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罢抬脚便走,外头暗卫悄无声息的欺上前,弯身见礼,“两位主子,并肩王府的人已控制住。找到了一个秘道两个秘室,秘室内藏有十余人,都被暗中控制带了下去,密室里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凤九已经挥手把他的话打断,“其他的东西你们都收着给五哥,不用和我说。”
“是。”
看着恭敬退下,容三伸手招来绿竹和红景,又叫了几名暗卫,一行人悄无声息的溶入夜色中。
不远处的暗影里,几个人静静的转出来。
一袭黑衣的大祭师紧抿着唇,望着凤九等人远去的方向目光一片诲涩。
而他的身侧,竟然是同样一袭青灰色普通直裰的容五!
望着容三两人走远的方向,半响后容五低低笑起来,笑容轻快里却又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幸灾乐祸。
随着他的笑,大祭师整个人身上的温度嗖嗖的降下去。
一身的冰寒阴冷饶是他身后随着的人早已习惯自家主子的脾性还是忍不住后退几步。
心里不禁又暗自抱怨一侧的容五几声,五皇子这又是哪里惹到自家主子了?
夜色里,容五低低的带几许挪愈了的声音极尽优雅而悠闲,“大祭师,你好像又来晚了哦。”
“若不是你,本尊会让那个混蛋抢了先?”
“那个混蛋,啧啧,看来大祭师果然怨气不小,不过你可别忘了,你嘴里的那个混蛋可是你师傅天机老人唯一的儿子,也是大祭师你唯一的小师弟哦。”容五的声音带着戏谑,不带半点的紧张,眸底闪烁的尽是睿智和笃定,浑似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若非这背后有容五和大祭师两人暗中的推波助澜,六皇子或是四皇子,甚至是并肩王都极有可能还不会这样急着出手,毕竟他们想的都是筹划谋算再谋算,利图求个一举而中。
可惜,这一切随着四皇子和容五在边关出事。
随着六皇子身边人的出手,随着容北辰病情的加重,容六皇子野心的膨胀。
甚至是独孤府上那些人某些自私的心思下。
在皇位这个至高的权力宝座的引诱蛊惑下,皇城几方人士再也忍不住的相继先生出了手。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我师弟!”
气死他了,只要一想到今天是那个小子坏了他的事,他就恨不得去抽人。
早知道他就不能遇到他,有那个小子的地方他就该退避千里!
那就是他的克星!打小都是!
看着他难得一次的气极败坏,想着传闻中那位天机老人幼子的习性,容三同情的点点头。
不是就是不呗,着急什么呀,你着急只能说明你心虚!
容三暗自撇撇嘴,抬脚向前走,“你是去宫里还是留在外头?”
“去宫里!”
大祭师声音一寒,似是自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身子微闪瞬间消失。
他的身后自是几名黑衣人紧随而去。
砰,他们主仆走后,容五等人不远处的一颗粗重的梧桐树咔嚓几声寸寸碎裂!
容五眸光一闪,内力深厚却又运用自若到了瑧境。
这种手段怕是连他自己都要略逊半筹!
半响的沉默,容五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怔怔的收回眼神,其中一人欲言又止,自地下的一地碎木断屑里面目古怪的扫过,最后投向大祭师等人远去的方向眉头轻皱,“主子,您真的觉得宫中的事交给大祭师能成吗?”非是怀疑大祭师的能力,主要是他觉得吧,大祭师这人性子太过让人捉摸不透,敌友不辩啊。而且这位主的性子,真的不是他多想,记得有回大祭师祭天,帝后诸大臣都到齐了,就等着台上的大祭师念赋文了,谁知人家可好,就抬头看了眼天空扭头回殿了。
硬生生把帝后和各位大臣晾了大半个时辰……
理由不过是他看到空中有只飞鸟,说是对神灵祖仙不敬!
这算什么理由啊,明眼人都知晓是借口,是托词,可没一个人包括帝后都只能侯着。
就这样一个人……主子把宫中皇后等几位主子安全交给他,能靠的住?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容五摇头一笑,“有九妹妹在,他一定会帮忙的。”说起来呀,这一回他能挤兑的让大祭师出手,靠的还是九妹妹这个人情呢,想着之前大祭师嘴里的一赌之言,容五弯了弯眉眼,或者,大祭师真的对九妹妹动了男女之情的心思?
毕竟在他看来那与其说是一场赌局,不如说是大祭师自个故意的一个借口。
身后另一名黑衣人上前,低声道,“可是主子,现今如咱们是三面环敌,并肩王六皇子四皇子都在出手,还有独孤府上的人在暗中支持,您可千万大意不得……”这可不是别的什么事,这一晚谁输了那就是一辈子,是一招输步步输,是会把命都送进去的一场死局。
“你放心,我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都想当黄雀,可这黄雀却只有一只呢。
容五眸中精芒一闪,一抹凌厉的杀机自夜色里掠过。
这皇城如今在他看来就是满目的疮痍,注定是不出重招不成的。
乾坤含疮痍,忧虞何时毕?
那怕乾坤含疮痍忧虞消散会有时!
一个脓包也是挤,两个也是挤,索性一次性的都捅破了又如何?
他如今,等的可就是这一刻!
宫门外果然禁卫森森,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裹的铁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