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独孤府的,这位总管您贵姓?”
“小老儿免贵,蒙我家老爷子赐,独孤梁。”
双手略拱,脸上隐隐现了傲色……从这话里可见这位总管是独孤老爷子面前的红人儿了。
“原来是独孤总管。”红景盈盈一笑,“我家两位主子之前上午受了点惊,才喝了药歇下,怕是一时半会醒不来,御医也吩咐过,不得再惊了她们。”至于受了什么惊吓,红景眼角瞟一下被抬在一侧的独孤三公子,朝着那位总管微微一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呀,只是一眼瞥过,红景似受惊的小兔般呀的后退两步,小脸都变了色,“这不是独孤三公子哦,之前在街上遇到时还好好的,怎的这转眼就成这样了?这脸,是被人打的吧?”
上午被人又抽又吓,连疼加害怕的。
这会早爬不起身的独孤三公子愤愤瞪她一眼,该死的丫头,明知故问啊。
小爷就是被你家主子打的!
依着他的性子他就是不跳起来指着对方鼻子骂一顿,也得嚎两嗓子才成。
可嘴唇才动了下,想起临来时爷爷威严的声音,他心头一颤,立马闭了嘴,改成哼哼了。
独孤总管脸色难得一黑,嘴唇掀起正欲出声,红景却飞快的出声,“哎呀,我知道了,肯定是独孤老爷子,老爷子也真真是的,这可是独孤三公子,虽然说是冒犯冲撞了我家两位主子,但事后三公子也道了歉陪了不是,虽然那画还没还给我家主子,但我家主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把那画还给我家主子就是了,老爷子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顶多就多给些银两什么的,再怎么说也没必要把独孤三公子打成这样呀,你看看,好好一张脸,啧啧,怎么就成了这样,这要是落下个疤痕什么的,这让独孤三公子以后得多难过呀。”
你才落下疤,你才毁容呢,你全家都毁容!
而且这不是我爷爷打的,是你家主子打的,你个死丫头明明知道!
独孤公子气的脸发青,胸口剧烈喘息着,要跳起来。
却被身侧几个抬软轿的一人一只手给按住。
这些人可都是独孤老爷子身边的,诺大独孤府只忠于独孤老爷子一人。
他们接的命令就是不许三公子乱动乱出声!
独孤梁总管嘴角抽了又抽,瞅着红景的眼神已经不知道说啥好了。
这这这,这样也可以?
干咳两声,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头的喘息,他扯扯嘴角,“这位姑娘,我家老爷子命在下送三公子过来,他即冲撞了两位公主,别说是打他一顿,便是砍了他的脑袋都是应该的。所以,我家老爷子吩咐,三公子便请公主处置,我们独孤府绝无二话。”
“不必了,我家公主心慈,之前给老爷子解释的信里已经说明,这事就此作罢,三公子当时也不知道我家公主的身份,又心心念着老爷子的生辰礼物,心情急迫了点,做事有点出格也在所难免。”说到这里红景微微一笑,满脸的真挚,“按道理来言即是老爷子生辰,那画便是让给老爷子也不无不可,只是那画却是我家主子为皇后娘娘所寻,皇后主子最近身子一直不是很好,我家主子便千方百计寻了这画来讨皇后娘娘开心,想不到却被贵府三公子……”
反正自家主子说了,这画是绝不会留给独孤府的。
至于要回来以后……
红景略带些不好意思的笑,“不知那画管家可带来了?”
“这便是那副画,还请姑娘过目,并呈给公主。”
看这样子他是见不到公主了,也罢,回头再让老爷子自个去想吧。
他只把差事办好就是,手一挥,后头几个人捧了盒子上来,“这是我家老爷子的一点心意,冲撞了公主,又惊了两位公主,我家老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还请姑娘在两位公主面前辩解一二。”独孤梁心里也是郁闷的很,他什么时侯这样低声下气过?就是和朝中三四品的官员都待他礼遇三分,这个小丫头面前自己却是说尽好话……
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好说,独孤老爷子有心了,功德无量呀。”
看着公主府几个人上前捧了各色锦盒退下,独孤梁眼中异样光芒一闪。
只要你们接了这些东西,那就好说。
可还没等他心思转完,红景一挥手,“这些东西都是独孤老爷子的心意,虽咱们主子说事已结束,但独孤老爷子却执意觉得自家孙儿做错事,咱们主子有心不收吧,却又是长者赐不敢辞……即这样,你们且把这些东西登记在册,分成两份,再加上这二千两银两,一份送城北的兵部当军资,另一份再分开,一份送到城南的义书馆,另一份,送到城东的那些乞儿们吧。”
“是,红景姑娘,奴才这就去办。”
“嗯,记得和人说清楚,这些东西可是独孤老爷子拿出来的。”
“奴婢不会漏说一个字的。”
“红景姑娘,这样不好吧?”
独孤梁第一个念头是拦住,这样的话老爷子得被气死。
谁知红景却是微微一笑,“独孤管家,这些东西不是贵府送给公主的么?”
言外之意,即是我们府的,怎么处置你们独孤府的管得着?
独孤梁被这话噎的半天喘不过气来!
合着这大半天,他们独孤府上门来就是被人算计的?
搞半天他这会总算明白了。
脸色有些难看,“红景姑娘,在下会如实禀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