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听了商疏浅的话,便将信搁在商疏浅的一沓医书之上,却是不解地问道,“小姐确是要去见老爷?”
商疏浅微微一抬眼,便起身走道化妆镜前,“梳妆准备。”
“是,小姐。”春桃一边给自家小姐挽着发髻,一边配着流苏,却发现自家小姐做的事情,她越是想猜越是猜不透了。
商疏浅抬眸便见了春桃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便是知道她想些什么,笑道,“如今你年岁尚轻,很多事没经历便不会懂,以后都会好的。”
虽说春桃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但是终究学不会这府中藏着的心计,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添烦扰。商疏浅将一对纯银白玉兰坠儿挂在耳朵上,便暗下决心这春桃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教她竞相谋事的。
“小姐聪慧,便自打那件事起,心思便不寻常了,女婢却是赶不上了。”
春桃的性子到底是实在,心也宽得没边,听了她的话,商疏浅低头浅笑,甚为无奈。
掐好了时间,商疏浅去找商恒的时候,他刚好下朝办事还未到午饭的时候,自然是人在书房。
“你来找为父何事,莫不是三皇子那边有了消息?”商恒看着站在书桌前面的商疏浅,眸中暗潮涌动。他这三个女儿的脾性,先前他也算了解,但如今,他眼前的这个女儿,似乎便没那么简单了。
昨日之事,他那般敲打,商疏浅应该懂了他的意思才对。
“已经送来了,但是女儿还是想跟父亲聊一聊,那位三皇子女眷的事情。”商疏浅敛眉,恭顺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商恒边说话边起身,绕了书桌过来,坐在了议事的椅子上。
商疏浅看着阵势便知道,今儿个她来找父亲谈话的事怕是瞒不住了,原本她只是打算说几句就走的,此时也只得说道,“昨日听父亲的意思,似乎她并不是个很有地位的人。”
商疏浅依稀还记得那句别治严重就行,一时间,这姑娘的重症就有很多情况了。
到底是治不好,还是不能治好,她若是不问定是不安心。
“说是地位,倒也是不低,是个郡主。”商恒招了招手,一旁的小厮便斟了茶。
“郡主?”莫不是原本这郡主跟三皇子有婚约,而这婚约却一直被病症拖着,商疏浅猜测。
“是前朝的郡主,三皇子的表妹,听说这病自打十年前就起了,一直就没好过。”
商疏浅的脑子里对前朝郡主这个词语甚为陌生,想必原主生前一贯吃喝享乐,这样的朝野之事自然是分毫不知,便收了心思问道,“那现在这岂不是不能治好?”
商恒皱着眉头道,“你还想着给她治好?”
“女儿医术尚浅,自然是治不好,但总是得做做样子。若是误打误撞治好了,怕是麻烦。”商疏浅嘴角堆着笑,心里却是明了,这位郡主得的想必不是什么疑难杂症,真正的病因怕是在这身份上。
只是这三皇子非要将自己扯到这桩事情里头,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