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的那一场火她只是想出口气,顺便给他们一个教训。
可没想到却害这么多无辜之人丢了性命……
坐在公主府后花园最高处的凉亭上,吹着三月初还带着些寒凉的冷风。
凤九只觉得烦燥憋闷,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三月底,边关捷报,击敌大越军队三百里,掳大越败军千余名。
四月中,边关战报,败大元军队于正定城外两百里。诛杀大元大将三名及活擒大元副先锋。
五月初,容五率手下大军连克大元大越两军,再退百余里。
五月底,云沧终于收复之前失去的三座城池。
一连几次的捷报,总算是冲抵了之前朝堂的低迷,百官纷纷上表庆贺。同时明里暗里称赞夸奖五皇子的华美溢词更是一封封雪花似的飞上容北辰面前的御案,谁也不知道容北辰怎么想,在那些奏折压了五天之后,容北辰的圣旨终于下达……四皇子为钦使,赴边疆传令,并召告天下,五皇子有将帅之才,加封镇国大将军,大赏三军将士,凡有功之士军升一级,另赏珠宝田地绸缎不计其数,一时间边疆大军感激淋涕,无不以皇恩浩荡为是。
而天下百姓不知道的却是,四皇子持皇上秘旨一道留在了军中。
名为锻练,说的好听弟弟都是三军统帅,他这个当哥哥的对打仗一点不知道怎么行呢。
实际上四皇子一派或是五皇子一派或是中立的官员都清楚,这就是监军!
不然为什么四皇子手中有可挟制三军代表皇上亲临的金批箭?
凤九是自容三嘴里得知这个消息的,她听了只是觉得无语,又觉得愕然和不可置信。
这算什么呀,眼看着容五兄弟一年多过去,人家拼死拼活的,好嘛,眼看着胜利在望了。
这就打算让别人去摘果子去了?
都是他的儿子呀,皇上现在的心真的一边偏的?
拍拍容三一脸颓然的肩,她叹口气,“相信四哥,他会处理好的。”
事实上凤九这话说的自个都有点心虚。
是,容五是能处理好。可千日防贼,背不住人家时时刻刻掂记你呀。
更何况这掂记你的还是自己家人?
就是他真的最后高出一筹,就算他可以反制容四,但他的心呢,异母的弟弟也就罢了。
这么多年来宫中生活,她相信容五已经习惯了。
可现在,算计他的是他嫡亲的父亲呀。
耳边吃的一声低笑,容三不屑的声音响起来,“你知道我今天进宫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什么?”
“那位呀又出了妖蛾子,啧啧,听说那小的又生病了呢,整个御医所的御医就整天就围着那清华宫转了,我们那个父皇呀,可真真是好父皇呢。”容三不屑的声音里透着诸多的愤慨和落寞,眼底是一掠而过的怅然。她说的是五月中贵妃诞下的小公主,今天满月,她懒得去宫里凑那份热闹,容三身为嫡姐自然要出场,更是为了陪皇后……
现在的容三心里对那位父皇怕是又恨又恼又怨又爱吧?
抿了抿唇凤九只是轻轻的捧了茶给她,有些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说了也没用,容三什么道理都清楚,她难过的是她心里的那道坎,扬扬眉她温婉的一笑,“舅母可好?”
“母后很好,只是,父皇已经三个月没进凤梧殿了。”
“什么?”
凤九简直怀疑自个听错了,一股无力感袭上全身,手中茶杯差点滑落,“怎么会是这样?”
容三摇摇头,眼底是一抹极涩的笑,“我也不知道。”
是呀,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皇和母后为什么就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三个月没进凤梧殿。母后不会告诉她,还是她偷听殿里嬷嬷说话才知晓的。
小时侯待她可亲,会抱着她逗笑的父亲去了哪里?
用力的扯了把头发,容三全身被一股无力感包裹,谁能来告诉她,事情到底错在哪?
边疆,军营。
诸将议事罢,纷纷退下。
五皇子一身银甲坐在主位,狭长的眸子斜斜挑起,“不知四皇兄对刚才的建议有可想法?”
四皇子蓦的一笑,双眸平静的看向五皇子,摊了摊双手耸耸肩,笑容愈发的风轻云淡,“五弟你可问错人了,你知道我的,行军布阵上我不及你,武功身手上不及小七,我此来只是奉父皇的命前来走上一遭罢了,军营里的事自然是以你为先,你可别问我,就是问了我也不清楚呀。”
“四皇兄客气,父皇派你来自是看重你的能力,若是皇弟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四皇兄直言。”
“我会的,愚兄有点累了,出去走走,四皇弟要不要一起?”
“我还有些事处理,不陪四皇兄了。”
“即如此,那皇弟你忙,有什么需要皇兄帮忙的,皇弟尽管说。”四皇子点点头,唰的起身,紫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在空中划出道漂亮的弧度,转身向外走,声音依旧的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皇兄虽没什么能力,但跑跑腿打打杂什么的还是可以胜任的。”
“皇弟记下了,有需要皇兄的地方定会开口的。”
“嗯,我走了,你忙吧。”
望着容四皇子走出帅帐的一刹那,容五咪了咪眼,“来人。”
帅帐里凭空出现两名男子,黑色劲装,全身透着凛冽的杀气,径自单膝跪地,“见过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