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的,不戴它,我要它何用?”
幽黑清冷的眸子一闪,一抹挪愈的笑意自那抹幽光里飞快的掠过。
唇角微勾,无筹慵懒的眨眨眼,对上气的通红吡呀咧嘴似炸了毛的免子般的人儿,心底无声一笑。
果然还是这样的神情好玩一些呢。
“那么,那一晚的人是你?”
“嗯,小琼儿问的是哪一晚,我戴它出去的晚上可不少,你问的是哪一晚?”
无筹轻轻的一声嗯,幽暗而深邃的冰冷眸子微咪,如精心雕刻出来的脸庞上是三分的笑意五分的邪魅二分的散漫轻冷,身子斜斜的靠在椅子上,五指微屈在桌面上轻轻的极有节奏的击打着,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王者霸道,就那么淡淡的挑了眉,轻而缓的望定了凤九,“要不,小琼儿帮我提个醒?”
“六皇子府大火那一晚,也是你把我踹下去的那一晚!”
“啊,有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六皇子府有起过火么,有么?”大祭师一脸的狐疑,清冽的眸子微转,一脸无辜而怀疑的看向凤九,“小琼儿,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六皇子府起火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我怎么可能把你踹下去,我帮你都来不及呢,哎呀,我想起来了,六皇子府还真的有一晚起火了,但那是一个蒙面的女孩子点的呀,当时吧,我本想着不理会的,反正这六皇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可一想吧,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云沧的大祭师吧,人家小六见了我怎么也尊敬的喊声祭师,我身在其位多少得谋点其职呀,六皇子再怎么不是东西对我大祭殿还挺不错的呀,这么一想我就就顺手,嗯,不是,是顺脚踹了那小贼一下,不过你放心,我没用力,很轻很轻的一下,不过,小琼儿,那一晚的黑衣人是你么,六皇子府起火,真的是你点的么?点火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一不小心可是要引火烧身的,多危险呀,下次小琼儿要是再想燃哪家的房子院子啥的,你提前和我说声,我帮你去点,保准烧的他家连个灰烬都不留。”
我最想烧的是你全家!
把你全家烧的灰烬不留,你去给我烧好了!
“不是我……”你才是小贼,你全家都是小贼!
凤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几个字,这个混蛋,明知道是她,那一晚他还威胁她来着。
再看看眼前这张一脸无辜的脸,凤九被憋的内伤,他就是故意的!
看着那一张脸上装模作样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人……
凤九气的想扑过去一把掐死他!
她真是晕了头了答应他这个条件,和他相处一个月,她会少活十年的!
酉时初,小奴悄无声息的走进偏厅,“主子,三公主在外头求见,说是来接凤姑娘。”
正在落下一子的大祭师无筹啪的掉下一子,吃掉凤九手里的一大片黑子,掀了掀眉,前一刻尚带着几分暖意的眸子唰的蒙上一层冰,连身上的气息都凭空降了下来,眸光微转上下瞅了凤九几眼,最后唰的抬袖拂乱棋盘,冷冷一笑,“你那表姐待你倒是好心,莫不是生怕我这个大祭师能把你吃了不成?”
今天一大早她就被大祭师派过去的人接了来。
一直到天黑,容三怕是早在家里待不住,直到这会才出现应该是忍了一天了。
凤九看着一侧小奴蹲在地下轻手轻脚的捡棋子,咪了咪眼瞅了一脸冰冷的大祭师半天,蓦的弯眉一笑。
“云沧整个圣城谁不知道大祭师是最良善心软的呀,三姐姐怎么会担心您会吃人呢,是您自个儿想多了。”撩起一缕发丝,凤九浅笑盈盈,只是眉眼里那一掠而过的讥讽却是极为清晰的落在大祭师的眼里,不知怎的,大祭师心头一阵的烦躁涌上心头,她笑的愈欢快那一抹笑容愈璀璨明媚,他越觉得心烦!
“来人呐,送凤姑娘走,把她好好的亲手交给三公主,别让三公主觉得咱们这里是什么会吃人的龙潭虎穴!”
声音凛冽透着寒意,话音犹不曾落地,黑色衣袍唰的一闪,人已经拂袖扬长而去。
徒留凤九一人站在厅下望着那一抹修长而清冷的背影直眨眼。
她刚才,好像在那人脸上看到有种叫做羞恼的东西?
用力的揉眼,凤九最后有些懊恼的拍拍自个的脑袋,一定是昨晚和宝儿玩闹睡的太晚,看花了眼。
对,一定是这样的。
独孤府,独孤老爷子单独的书房。
独孤大老爷推门走了进来,“爹,您找我?”
“坐。”独孤老爷子指指面前的椅子,双眸如电望向自己的大儿子,半响后浓眉挑起,敛下全身的气势,“说说看,你最近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还不是外头的那些事,爹您也知道,儿子现在挂的是闲职。”
独孤大老爷说着自嘲的笑笑,眼底有一抹不甘掠过。
谁不想大权在握独撑一方?
想当年独孤大老爷也是军方握有实权的一员。
可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一场场的生死拼下来,图的就是一个权呀。
临了临了独孤府上却被皇上一旨召书收回了军权。
当初因着独孤老爷子,独孤府的几位老爷可都是真正上过战场的。
一门几将军呀,虽没到了功高震主让容北辰顾忌的地步。
但却也让皇上到了末雨绸缪的地步。
最后的结果就是独孤老爷子致仕,独孤大老爷兄弟几人除了最小的四老爷之外都被留在圣城担了个虚职,独孤府看着威风显赫,再加上宫中极是得意的贵妃,又有两位皇子的外甥,也的确没什么人敢轻视或小看,但独孤府自己人心里却是都赌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