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身边的容三和凤九也都手急眼快的扶住了她。
“母后小心。”
“舅母没撞到哪吧?”
“我没事,你们两个,”皇后的声音顿了下,眸光微转,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怪异,却又飞快的掩饰般转开到一边不再看两女,只是语速极快的道,“你们两个和我一起过去。”
御书房里乱成了一团,太监宫女守在外头脸色惨白手脚发软。
额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这要是皇上有点什么差池,他们这些服侍的能有好?
从没有一刻这般虔诚的祈祷过,祈求满天神佛,保佑皇上身体康健。
最起码,别在他们值守的今天出事呀。
至于以后……
只要不是他们当班,谁管别人死活啊。
皇后几人到场时御医还在里头诊脉没有出来。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远远传开,皇后驾到的声音把外头的太监宫女们担心受怕的魂魄给拉回一点,抬头就看到远处急急赶来的一行人,面色一变的同时纷纷跪下去,“奴才(婢)们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三公主,琼玉公主请安。”
“都起吧,陆公公,皇上这会的情形如何?”
陆公公是今个儿御书房值守的大太监,听到皇后的问话在心里哀叹两声,双膝跪地膝行两步跪到皇后的脚边不远处,“回皇后娘娘话,皇上这会还晕着,几位御医还在里头……”
“余下的人都在外头侯着,你和本宫进来。”
“奴才遵命。”
御书房外头另有几名御医在侯着,有把过脉的也有还没进内室的。
正围成一伙在那里低声交谈商量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有人沉着脸抬起头便欲发难,却在看清来人之后脸色微变,上前两步朗声行礼,“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三公主安,琼玉公主安。”
众人都回过了神,纷纷起身见礼。
心里却多少都有些震动,皇后娘娘在凤梧殿可是有些时间没出宫了。
不过转而一想便恍然,皇上和皇后毕竟是夫妻。
皇上晕了,皇后担心不是天经地义的?
他们这里在心里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皇后却没什么心情去理会,只是扶了容三和凤九的手落坐,连小宫女上的茶都没看一眼径自肃容沉声看向那几位御医,“得了,都什么时辰了,你们几个都诊过脉了吧,皇上到底怎么回事,如今的病情如何?”
“回皇后娘娘话,皇上的脉相极是怪异,微臣等一时把握不好,所以,还请娘娘再等一会,里头李太医及刘首正几位差不多也该出来了。”李太医是御医里头资格最老,医术最为精湛的,而刘首正则是太医院的头头,医术也极为了得,这样的情形太医院的人以他们两位马首是瞻也是正常的,这么一想皇后便也点了点头,“本宫自是知晓李太医和刘首正的医术,但现在本宫是在问你们,皇上的脉相你们几个当真一点数都没有?”
“回皇后娘娘话,微臣等只感觉到皇上脉相时强时弱,甚至有几度微不可察,至于原因……”几位太医满脸惭色的又把头低了几分,声音里充满自责和惶恐,“还请皇后娘娘息怒,微臣等实在惭愧。”
皇后正欲出声再说什么,内室一阵脚步声响起,帘子掀起来,走出几个人,当先一位须发皆白,半头的银发,宽大的袍子穿在身上,走路慢条斯理,深邃幽黑的目光里透着几分自岁月里沉淀出来的从容和睿智,“娘娘不用担心,皇上不过是没有休息好,心血耗费太多罢了,歇上几天自然就无碍的。”
“李御医,刘首正。”
“微臣等给皇后娘娘请安,三公主,琼玉公主安。”
两人都是规矩礼仪极为看重的人,规规矩矩认认真真的行礼,刘首正对上几位同行的目光,想了想他笑道,“几位且请放心,皇上龙体无碍,如今太医院怕是没什么人,不如几位回去看看?”
皇后的眼角一跳,这是在赶人么?
“应该的应该的。”
几个人纷纷起身告辞。凤九看了眼容三欲起身,“舅母,我……”
“给两位御医赐坐。”皇后吩咐小宫女给两位御医捧上了茶,最后才看向已经站起身的凤九和随着她身后起身的容三,目光在两女脸上一顿,最后敛下眸子,“你们不是别人,里头的是你们的父皇和舅舅,无须回避,你们两个也坐下吧。”
容三毕竟是心念容北辰,点了点头落坐。
倒是她身侧。凤九却是咬唇犹豫了下,要不要留下?
抬眸看到皇后和容三的神情,心底无声叹了口气再次落坐。
反正她在云沧沾惹的事也不少,不在乎多或少这一桩。
所有的宫女太监退下,皇后身侧的嬷嬷亲自去外头守着,皇后才慢悠悠的抬起头看向两位御医,“刘首正,李御医,如今没了外人,皇上的情形到底如何,可以和本宫直说了吧?”
“皇后娘娘英明,刚才不是微臣不说,实在是这话不能说。”刘首正苦笑一下率先开了口,他是御医院的首正,这话说来也是要他开口的,只是沾到这些事里头,也不知道他的下场会如何,可不管如何,现在自己是摘不出去了,希望能得个善终吧,心里无声苦笑一下,他抬眸间已经有所决定,眸光微闪间满面凝重的看向皇后,“李御医和微臣并没有确定皇上的脉相,他们几个说的很正确,皇上的脉相是极其的怪异,甚至一度曾经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