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有点措手不防,身子几个摇晃狼狈避开这一招。
凤九却是仿佛算定她的身法,下一刻抬脚踹了过去。
“九姑娘您别逼属下。”
逼你又如何?她最烦最讨厌的就是大祭殿的人!
两人在半空中无声交手十几招,不管是凤九还是那女子都不想惊动旁人,因此身形在空中骤闪,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却因彼此都恰到好处的控制了自己的内力和招式,因此并没有多大的动静,可二十余招过后凤九就觉得腻了,又不想惊动别人,一声冷笑,趁着那女子在空中闪躲后继乏力,脚下步法连错,抬腕,身子似鹏般一掠人高,一掌,对着女子就狠击了过去,女子肩头受击,身子一个趔趄,后背已是又中一脚,一股大力托着她的身子震出去,远离了公主府老远。
半空中,黑衣女子一口血泉般涌出来,重重摔在地下,脸色惨白若纸。
“九姑娘,出了什么事?”远远的有侍卫赶过来,是府里巡夜的护卫,领队的抱拳行礼,一脸恭敬透着紧张,这要是让人混到府里来,再伤到几位主子,他这侍卫头领也就等于是干到头了!凤九似是猜到他的心思,朝着他摇摇头,“我没事,刚才一只野猫跑出来吓了我一跳,我一时贪玩和它闹起来,没想到却是惊了你们……”
野猫,贪玩……
侍卫头领的嘴角才抽了下,眸光却是在半空中一顿。
一地的月华下,那墙壁上的一滩不是血又是什么?还有这周围,地下好几盆花倒着的,枝杈断的不少。
这些都是和野猫玩闹所致?
心头疑惑一起,抬眸就看到凤九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赶紧躬身,“即如此,属下护送姑娘回房。”
“好,有劳你们。”
她知道这位侍卫头领已经起了疑,可她也知道,只要她不说,他是万不会问出来的。
这就是主从的好处!
凤九居住的院子,打发了侍卫,才走到门口便看到那两名小丫头一脸焦急的原地转着。
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是她两人都欢喜的迎上来,“姑娘,您可回来了,刚才奴婢四处寻不到您,都急死了。”
安慰的朝着她们笑笑,凤九起身回了屋。
身后垫了个大引枕,随意的靠在窗前的美人榻,凤九觉得心头跳动的历害。
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刚才和那女子在空中对了一掌,当时没感觉,这会却震的她直发麻。
对方的身手很不错,若非顾忌着不能对她下死手,又怕惊了公主府的其他人。
十分的力气只使出了四五分,一时间怕是还真的分不出输赢。
这一回怕是那个混蛋不会再随意派人了吧?
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武功深不可测心机深不可测,所有的一切都是神秘。
这样的对手无疑是最让人头疼甚至是纠结的。
如果可以凤九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为敌,甚至最好连认识都不要。
可她却因为一副对联一场绑架被这个男人算计了进去,她却是一点头绪没有。
越想越觉得烦,凤九用力的抓着自个的头发,搞什么呀,要是让她逮到机会,她一定剥了他的皮点天灯!
“姑娘,这是小厨房炖的燕窝粥,您多少喝一些。”
“好,辛苦你们两个。”
还别说,刚刚折腾了那么一回,这会还真的觉得有点饿。
凤九接过细白玉瓷碗,拿了银调羹吃了起来。
大半碗下去,她推开碗,接过小丫头递来的帕子揩了揩嘴角,笑的惬意且满足。
伸手拍拍肚子,翻身上床合衣卧下:吃饱喝足,嗯,该睡觉了喽。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容三得知晚上的异动,拿眼瞅着凤九好半响,而后挑了挑眉,“昨晚你做什么坏事了?”
“一个小毛贼,运气不好被我发现罢了。”
“真的?”
“我怎么知道真还是假,不请自来半夜三更,不是贼算什么?”
看着凤九一本正经的表情,容三点点头,“看来我这府里的侍卫都得重新再训练了。”
如是,公主府的侍卫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突然被拉出去重新强化训练。
硬生生脱掉几层皮呐。
可怜的一群娃,硬不知道吃这么一番苦就为了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
中秋节当天用过早饭,皇后派来接人的车子便到了。
到了凤梧宫时才不过巳时初,几个人才进殿皇后便搂了宝儿宝贝心肝的叫起来。
凤九知道拦不下索性也不去管,给皇后请了安,便和容三依次落了坐。
宫中气氛较之往日轻快不少,各院子里的灯笼全换成了大红的,花树上裹了红绸。
宫女太监嬷嬷着了新衣,脚步轻快的忙活着。
忙而不乱,各司其职。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晚上宴会设在御花园。
白日喧嚣褪去,满天繁星里圆月如银盆高挂,一地银辉中,大红灯笼摇曳生姿,把个御花园映衬的愈发美轮美奂。
到场的都是一些皇室宗亲,当然,云沧皇室子嗣稀薄,真正和容北辰亲近的也不过一个并肩王。
余下的便是各旁枝偏枝的宗亲了。
但怎么也沾着一个皇字呀,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什么又叫狐假虎威?
这就是!
帝后高居主位,皇后右侧下首独孤贵妃,下头则是按份位坐了各宫妃嫔。
容三凤九却是坐在不远处的公主一桌。当然了,宫里除了皇五公主再没什么公主,便有几名宗室的郡主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