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夭折的六公主因着独孤贵妃坚持,选的陵址极好,只是离着皇陵远。
当时也是做过一个月的法事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还没过多少天呢,转眼独孤贵妃就改了主意。
还说什么六公主晚上托梦,说在那边阴冷寂寞,又要请高僧超度云云。
呸,不知道独孤贵妃又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呢。
看着皇后脸上的恼怒,容三和凤九两人互看一眼,凤九点点头,容三把纸条轻轻的递了过去。
皇后只一眼就坐直了身子,“这么快就有人动手了?”
下一刻,皇后脸色变白,声音都变了。
“不好,他们这会即然敢动手,那就肯定准备好了后着,而且,他们怕是不久就要有所行动。”
凤九容三两人没出声,但却都默默的点了下头。
这也是她们两个所担心的事!
苍穹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月黑风高不仅是杀人夜,还有可能是秘密约见的夜,是收藏密秘的夜……
圣城城郊。某个极是普通的农家小院。
一袭青衣掩不去周身的清幽风华,看似低调淡雅却在周身有种自然而然散发着的高贵清华,似刀削般精致清雅的脸庞在灯影映照下散发出一股夺人的凛冽气息,却又在他身侧左右萦绕着一种似空谷清莲,似天上清月般的清幽雅致,这天下间能有这种气息的除了容五不复他人!
他的对面,赫赫然竟是一袭黑衣气息冰冷的大祭师!
两人彼此静坐,端茶品茶,从容淡定,可空气里却偏含了种叫做咄咄逼人的剑拔弩张!
小厮们都远远退出去,门侧并没有人特意把风。
试问这天下有谁能在这两人面前偷听或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讨了好?
不敢说绝对没有,可最起码这天下高手算起来超不过一只手!
而偏那几人都是绝对不会掺合到他们之间这些事的。
啪,大祭师把茶盅轻轻放到了桌子上,一声清响打破屋子里的死寂。
容五微微一笑,“大祭师,久违了。”
“确实是久违了,只是,本尊很是好奇,五皇子好像不该出现在此地吧?”
“那么,敢问大祭师,本皇子最该出现在哪?”
容五眸光微垂,指腹随着茶杯沿来回的打着圈把玩着,语气从容而淡定。
灯影下,大祭师脸上薄若蝉翼的银色面具透着种银色的光芒,是一种神秘更是一种冷。
听到容五的话眼皮不抬,淡淡的把玩着腰间巴掌大的玉佩。
他不出声,容五也不出声,两人再次沉默起来。
半响后。大祭师蓦的勾唇一声低笑,“打个赌吧,你赢了,我帮你。”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一间普通客栈。
身着月牙白色长衫的华二静立灯影之下,一头白发刺眼而夺目,配着似玉般雕出来的俊雅脸庞,竟给人一种灼人双眸的妖艳和神秘,灼艳的妖,灼艳的神秘,令人一眼望去都有种呼吸不过来的窒息!
他的面前桌上摆着一张小画,是一大一小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年轻的女子眉眼盈盈温柔似水,小的粉雕玉砌似是雪玉堆出来的小人儿。
看着看着华二的眉眼就弯了起来,眼神柔的似是能滴出水来。
这是他的琼儿,他和琼儿两人的女儿……
“琼儿,宝儿。”
手指沿着凤九眉眼描绘着,自鼻尖滑至唇角,轻轻的来回摩裟着。
渐渐的,指腹尖有种温润而细腻的触感。
一如那存在他心底最深处某些最为美好而甜蜜的记忆感觉。
那是两人之间欢爱而缠绵的气息!
足足过了半柱香功夫,华二的眸光微转,落在一侧被画中的凤九揽在怀里的宝儿身上。
娇嫩的小脸,与凤九宛若一辙的乌黑大眼透着同样的俏皮和灵动。
这就是他的女儿呵。
华二心头荡起层层的涟漪,眸底除了温柔和宠溺怜惜又满含痛楚和自责内疚。
若不是自己,他岂会和妻儿离别不相见?
这么一想,胸口有股怒意蓦的涌起,双眸赤血,一抹戾气自面上掠过。
嫣儿,这么久了,你也应该发现不对劲了吧?
砰,容北辰摔了手里的折子,一掌拍在御案上。
“边疆的人一个个的到底在做什么,一群没用的东西,饭桶。”
“气死朕了,朕要摘了他们的脑袋……”
“李北,葛成风,还有季怀杨,朕要一个个摘了他们的脑袋!”
容北辰说的咬牙切齿,额上青筋突突直跳,眼底透着狠戾,掌下的狼毫笔被他拍成几截。
门外,侍卫个个噤若寒蝉,屏气凝神低眉垂眼,生怕自己呼吸重一点遭了殃。
他们还好,最为难的却是几名在御书房服侍的小太监。
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中把目光都对准了他们的顶头上司……陆公公。
又是拱手又是作辑又是哀求的,陆公公也没办法推,只能硬着头皮掂了脚走进去,才到门边砰一声,一只茶盏嗖的就冲着他飞了过来,躲?不想活了!好在茶杯擦着他的脸飞过去,哗啦一声摔在墙壁上,陆公公咽了下口水,小心的避过一地的狼籍,弯腰捡起脚边的几个折子整齐的码好,又满脸讨好的笑着扶了容北辰坐下,“主子可是累了?奴才服侍您喝口茶缓缓神,再帮您按按肩,歇一会再忙,主子您看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