,又传来了晚点四十分钟的广播通知。玛丽亚只好到贵宾候机室等候客人。玛丽亚让周宇为自己要了一杯咖啡。格里木坐到玛丽亚身边,也要了一杯咖啡。周宇便坐到一边眯着眼睛想打会儿盹。就在他迷顿时听见格里木同玛丽亚说:“这次到喀纳斯去,要翻越阿尔泰山,小周是新手,你坐我的车保险。”
玛丽亚轻声慢语地说:“不行,正因为他是新手,我才要坐在他的车上。这一路上还是你当开路先锋,阿尔泰山山高路险,你车开得放慢一些,不要仗着路熟耍车技……”
格里木倔强地说:“那你得让我开日本三菱车,这吉普车开着不顺手呢。”
玛丽亚说:“那也不行,你还说小周是新手,还讲要维护我。你就是这样维护我的吗……”
下面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周宇就听得似是而非的了。当他被格里木扯醒时,就看见玛丽亚同一个女人在嚷着、叫着、拥抱着。周宇听不懂她们说的语言,便问格里木。格里木不屑地说:“她们说的是维吾尔语。”
她们转向一个中等个子的年轻人,似乎是在向他介绍着什么。玛丽亚走上前去同他拥抱,然后转过身同站在最后的瘦高个子男人握了握手,算是打了招呼。看来他们俩人既熟悉又随意。这时格里木已经上前同女客人打了招呼。玛丽亚转过身来把周宇叫过去,对女客人介绍说:“这就是我在电话里同你说的周宇。”她又向周宇介绍说:“这位是古丽老师,是西北农学院的教授,著名的植物学专家,也是同我一起在教育学院长大的闺密。”
这时只听古丽用维吾尔语同玛丽亚说了句什么。玛丽亚笑着瞥了她一眼,然后俩人嘻嘻地笑起来。周宇知道她们是在说他呢,但是说的是什么他却不明白。玛丽亚打了古丽一巴掌,然后转过身来又为周宇介绍那位有点黑瘦的中等个头客人说:“这一位可是大学者刘援疆啊,是我们国家地域经济学教授。这是古丽帮助我们从北京中科院请来的,是国宝级的大熊猫啊。”她又指着他后面的瘦高个子,白白净净的男子说:“他叫鲁洋,是我的小老弟。也是中南矿业大学的大教授,是地质矿物学专家呢。”
鲁洋乐哈哈地说:“哎呀,玛丽亚小姐,你不要总是这样把我介绍给陌生的朋友。你干脆利落地介绍说,你妹妹是我爱人,不是更直截了当吗。”
玛丽亚说:“对,对,他的弯子比我拐的直多了,就是这么回事。他还想介绍说他是我的老哥,是我爱人夏生培的同学谦室友。这里只有小周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别人谁不知道啊!”
她又指着格里木说:“这位你们多数都认识,是我们矿业公司的总经理,你们一看就知道他是维吾尔族人,是从我一开始拉杆子,就跟了我打江山的老将黄忠。”她又回过身来,拍了拍周宇说,“这位是我要隆重推荐给大家的,他是我们新加盟的伙计,也是我的助理。到我们公司不到两个月,就连连出手不凡,不但搭救过我和笑梅,还为我们公司挽回了极大的政治影响。这样吧,先上车,这里的故事来日方长,容我慢慢道来……”
于是,周宇本来是要帮着鲁洋拿行李的。鲁洋让他帮着刘援疆拿了行李。他们一车开到了绿原大酒店。陆笑梅早就在这里为大家安排好了住宿,玛丽亚征求古丽的意见,是不是先事休息一时,然后再把各方面的情况碰一下。刘援疆说:“时间宝贵,还是先凑一下情况。看一看还有什么资料要在这里找的,也好让北京传真过来。不要到了山里边,想找些资料都没有办法。”
玛丽亚当际让陆笑梅安排了一个会议室,有关人员都去汇拢情况。事先自治区旅游局也派来了代表。会议开了一个满天,并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向阿尔泰山进发。在他们开会的当口,袁冷杉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远程后勤保障,他要留守公司看门守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