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出点什么事,她们第一个被剥皮!
“无碍,你们若是不放心,远远跟着好了,但不许近前打扰我。”
“是,姑娘您请。”
走在鹅卵石铺就的青石小路上,偶尔有风吹起凤九的发丝,两侧树叶沙沙起舞,夜空中繁星狡黠的眨着眼,似在诉说着什么,又似在默默陪伴着心情不好的凤九。马上就是八月中秋节,头顶上银盆般的圆月把凤九的身影拉的细细长长,映衬出两侧斑驳而婆娑的重重树影,凤九并没有出声,只是慢无目的走着。
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五步。
她身后不远处是那两名小丫头,不远不近的随着。
偶尔能听到府外有巡夜侍卫的走动声。
夜色渐深,凤九不知不觉在外头走了小半个时辰。
身后两名小丫头都苦了脸,一脸的欲言又止,想劝却又不敢。
如今已是初秋,更值深夜,更深露重,明个姑娘若是病了,她们哪里担的起呀。
好在看一眼凤九身上的衣衫便松了口气,是斜襟夹袄。
还好姑娘知晓爱护自个的身子。
四更鼓罢,凤九终于转过了身子,朝着两个小丫头微微一笑。
“辛苦你们了,咱们回吧。”
“姑娘您小心脚下,服侍姑娘是奴婢的本份,当不得辛苦。”
两人被凤九这么温柔几句话说的心头暖意倍生,姑娘性子真好呢。
一行几个人自后花园往回转,不比来时走的悠然散漫,这回却是快了不少。
只是却在到了院子里凤九眸光微微一闪,朝着身侧两名小丫头轻轻笑道,“走了这一遭肚子却是喊屈了,你们两个去小厨房帮我随便找找,看有什么果子点心端一碟来就好,不用重新煮东西扰人清静。”
“是,主子。可奴婢一人去就好,让芽儿服侍您歇着……”
“不必,你们两做伴。”凤九笑着扬扬眉,“快去吧,明个儿不会忘了你们的赏。”
“姑娘您说什么呢,奴婢才没这样想。”
笑看着两名小丫头的身子渐渐走远,凤九站在地下想了想,抬脚往回返。
却在一个暗角的树影前远远停下,“什么人,出来吧。”
万籁俱寂里凤九的声音清冷而低柔,却似秋季的无尽肃杀。
天地一片沉寂。风吹树叶起,除了沙沙响声之后再外半点动静。
凤九却是一声冷笑,“我即然出声,你以为你不动就能躲的过去?”
又是一阵寂静。凤九也没再出声。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眸光似箭,穿透夜色中虚无的某一处。
半响后,凤九冷冷的勾了下唇,呼吸都重了,估计是被自己的话乱了心。
这样还不打算主动出来么?
或者,他是想让自己把他请出来?
凤九抿了抿唇,手腕一抬,一截枯枝被她握在掌心。
内力凝成一线正欲把这当成箭射出去,便看到不远处那树上一片浓密的叶子沙沙作响,翩然翻飞里,一道娇俏身影似灵巧的雁般在空中一掠一纵,下一刻便到了凤九的跟前,黑衣黑发,双眼灼灼有光,在看向凤九时透着幽幽的冷冽,就那么瞟了凤九两眼,平静而沙哑的开了口,“扰姑娘清静,是属下的错,属下回头自找尊主领罚。”
尊主?凤九皱下眉,“你是大祭师的人?”
“正是。”
“半夜三更跑到公主府做什么,莫不是意图不轨想行刺公主不成?”
“回姑娘话,属下奉尊主的命令,暗中保护姑娘安全。”
“我不要你们保护。”
说是保护,和监视有什么区别?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的行为都半滴不落的被大祭师知晓。
她便觉得心头怒气翻腾,似炸开了锅的水,想拼命的把整个锅都掀起来。
只是看着对方沉默不语的样子,估计是说不通的,她转个话题,“你监视我多久?”
“回姑娘话,不是监视,是保护。”
“都一样,你在我身边多久?”
似是觉察到凤九的不耐,那女子垂了眸,“半年。”
“你现在离开公主府,我最讨厌被别人监视。”看着对面的女子又欲张嘴反驳,估计是不赞成自己的监视说词吧,凤九撇撇嘴,冷冷扫她两眼,“保护也轮不到你们,皇宫暗卫大可用,现在,马上,立刻离开公主府,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讨厌看到你们祭祀殿的人。”
“属下不会走,尊主的命令是保护姑娘安全,命令没撤。”
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但凤九还是气的额头两侧直抽抽。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所为时刻被人盯着,还是被那个毒蛇一样的男人。
凤九就觉得不寒而栗,全身都发麻。
哪怕嘴上不说,可她心头却是早赞成容三的话,大祭师那人就是一条毒蛇。
还是吡吡牙随便吐点涶液挥挥衣袖啥的就能致人死亡的那种。
这样的人跟在她身边,他在暗你在明,你不知道他对你存了什么心。
谁会受的住,谁能忍的下?
凤九咪了咪眼,如电般的冷芒射在对方身上,“你当真不走?”
女子以一阵沉默以对。
绝对的平静,却是全身上下都透着嚣张和倨傲……
你不是我的主子,我只服从尊主一人的命令!
凤九被气到笑,身子一动下一刻已经到了那女子近前,脚下诡谲般的一滑一掠,单手化掌为刀斜斜对着那女子前胸就劈了过去,“不走我就打到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