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四个人才凑到一起,可看着地下怎么也凑不成的尸身红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有风吹起来,白衣飘飘,紫衣滟滟,同样的惊为天人,同样的惊才绝伦的两人此刻俊雅的面上没了半点的神彩,死死的盯着容三几个人半响的沉默,往日里或深邃或幽远或凌厉犀利的眸子里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容七低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五哥,咱们把九妹妹带回家吧。”
容五并没有回答容七的话,空洞的眼神慢慢恢复神彩,凝重的看向华二。
“安贤王怎么说?”
“你们刚才,真的确定那是琼儿本人么?”
“你什么意思,那明明就是九妹,她都没了你还不让她安心吗?”
“小七你冷静一点,松手,没规则。”容三听到这话唰的一下闪了过来,伸手拽开已经抓住华二衣领满面愤怒的容七,瞪了他一眼,惨白的面色上多了抹郑重,“安贤五的意思是,那里有可能不是我九妹?”容三说的很直接,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双眸里多了一抹期待和激动的看向了华二,“王爷可有什么证据?”
“直觉,若是琼儿真的没了,我这里肯定会痛,很痛很痛,痛不欲生。”华二手捂了胸口的位置一本正经的看向容三,“可是现在,我除了刚才的惊慌恐惧,这里却一点都不痛,所以,我觉得那肯定不是琼儿。”
“你……”容三大怒,这是什么狗屁话?
琼儿眼睁睁在她们面前没了,没心就没心罢,他竟用这样的借口来推脱?
“三姐,这事还需慎重。”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自家弟弟的性格容三哪里不知晓?素来不会说没用的话,即他这么说,那就肯定是心里头有所疑惑了,这么一想容三双眸中一抹晶亮掠过,“这么说,那个人真的有可能不是九妹妹?”
“不能确定,倒是你和红景,可以想想刚才可有不对的地方。”
刚才凤九被祭祀殿的人送回来,是昏迷着的。
上前照顾的便是红景绿竹和容三几个,绿竹重伤,现在又是这样一番情况。
“不管如何先回府再说,传令下去,此事若有泄露,今日所有在场之人就地格杀。”容五眸中凌厉的杀机一闪而过,心头那股怒火被压到了极点,眼看着就要有暴开来的冲动,眸光扫了一眼红景强忍着不适和容三亲自处理那具残肢断臂的尸体,他叹口气,朝着身侧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自去处理,容五却是看向了华二,“若王爷不届意,一同回府如何?”华二刚才说是直觉,他虽然没表态,但心里却是早觉得不对劲,特别是这些凭空冒出来的忍者……若说这云沧还有他所看不透插不上手的,也唯有一处,那就是祭祀殿的势力所在!
除此之外就是皇叔的府上有这么大的一股势力他也绝不会一点不知道。
至于别处,那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祭祀殿这个时侯会对九丫头下狠手?
他用力的摇摇头,对着容七点点头,“先回府再说。”
“我跟你一起。”白五抬脚追着容七两人向着容三和红景的方向走过去。那里已经多了一具很小的金边楠木小棺,是放那具被好不容易搜寻全的尸身的。一边早有暗卫牵来了马车,容七亲自把小棺小心冀冀的放到了车上,回头朝着容五点了点头,朝着车内方向声音沙哑的吐声道,“小九,咱们回家了。”
暗卫训练有素,悄然无声的隐没在夜色里。
约有小半个时辰后。
容五的书房。
贴身小厮感受着屋子里几位主子的冷气场,赶紧上了茶退出去。
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容七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五哥,那真的不是小九?”
“只能说有机会不是小九。”有些疲惫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容五伸指用力的按了按眉心,清冽的眸光在屋子里几人面上扫过,看着几人都是脸色急切的瞅着他,却在他的话甫一出口之后眸底同时一黯,他心头叹了口气,又轻轻的加了一句,“但这样总比百分之百的强,有希望总是好的。”
“可五哥你说不是小九,那小九在哪呢?”
“是呀五皇子,当时我们可都是亲眼看着凤姑娘被送回来的。”虽然人是昏迷着的,但确实是被送回来,也是他们亲眼看着上了轿子的呀,为什么却说人不是凤九?白五和容七两人都是一头的雾水,可感受着这屋子里的气氛,两人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再问出什么来。
“有时侯亲眼看到的东西并不就是真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低沉,是自打进了书房之后便一直没有出声的华二,身上的白衣仍是之前的那件,胸前的腥红已经成了暗红色,几缕发丝飘散下来,比平日多了几分狼狈,但却无损他绝美的气质,低低的一句话之后他并没有看容七和白五以及眉头紧皱的容三,径自把犀利的眸子转向了容五,“五皇子能不能说说宫中圣上宣你何事?”
难怪他们大越几位皇子都容不下他,一旦冷静下来华二的理智条理果然是最为清晰最为犀利的,能自重重乱麻里寻到那最有利的一点,对上华二幽暗的眸子,容五苦笑一下,“我送给小九的令牌她在进圣城之后遗失了,后来我四处搜寻不果,今个儿却被人发现那令牌出现在圣城五百里之外的抚远城,而且是暗杀了当城镇城守将,然后留下的令牌,抚远城八百里加急,可几封碟报都被人在路上拦截,唯独一个小兵九死一生进了圣城,只是还没到兵部就晕在了兵部大衙前……父皇震怒,宣我过去就是为了此事。”