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御医也查不出病因?”
皇后的声音轻颤,精致如玉保养极好的容颜上满是震惊和诧异。
“怎么会是这样?两位御医是否诊错了脉,可有再确诊?”
若是平时皇后这话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眼前这两个人是谁呀。
那可是御医院的领头羊的存在。
而且,皇后这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若眼前这两位把脉错了,那整个御医院就不用存在没有正确的了。
“皇后娘娘您怀疑的很对,微臣等惭愧。不过,微臣等也不是一点没有发现。”李御医半欠了身子朝着皇后拱拱手,抬眼看到皇后紧张的神情之后声音微顿,再出口李御医刻意压低几分声音涩声道,“微臣和刘首正再三考量,发现皇上龙体内似是了多了种毒素……”
相较于皇后的平静,容三震惊的瞪圆了双眼。
上前两步一把拽住李御医,“你是说,我父皇中了毒?”
“回公主的话,这是微臣等仔细斟酌商讨经过确定后的结果,应该没错。”
李御医说的慎重,而且还有几分不确定。
可凤九心里却是知晓,这两个人说中毒那恐怕就是中毒了。
“怎么会应该没错,中没中毒你们是御医,还不能确诊?”
容三一脸的焦急,狭长的眉挑起来,脸上全是怒火,愤怒的瞪着两人。
终究是父女,平日里再有太多的心结或是不和,甚至容三还对着容北辰满腔的抱怨和恼怒。
可容北辰真真出了事,容三这个亲女儿还是避免不了的担心和着急。
“公主说的是,微臣等……无能。”
容三还待再说什么,皇后的声音响起来,“两位御医心里可有数,皇上中的是什么毒?”
皇后这话问的一针见血,也问到了点子上。
两名御医互相对看了一眼,李御医朝着刘首正点了点头。
凤九便看到两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迟疑,便知道这两名御医大约心里有了数。
就是不能解这毒估计也有个五六分的认识和清楚。
不然他们也不会说出来了。
果然,就看到李御医缕了缕下巴上的胡须,朝着皇后一脸郑重的拱拱手,“回皇后娘娘,老臣刚才和刘首正在内殿仔细查过皇上的脉相,又经过斟酌,皇上中的毒应该是一斛春,又名怨春风。”
“一斛春,怨春风,这是什么毒?”
容三和凤九两人也跟着齐齐看向李御医,好怪的名字,这是什么毒?
“这是一种慢性毒,进入人体内没有几年时间不会发作,而且无色无味只是蛰伏,不会有半点不适。”李御医的话让屋子里几人都沉了脸,几年时间,这话的意思是几年前容北辰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皇后手中握着的茶盅几欲捏碎,面沉似水,“现在皇上却已经毒发,后果是什么?”
“这种毒不发作犹可,一旦时间长了,毒性积赞到一定程度,他会让人觉得暴躁不安,易发怒易冲动。而且,”李御医的声音微顿,略略沉吟了下后接着道,“这种毒最厉害的却是它直指人心,会给人造成一定程度下的幻想甚至严重者会有幻觉出现,它会让中毒者心底原本一丁点的心思和念头扩大到很大很大,甚至让中毒者迫不及待的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心愿去实现!”
这话让皇后几个听的都是心头一跳,发怒不要紧,暴躁也不要紧。
可这直指本心,有幻觉,能改变人心底想法的这种特性却是让人听了心头发寒!
皇后听的脸色都白了,竟然有这样的毒药!
要是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也就罢了,可现在中毒者是容北辰,是皇上!
天子之家无小事呀。
容北辰打小是就是作为帝皇培养锻练,那是打小秉持着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镇定从容一路走过来的。
如今又是几十年的帝王当下来,早就浸练出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平静。
他的心思?
深的可是比那万年寒潭都要深,又深又冷。
谁能轻易猜的透?
用力的吸了口气保持着镇定,皇后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冷。
可她不能先乱了阵脚!
犀利的眼神看向李御医,“那依两位御医所言,皇上体内的毒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毒发了?有解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正是微臣想要说的。”这回换了刘首正,他拱了拱手,也是一脸的困惑,“皇上体内的毒是被强烈刺激而提前暴发的。并不是自然而然的毒发。”这种毒只会让人越来越暴躁狂怒,更加执着的把心底最深处的那点子念头去强烈而一意孤行的坚持下去,绝不会像这样口鼻出血几次晕倒等状况发生!
“刘首正的意思是说,皇上的毒是被人故意刺激才暴发,或换句话说有人故意让皇上在这种时侯毒发?”
这话谁敢应?
刘首正和李御医两人同时垂了眸,可他们的沉默却充分说明了一切!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看着还平静,可实则却是波涛汹涌。
半响后,皇后极低的声音响起来,“皇上什么时侯能晕?”
“再过大半个时辰应该会醒。只是,”李御医叹口气,胡子跟着一抖,“随着这每次晕倒的次数,毒性被一次次的刺激到,若是不能及时解毒,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你们对这种毒一点把握都没有?”
“微臣等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